何進見何皇后已經鐵了心保下張讓等人,也只好順著這個臺階下了,只聽他衝著張讓等人惡狠狠地喝道:“看在太后的面上,先饒你等一回!可你等聽清楚了,下不爲例!倘若再陰謀害我,可別怪我不給爾等留情面!”
張讓聽了猶如大赦,急忙一面磕頭,一面口中不斷說道:“謝大將軍不殺之恩!謝大將軍不殺之恩!”
趙忠、郭勝等人也是不斷拜謝。
何進不屑的瞪了張讓等人一眼,向何皇后施了一禮,就從席上站了起來,往宮外走去。
何皇后也沒說什麼,撇了一眼張讓就回內宮去了,留下了還在不斷磕頭稱謝的張讓等人。
何進回到大將軍府,袁紹、曹操、陳琳出來相迎,袁紹急不可耐地問道:“大將軍,太后那邊如何了?”
曹操疑惑地看了袁紹一眼,他不明白袁紹爲什麼會這麼著急問這件事,現在蹇碩已經被誅殺,張讓等人已經掀不起什麼大浪了,何進大可等這段時間過去後再慢慢圖之,可袁紹爲什麼這麼著急勸何進殺掉張讓?
曹操當然不知道袁紹的想法,蹇碩已死,洛陽城裡何進一家獨大,這是他們世家最不願意看到的局面,而且他們世家恨透了宦官,激發何進與宦官矛盾的同時,還可以藉助何進之手除去宦官,最好讓他們拼得兩敗俱傷,袁氏一族正好出來收取漁翁之利。
但何進的話卻沒能讓袁紹如願,何進說道:“蹇碩設計害我,業已殺死,不過事情沒這麼簡單,我要誅滅蹇碩三族,不留一人!至於其餘的人嘛,就不必妄加殘害。”
袁紹一聽這話就急了:“大將軍,不除去宦官勢力,必定後患無窮。”
“好了!”
何進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的話:“我手握天下兵馬,縱是十常侍又能奈我何?”
“大將軍,這...”
袁紹話還沒說完,何進就打斷了他的話:“我意已決,本初不必多言,都散了吧!”
說罷,何進徑直走回房中,留下袁紹三人面面相覷。
皇宮,董太后住所。
“啪!”
董太后一個巴掌摔在了張讓臉上,把張讓打的滾到了地上。
張讓從地上爬了起來,一臉笑嘻嘻地對董太后說道:“太皇太后,別閃了您的手。”
“哼!”
董太后冷哼一聲,說道:“爾等皆是先帝的老臣,先帝在世之時,都曾擡舉過你等,爲何此時面對何進卻都成了啞巴!”
說著,董太后輕聲抽泣了起來。
段珪爬到董太后面前道:“太皇太后不必擔憂,量他們那些人也不敢對太皇太后不敬。”
張讓在一旁隨聲道:“就是啊,您是太后,那何皇后就是她兒子做了皇帝,她也不敢不表示尊敬,如今雖說是先帝晏了駕,可太后要是說句話,不要說滿朝文武,就是那何進和何皇后他們誰敢抗旨不尊?”
宋典也說道:“是啊,更何況如今太后已經是太皇太后了。”
張讓瞄了瞄董太后,見她臉色稍緩,就再說道:“那何進擁立皇子辯爲帝,只不過是搶先了一步而已,太后大可以給他來一個各行其事。”
董太后疑惑的看了一眼張讓,問道:“何謂各行其事?”
張讓說道:“何皇后有皇子辯,太后不是也有皇子協?何皇后有他兄長何進,太后您莫非就沒有什麼孃家人?”
董太后好像明白了張讓的意思,他是想提升董太后的侄子董重的地位,用他來制衡何進。
張讓又說道:“依小臣看,此事趕早不趕晚,明日早朝,太后可當著滿朝文武的面,降旨封皇子協爲陳留王,再加封國舅董重爲驃騎將軍,給他來個平分秋色。”
董太后聽了後就拍桌而起:”好!就來個平分秋色。”
次日,早朝之後,大將軍府。
“大將軍,大將軍不好了!”
老遠就聽到主簿陳琳慌慌張張地喊道。
何進現在已經是洛陽城裡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人物了,也就偶爾上幾趟早朝,若有大事,自會有人稟告於他,所以今日他照常呆在家中,一邊飲酒,一邊正悠閒地玩著投壺。
春秋戰國時期,諸侯宴請賓客時的禮儀之一就是請客人射箭。那時,成年男子不會射箭被視爲恥辱,主人請客人射箭,客人是不能推辭的。後來,有的客人確實不會射箭,就用箭投酒壺代替。久而久之,投壺就代替了射箭,成爲宴飲時的一種遊戲。
見到陳琳慌慌張張的跑到何進面前,差點連氣都喘不上來,何進看了就想笑,問道:“看你如此驚慌成何體統?來來來,先喝口酒歇會再說。”
說著,還給陳琳遞了杯酒過去。
陳琳急忙稱謝,一口酒下去感覺好了許多,就急忙向何進說道:“大將軍,今日早朝,大將軍未到,那董太后突然臨朝聽政,降旨封皇子協爲陳留王,再加封國舅董重爲驃騎將軍,並重用十常侍共預朝政。”
“什麼!”
何進驚呼道:“有著等事?”
“啓稟大將軍,此事千真萬確呀!”
何進心想:此事若非十常侍的主意,則就是太皇太后胡作非爲。
“你先下去,待我進宮看看。”
“是。”
中牟縣
在歇息了兩日之後,第三天,高肅等人繼續向上黨的方向趕路,只不過隊伍之中多了兩個人。
事情是這樣的,高肅到達中牟,想起了歷史上屢屢向呂布獻計大敗曹操的一代謀士陳宮,演義中說陳宮有在中牟縣任過縣令,曹操行刺董卓失敗後在中牟被陳宮捕獲,後來陳宮義釋曹操,但在曹操殺呂伯奢之後見曹操不仁便棄他而去。
在縣裡打聽了一番,高肅鬱悶的發現這個縣的縣令不是陳宮,起碼現在不是,而是一個姓鄧的老縣令,正當高肅準備回到客棧叫上黃忠準備北行的時候,看到了這樣的一幕。
只見三五個大漢圍著一個少年書生拳打腳踢。
“哼,沒錢你也敢來吃白食。”
“小子,今日爺就打斷你一條腿,給你長長見識。”
“別廢話了,給我打。”
說著,又是一頓拳腳。
高肅看了皺了皺眉頭,不管是在以前,還是在現在,高肅最恨的便是這種人,人家不就是吃了一點白食嗎,用得著這樣拳打腳踢的,看那個人還是一個少年書生,極有可能是沒辦法才行此下策。
跟著高肅一起出來的徐庶在一旁也是看不下去,他本就是俠士出身,幾番都想上前制止,但考慮到高肅沒有發話,他這個做下屬的就不能擅自行動。
高肅看不下去了,朝身後的典韋使了個眼色,典韋會意,大步上前去一手拎起一個人,接著往旁邊一丟,那人便滾了出去,剩下的人見典韋身材粗狂,一臉兇神惡煞的樣子,腿當場就軟了。
高肅和徐庶慢慢地走上前去,徐庶過去先將被打的書生攙扶起來,高肅衝著那幾個人喝道:“不就是白吃了你們一頓飯嗎?居然下此毒手!今日先繞過爾等一回,下次若在遇見你等如此,必取爾等性命,滾!”
高肅故意把話說狠點兒嚇嚇他們,畢竟是那個書生有錯在先,再說高肅也不想把這事兒給鬧大,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煩。
那幾個人聽了高肅的話猶如大赦,紛紛散了去。
回過身子,高肅看了看那個書生,見他的確不像那種故意吃飯不給錢的人,便問道:“你是哪裡之人?爲何吃了人家的飯食,卻不付給人家錢啊!”
那個書生先是向高肅深鞠一躬,然後說道:“多謝諸位搭救,在下也是不得已而爲之,在下是河內人氏,複姓司馬。”
河內人氏,複姓司馬?莫非是司馬懿?不對啊!司馬家是大士族,不至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而且司馬懿現在也不過八歲?那麼眼前這個人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