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明修棧道
“張仝,從兩側繞過去。”在后面觀戰(zhàn)的張合,瞬間便發(fā)現(xiàn)這盾兵陣型極為嚴密,前面幾乎無法突破,馬上后面高吼,下令改變戰(zhàn)術。
“兩側堵上,保護側翼。”幾乎同一時間,發(fā)現(xiàn)敵將意圖的馬玉,飛速調動士兵。
“收。”紀靈根本不管戰(zhàn)場別的態(tài)勢,他唯一任務,就是以盾為壘,步步推進,碾壓防線。
所有盾兵一擰機關,下面收起,又挺著巨盾,緩緩向前方壓上去。腳步很緩慢,很沉重,但那一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有如霸王。并州軍把何晨痛打落水狗精神發(fā)渾的淋漓盡致,一直咬著潰兵直追。
一直路退,一路殺,一直天明,整個漳水南岸至上流方向,地上躺的全是尸體,無數(shù)盔甲、軍械隨處可見。折斷的旗幟,燒焦的木柵,一團灰燼的營蓬,鮮血都滲入大地,變成黑紅黑紅。滿目所見,一片瘡痍,有如人間地獄,看了滿目凄涼。
蔣奇大軍還沒有完成泅渡,便已收到文丑、張合潰敗的消息,他不得不嚴陣以待的同時,又一次把士兵運回北岸,開玩笑,文丑和張合前后差不多近十萬的大軍,一夜之間便被擊潰,自己領著三萬人馬上去,還不是一口被吞下去啊。
文丑、張合亂中之中被沖散,被并州兵攆的雞飛狗跳,在忠心部曲舍命保護下為,狼狽出逃,一時間不知所蹤。
此役,并州軍,不但擊破張合大臨時大寨,斬殺袁紹陣營上將十余員,屠士兵近兩萬,而且還打破了張合大戟士戰(zhàn)無不勝的神話,重挫了袁紹軍士氣,讓文丑短時間內無法集起士兵,對何晨大寨發(fā)動新一波的沖鋒。而何晨這貨扣門的精神再一次發(fā)揚出來,打掃戰(zhàn)場時,能用的、能搬的、能拿走的,都是大包小包打包起來,然后讓士兵一車又一車搬回營寨。
他媽的害老子前后損失上萬人馬,怎么著也要拿點利息不是?
……
“張合大戟兵被破?文丑戰(zhàn)敗?陣亡超過兩萬,傷殘不記其數(shù)?”袁紹得到消息后,幾乎當場吐血暈倒,等稍稍緩過神來,不由連連跺腳,長呼短嘆,滿臉懊惱之色道:“悔不聽正南之言,讓我軍損失慘重無比。”
正南乃審配表名,他也沒有想到素來驍勇善戰(zhàn)文丑、長于統(tǒng)兵指揮的張合,敗的這么快,敗的這么慘。對何晨方面軍的戰(zhàn)斗力,不由暗暗驚心。不過臉上不動聲色道:“主公,張合新敗,我軍不若暫時退回巨鹿堅守,同時令顏將軍騎兵奔襲邯鄲,轉攻圍困鄴城的魏延,切斷并州方面東進支點,只要鄴城之圍可解,便有如一枚釘子狠狠扎在何晨背后,如芒如刺,讓他大軍投鼠忌器,不敢再深入我冀州腹地。然后主公親率大軍,進扎巨鹿,以振軍心。”
“前番不聽正南之計,蒙受如此巨大損失;今日正南又獻良策,深得吾心,待破何賊后,必然重重有賞。”
……
漳水南岸自何晨石破驚天反擊一戈,大敗張合后,并沒有從新歸于平靜,河北軍的斥候,每日遠遠來探查軍情時候,總能聽到“叮叮當當”不絕于耳的聲響,營寨以每日可見的速度從新往外闊張,被摧毀的木柵、鉅鹿、渠溝、哨樓、箭塔等防御工事,快速恢復起來,異族打扮的匈奴騎兵,每日在大寨附近游戈巡邏,偶爾也會大隊人馬沖過來,把窺視情報的斥候驅趕一番,然后又回到大寨四周續(xù)繼游蕩,但大部分時間里,對遠處斥侯閉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樣七八天下來,一座暫新大寨又開始林立起來。
隨后幾天里,偶爾還能聽到士兵操練口號,隊形出操的聲音。但隨后開始,大寨便悄無聲息,安靜異常,就好像里面數(shù)萬人馬,忽然人間蒸發(fā)一樣,靜悄悄的有時間讓人害怕。
斥候把這消息傳到巨鹿城的文丑,后者懷疑是不是何晨的誘敵之計。
猶豫兩天,等十余波斥侯靠進大寨,其中膽大甚至貼進寨門時,這才發(fā)現(xiàn)里面已空無一人。
并州軍已撒離數(shù)天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文丑徹底傻了眼,何晨軍撤退了?打了勝仗之后,就跑了?
恬恬這個時候,袁紹領大軍已經從信都趕赴至巨鹿。
“必然是何晨得到主公大軍支援上來的消息,自感兵力懸殊差大,所以連夜撤軍了。”
大部份人都贊同郭圖的這個看法。但隨后而來的消息,徹底讓袁紹坐不住腳了。從廣平傳來的消息,發(fā)現(xiàn)并州軍大量人馬南下,如此一來,便有兩個可能:一是死守邯鄲重鎮(zhèn)。二繼續(xù)南下與魏延部隊會師。
“這是要全力攻打鄴城了啊。”
河北諸將嘩然,鄴城假如丟了,那可比當面打了袁紹一個耳光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