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默然一會後,點頭說:“軍師言之有理,眼前確不該那麼做,唉!你回來就好了!終有人可爲我出計謀。”
諸葛亮定睛望了玄德一會後,說:“你已做得十分好了,能將事情拖到眼下。”
諸葛亮身而起,來回踱步,可是腦中還是一片空白,喃喃說:“這個抉擇,首先須是東漢。且是我們可能絕對信任的,另一個條件就是他年輕而有大志,不會十分容易讓曹操收買過去,同一時間要很清楚我們和曹操的關係,又要獲得軍方的力撐,這個人到那裡去找呢?”
玄德嘆說:“這個人就是軍師你,然而我卻曉得你定會抗拒的。”
諸葛亮一震說:“我想到了,這人就是孝文侯!”
玄德詫異地一會兒後,捧頭說:“他是不是嫩了點呢?”
諸葛亮說:“肯定是嫩了點,然而這一著卻叫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明的是孝文侯,暗的則是伏完,孝文侯乃皇室公卿,衛凱也難以和他爭持哩!”
玄德依然在猶豫,心情矛盾地說:“可是孝文侯的心肝老妹正和典韋過從甚密,假如紅娘嫁了給典韋,會不會有問題呢?”
諸葛亮說:“若在以前,多少會有點不妥。然而一旦讓孝文侯兄弟曉得董承是被曹操殘害,哪即使是典韋娶了他娘都沒有用。”
玄德棒腹無可奈何說:“軍師莫逗我,眼下實不該大笑。”
諸葛亮想起了董承和吳子蘭,也意興索然,正色說:“這只是第一步,第二步就務必要將趙雲調回來,憑他以收拾張遼、許褚和司馬懿,我敢斷言他必可成爲我大漢軍方的中堅力量。再配以魏延,輔以伏完,會比董承和吳子蘭更高明。”
玄德霍地長身而起,說:“然而皇后那關怎麼過呢?她定以孝文侯資歷未夠而抗拒此議。”
諸葛亮呆了一會兒,斬釘截鐵說:“這件事情由我親身去和她說。”
玄德搖頭說:“皇后已非以前的伏皇后了,楊修獲得寵遇後,皇后對他更加是沉迷,又覺得我越來越不聽她的話。我看軍師對她的號召力也大不如前。而曹操眼下很拉攏楊修,要不然伏皇后就不會力撐曹操。”
諸葛亮淺笑著說:“那我就和楊修說吧!我纔不信他肯讓曹操總攬大權,眼下我回來了,他再非獨木難支,該有背叛曹操的勇氣。”
玄德點頭說:“就照軍師的意思辦,假若所有辦法都行不通,乾脆將曹操和典韋召進宮來,再由軍師佈置人手,將他們用亂箭快刀一股腦兒殺了,接著隨便給他們一個罪名來收拾殘局。”
諸葛亮吃了一驚說:“此乃下下之策,眼下大部份兵員數目都掌於許褚手上,那麼做所有人都不懂得會惹來什麼後果,而且宮內處處都是曹操的臥底,稍不留神,不利的只會是我們。”
玄德嘆了一日氣,無言以對。
諸葛亮想起益州世子劉璋,問到這人眼下的情況。
玄德面無表情說:“曹操將他請到新相府去,就將他扣押了起來,現時生死未卜,而他的親信就給囚禁在賓館處,不允許踏出正門半步,由典韋的人擔當看管。我覺得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自己要煩的事又太多了,因此一直沒有過問。”
諸葛亮詫異地望著他,心底直冒寒氣。
劉備始終是劉備,已經有點做大事不拘小節的風格。單憑玄德的神態,就知他一點不介意曹操殺了益州世子劉璋,好除去稱霸天下的其中一個阻力。
想到此處,已知假如要感動玄德,使他在這件事情上幫忙,惟動之以利。
想了一會後,長嘆一聲說:“劉皇叔這樣做,叫長他人志氣,滅自己銳氣呢。”
玄德一呆說:“連這都有問題嗎?”
諸葛亮嚴肅說:“假若劉皇叔就這件事情置若罔聞,那劉皇叔在祭天平亂辛辛苦苦建立起來的威望,將會盡付東流,使人人都曉得眼下許昌作主當家的人是那魏王曹操。所謂兩地諸侯相爭,不斬來使,眼下我遠道來祝賀遷都,竟硬給曹操將人拿去了,罪名卻由你承擔。從今往後各地諸侯還肯信你這不守道義的人嗎?”
玄德詫異地說:“怎麼會軍師說的和龐統說的那麼近似?看起來果然有些道理。然而益州世子劉璋有可能已給曹操殺了哩!”
諸葛亮搖頭說:“曹操怎捨得那麼隨便解決益州世子劉璋。這件事情很顯然是針對我而來,另一方面則好讓死鬼袁紹可收拾益州。”
頓了頓不屑一顧地說:“郭嘉給我當著衆人的面弄死了,去了老奸巨猾的首席軍師,更使他顏面受損,以他那麼好勇鬥狠之心重的人怎下得這一口氣。然而又苦無直接收拾我的辦法,唯有由益州世子劉璋處出手,最好是我強闖相府要人,那他就可佈局殺我又或治我以罪了。”
玄德冷靜地說:“然而這事實私底下獲得伏皇后的力撐,那是由於吳子蘭和董承曾多次提出異議,都給伏皇后和曹賊壓了下去。嘿!我也難以辦啊!”
諸葛亮上下爲難,玄德言之有理,不見大半年,看起來伏皇后真的變了不少。
玄德說:“由明天開始,軍師定要參加每天的早會。唉!眼下越來越少人敢不同意曹操了。”
頓了頓又說:“應否將夏侯雄侯調回來呢?”
諸葛亮搖頭說:“眼下我大漢的重兵全彙集在疆界處,七成落到了許褚、張遼和司馬懿的手上,其他則操於趙雲和夏侯雄之手,假若將二人全調回來,我們將變得外無援應,故萬萬不可。”
順水推舟問說:“魏延的應變部隊弄了個什麼規模出來呢?”
玄德痛痛快快答說:“魏延和趙統二人親身到各地選拔人材,眼下已組成了近萬人的新軍。”
又不屑一顧地說:“然而曹操卻對魏延諸多阻撓,在大家面前什麼都認可,事實上則是虛與委蛇。我想將龐統再升一級當軍政院的司馬大夫,然而卻給皇后和曹操硬擋著,使本王也動彈不得,軍師定要爲我想主意才行。”
諸葛亮上下爲難,沒有了董承和吳子蘭,而對手則有許褚和張遼,自己對用軍和施政又狗屁不懂,怎鬥得過曹操?
想到此處,諸葛亮福至心田,心想假如真的能夠將許褚拉攏過來,所有問題就可一蹴而就了。這件事情固然是艱辛,然而因曹操曾有殺許褚愛將夏侯惇、夏侯淵之心,因此要策反他絕對不是絕無可能,然而定要由夏侯惇夏侯淵兩兄弟處入手。觸動靈機,心裡面已有計較。
諸葛亮總結說:“短時間之內迫在燃眉,是要將丞相之位弄到自己人手上,同一時間將趙雲委以重任,以代替許褚張遼二人,至於益州世子劉璋的事就交由我了結好了。”
再研究了一些細節,特別是關於益州世子劉璋方面的事後,諸葛亮才離開玄德的書房。
踏出齋門,霎時間都不懂得該到那裡去方是。
最渴望的原來就是返劉府去見貂蟬,然而道義上則理該去慰問益州世子劉璋的親信嚴顏等人,而關鍵上最應見的人則是楊修,好挑撥他聯手收拾曹操。
一顆心七上八落的時候,龐統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說:“軍師!”
諸葛亮魂魄歸竅,大爲激動地說:“鳳雛兄!”
龐統一把扯著他,由側門到了御花園去。
此時是午後時分,天上烏雲密佈,似正醞釀著一場大風雪。
到了一座小亭裡,龐統放開了他,仰天長嘆說:“曹賊真行,幾下功夫,我們又要處於不利位置了。嘿!已宰掉袁紹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