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亮面如死灰,這件事情若追查起來,怕是何太后都給牽連內,然而若不向貂蟬分辨清楚,以她的才智,有可能未來會發覺自己在蒙騙她,于是說出了韓遂在這件事情上所扮演的角色。
貂蟬聽得心里面恨之入骨,不高興道:“你怎么能夠隨便放過韓遂?”
望著她美目噴著敵意的怒火,諸葛亮上下為難,仰天長嘆道:“我也是無能為力,這件事情勢將牽涉何太后,在現今的形勢下,對司州是有害無利。若西涼司州交惡,只是白便宜了袁紹和周瑜,貂蟬能體諒我的苦心嗎?莫忘了我曾應承過助你漢帝渡此難關哩!”
大條道理搬了出來,貂蟬再難追究,伏回他懷中,小聲道:“孔明,我恨漢帝,他除了自己和切身的私欲外,再沒有他真正關心關注的事了。”
諸葛亮暗嘆當上皇帝的人怕是最終都會變成這樣子。
權力會使人迷失心性。
想到此處,不由聯想起玄德這未來的漢中王,心頭牽起一種莫名的強烈恐懼。
長安過了個平靜里絕不平靜早上。
襄賁侯劉虞一眾親信的伏尸被誅,全城震動,將諸葛亮這護國大將軍的聲望推上新的高峰。
接著的數天諸葛亮等忙個不了,對城防作出種種必要的措施,實則暗作精密布置,好將董卓擒回洛陽,實現此行的使命。
雷銅在李傕的出面游說下,帶罪恢復了原職,二人對諸葛亮更加是忌恨十分,同一時間也詭異董卓怎么會曉得了諸葛亮的“詭計”后,依然沒有任何舉動。
袁紹、周瑜都因襄賁侯劉虞事件,轉趨內斂,令人不知他們打什么計謀。
韓遂更為避嫌疑,少有出來活動,更不情愿向孔明提出要夏侯霜夏侯雪她們倆個侍夜的要求,免去了諸葛亮一項煩惱。
白馬長史公孫瓚則決定返回薊縣。劉協定下時間,在宮內大排筵席,歡送白馬長史公孫瓚。
在送別宴舉行前三天的早上,董卓命人來找諸葛亮。
諸葛亮心照不宣是什么一回事,放下所有,到太尉府去見董卓。
這大梟雄將諸葛亮引進密室,激動地道:“你那匿名單的主意真好,立馬試出誰對本座忠誠,誰是搖擺不定,看風駛里的小人。”
諸葛亮:“太師快將看起來不情愿簽匿名單那些人的名字予我,讓我好向劉協交待,打擊他們?!?
董卓從懷中掏出名單,攤開在方桌上,開懷笑道:“你的打算和本座不謀而合,看!我早預備好了?!?
諸葛亮定睛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十多名字,雷銅明顯在內,其他都是城內有身份地位的大臣和將領。
諸葛亮奇道:“雷銅不是李傕的人嗎?怎么會竟會出現在名單上?會不會是嘿!”
董卓雙目兇光一閃道:“這家伙寡情薄幸,當初若不是我,他怎有條件坐上禁尉軍大頭領的位置?你最好加重點語氣,趁眼下劉協對他不高興的時候,來個見風使舵?!?
他那么一說,諸葛亮立馬明白雷銅壓根不是他的人,只是想借力殺人,好讓他的人能有空取雷銅而代之。
那么推之,誰最有空成為劉協的宮衛將軍,那就可能是董卓的同黨。
董卓笑道:“即使是害不倒他,我們也沒有損失??!”
接著臉色一沉道:“劉協真的召了李楚原回來,他率領的一旅二萬多人的精銳部隊正在途中,七天內就可來到長安。哼!不過他回來也只是送死,那是由于這個假皇帝再沒有多少天可活了?!?
諸葛亮心里面暗自高興,曉得董卓定下了整個圖謀不軌的計劃,裝作激動地道:“我也一切布置妥當,太師打算何時出手?”
董卓臉肌一陣抖動,那道丑惡的疤痕像條要擇人而噬的小毒蛇,雙目兇芒爍動語氣冰冷地道:“三天后舉行白馬長史公孫瓚的餞別宴的時候,所有大臣將領都會匯集到王宮里去,那就是采取行動的好時刻了。”
這回連諸葛亮都惑不解,詫異地道:“然而那也會是宮內保安最嚴密,警覺性最高的時刻,我們那來時機?”
董卓嘴角抹過一縷狠毒的笑意,恨之入骨道:“一旦你能想方設法將忠于劉協的守城將領,調往王宮,再代之以我和你的人,那整個城防都要落進我們手內,在那種形勢下,長安還不是成了砧上之肉,任由我們宰割?!?
諸葛亮沉聲道:“太師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董卓點頭道:“我們的好支援還是諸葛亮那兔崽子,我會布下他到了城內的痕跡,那時不用你提出,已是離群之鳥的劉協亦須迫你搜索賊蹤,你就可作出所有調動,乘勢將王宮重重包圍,另一方面卻大開城門,讓袁紹的大軍開進城里來,那時還何懼那區區萬多名中護軍,況且中護軍中也有我的人呢?”
諸葛亮愁云密布道:“這不就是硬干嗎?似乎與太師的原意有點出入呢?”再小聲道:“太師真的如此信任冀州軍嗎?”
董卓有點不高興道:“這個本座自有分寸,一旦你能抓牢長安城的兵權,聽我的指示行動,三天后就劉協歸西的時刻。其他所有,都不用你操心費神,事成后我包保你何成為大漢的三軍統帥,功名利祿,享之不盡?!?
諸葛亮曉得事情一定不會如他所說般容易,然而也知再催問下去,一定會啟他疑竇,支支唔唔應過后,作別要走,馬上入官晉見漢帝。
劉協在內宮見他,諸葛亮怕侍衛里有董卓的人,使個暗號,劉協醒悟,領著他漫步于御花園內,侍衛只是遠遠守護著。劉協聽完諸葛亮的匯報后,不由得仰天長嘆:“到今天寡人才知李楚原和長孫無極二人對我大漢的忠心和重要性。清剿了董卓和他的余黨后,我大漢內有李傕和管卿家,則有李楚原和長孫無極,那還怕不能振興國運,加之有鬼谷寶鑒在手,一統天下,也可預期呢,管卿家定要好好干下去,寡人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功勛?!?
以劉協的為人,說出這番話來,已算對他坦蕩胸懷了。假若劉協真能覺今是而昨非,大漢它朝確是振興有望。可是聽到這番心里話的諸葛亮,心里面反牽起一種沒來由的不安感覺,心里面很不好受。也許是不符合劉協向來刻薄寡恩的舉動,使他生出突兀之感。
望著劉協蒼白的臉容,諸葛亮沉聲道:“假若雷將軍被免職,皇上會起用那位將領呢?”
劉協霎時間不能醒悟過來,愁云密布道:“管先生怎么會要急想曉得?”
諸葛亮道:“董卓終究不是對我如此信任,不少事都瞞著在下,我看他那么有自信,定是禁尉軍將領中有效忠他的人,倘若雷將軍被免職,這個董卓的同黨就極有可能坐上雷將軍的位置。”
劉協搖頭笑道:“這只是董卓一廂情愿的打算,事實上寡人霎時間也想不出會委任那個人。選拔倒有好幾個,寡人才不相信他都已投奔到奸黨的一方?!?
諸葛亮恍然大悟道:“設使雷將軍猛然間出來事故,在眼下這種形勢下,皇上一定會委人短時間之內率領禁尉軍,以免統領失調,那皇上心目中的那人會是哪一位呢?”
漢宮的禁尉軍將軍統領,下有十名御前都尉,分統著禁宮十軍,每軍兵員數目在一千至一千五百人間,這批專責保護漢帝安的軍隊,都經過精嚴的篩選,訓練優良,遠勝守城和戍外的士卒。
在一般形勢下,若禁尉軍將軍不能執行職務,自應從作為副手的都尉里,選拔其中頂上,由于他們了解王宮的保安和運作,才不致出現問題。
劉協謹慎地想著了一會,嘆了口氣道:“這事霎時間確實是難以決定?!?
諸葛亮明白他優柔寡斷的品性,不再催問,道:“看起來假如不能夠將那批匿名單取到手上,就摸不清董卓的真正部署,這事由在下去辦吧!皇上稍安勿躁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