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諸人見賈仁祿神秘兮兮的閱讀這封來之莫名的秘信,邊看邊看還邊流口水,大感好奇,但恐此信是賈仁祿的私人書信,倒也不好在旁偷窺,紛紛閃向一旁。法正見他覽罷書信,賊笑兮兮地抬起頭來,這才問道:“此信是何人所書,可否見告?”
賈仁祿心道:“這可是老子一個人的艷福,讓你們都知道,還不都巴巴的趕去會美媚啊。這會美媚要講意境的,講的就是山明水秀,二人世界,這樣才羅曼帝克。要是整得地球人都知道,紛紛跑去觀看,那成演舞臺劇了,還會個屁啊!”想到此便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沒什么。”說完手腕一轉,那信便消失不見了。
在場諸人見狀紛紛搖頭苦笑,見到他不肯直言相告,也就不好多問。賈仁祿走到門口,抬頭看了看天,下意識的問道:“孝直,現在是什么時辰了?”
法正道:“巳時,午時還未到。”
賈仁祿心道:“娘的,還有兩個多時辰,這不是要急死人么!”說道:“孝直、子敬遠來勞苦,不如先回館驛歇息……”
法正等人見他下逐客令了,不便再留,紛紛告辭。賈仁祿送到門口方回,來到屋中,見到劉玉秀繃起俏臉,撅著小嘴,沖著他哼了一聲,扭過頭去,不再看他。
賈仁祿莫明其妙,下意識的撓了撓頭,道:“剛才不還好好地么,這是怎么了?吃錯藥了?”賈仁祿打下江州之后,見劉澤同孫女劉玉秀在小山村中相依為命,甚是可憐,便在自己的大宅邸中安排出一處獨立的院落讓他們居住。
劉玉秀又哼了一聲,一把推開賈仁祿,奔出屋外。賈仁祿更加不明所以,怔在當場,過了半晌,方回過神來,問梅花道:“她這是怎么了?生病了?”
梅花道:“玉秀姐姐生氣了!”
蘭花點頭道:“嗯,后果很嚴重!”
賈仁祿心道:“得,三國的人接受能力咋都這強,這話我只說了一遍,她們便都記住了。”說道:“生什么氣啊,老子又沒招她,沒惹……”
話剛說到此,劉玉秀臉若寒霜,拿著件錦袍,盛怒而來。來到近前,二話不說,將手中錦袍奮力擲出,嗔道:“大壞蛋!下次不給你做了!”說完便又轉身而出。
賈仁祿不及閃避,那錦袍便劈頭蓋臉罩將過來,賈仁祿登覺眼前漆黑一團,伸手將錦袍提起道:“暗無天日,后果果然很嚴重。”頓了頓又道:“她罵我是大壞蛋!老子有這么壞嗎?”
梅花道:“老爺是不行。”
蘭花點頭道:“嗯,不像個好人!”
賈仁祿道:“嘟,你們才屁點大,懂毛啊,這叫‘男人不壞女人不愛’!敢說老子不是好人,剛才老子許下的賞錢沒有了,你們喝西北風去吧!”
梅花、蘭花同時哼了一聲,不再理他,邁步出屋。
賈仁祿道:“得,造反了啊!都走了,端茶遞水的活誰來做的?”
梅花、蘭花同聲嗔道:“自己做!”
賈仁祿心道:“得,這叫什么事嘛,咋不到一會功夫,風云變色了?”說完下意識的從袖中取出那封帛書,自言自語地道:“難道這小妮子吃醋了?不會吧,老子好象沒做過什么,就打動了她芳心了?難道老子的魅力值真的有一萬……應該是,不然老子怎么會收到一位素不相識的女子的邀約。這說明什么,這就說明老子實是魅力無極限啊!”說完便樂得個嘴歪歪,來到銅鏡之前,看著他那張丑陋的面孔,自我陶醉半晌,方回過神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那件錦袍,只見針角細密,作工考究,比貂嬋的手藝還勝了數分,顯是劉玉秀花了不少心思,費了不少的功夫。心想只可惜是件半成品,不能武裝出去,不然人靠衣衫馬靠鞍,就這身行頭,便可迷死萬千美少女了。自言自語地道:“怪可惜地,只做了一半……”
抬起頭來一看,卻見劉玉秀正立在他面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不禁嚇了一大跳,道:“鬼啊!進門連個聲音都沒有!”
劉玉秀伸過手去,一把將那件錦袍奪過,白了他一眼,哼地一聲,扭頭便走。賈仁祿搖了搖頭,道:“怎么了都?這一個個的腦子都進水了!”頓了頓,又道:“別管這些瘋子了,咱得為下午的約會好好準備準備。”說完便竄到梳妝臺前,將他那已十分齊整的發髻,好好的收拾收拾,弄得亂糟糟地和個雞窩相似,這才覺得比較滿意。跟著沖到榻側,掀開衣箱蓋,一陣亂翻,將貂嬋精心為他縫制的蜀錦衣袍取了出來,武裝上去,對鏡一照,打了個響指,道:“以此出陣,可矣!”頓了頓又下令道:“梅花,快將老爺我的午膳端來!”
過不多時,梅花氣鼓鼓端了個大托盤來,將一盤盤地佳肴擺在了案上,道:“吃,吃,吃!就知道吃!這才剛剛用過早膳,又要用午膳了。貪吃鬼!”說完沖著他做了個鬼臉。
賈仁祿怒道:“嘟,你個小屁孩也來管老子,還想不想要工資了!”
梅花將飯碗重重的往他面前一放,哼地一聲,轉身閃人了。
賈仁祿望著梅花遠去的背影嘆道:“唉,對下人太寬了,看來這家風是要好好整頓了,現在是個下人就能騎到老爺我的脖子上來拉屎撒尿,這還了得,長此以往,家將不家矣!”
用罷了午膳,賈仁祿便開始在屋中急得來回轉圈,未到未時他便已急不可耐了,興沖沖地對梅花說了一聲:“老爺我有事出去一下,今晚可能會晚些回來了,你們自己用晚膳,不必等我了。”說完便哼著流氓歌曲,屁顛屁顛跑出門去。他不想同美媚游山玩水之時牽著匹馬煞風景,是以連馬都不騎,而是展開輕功,飛奔而去。
出得城來,沿著大路,向城西迤邐而行。奔了一盞茶的功夫,路過了一個小山坡。這時從土坡上跳下來兩個人,一人手執大棍,一悶棍打在了他的頭上,另一人從腰間解下捆長繩,將其五花大綁,綁了個結實,從他的衣袍上扯下片衣襟來,塞進了他的大嘴里。先一人被拿過一只大布袋來,套在了他的頭上。二人回顧左右,四下無人,微微一笑,扛起布袋來飛也似的跑了。
賈仁祿只覺腦后一疼,便暈了過去,人事不知。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的睜開眼來,只覺手腳被綁了個結實,不能行動,嘴上被塞了塊布片,發聲不得。四下里黑漆漆地一片,不知身處何方,只聽得不遠處馬蹄得得,身子也覺得晃地厲害,顯是在馬車之中。
便在這時,只聽得一人說道:“這廝什么來歷?”
另一人道:“這我們就不用管了,有人出了大價錢,只要我們把人送到了成都,就沒我們什么事了。”
賈仁祿心道:“得,這叫什么事嘛,還以為是美媚對老子一見傾心,沒想到是仙人跳之類的局啊。唉老子的江湖經驗還是太少,大意失荊州,一不小心竟然著道了……”正在心里長吁短嘆之際,卻聽先一人說道:“就這么一灰頭土臉的黑大個,能值多少錢?”
另一人道:“別看這小子長得不怎樣,還挺值錢……”說了四下看了看,壓低聲音道:“值一千匹蜀錦!”
先一人大吃一驚,高聲道:“一……一千匹蜀錦!”
另一人道:“是這個數,只可惜咱倆只是個小角色,這錢到不了咱手里。”
先一人嘆道:“唉,誰說不是呢。不過怎么看這小子也不像值這個數,居然有人出了這么大的價錢!”
賈仁祿心道:“娘的,你們把老子放了,老子立馬給你們一萬匹蜀錦!”張開嘴正欲說話,但嘴里塞了團步,發聲不得,只是噫噫啊啊的在那亂叫喚,聲音又小,車馬之人根本沒有聽到。
這時另一人悄聲道:“這我倒也聽到了些消息,說這人殺了原先江州太守冷苞。這次好象就是冷苞的家人雇得我們。”
賈仁祿一聽心里涼了半截,心道:“壞菜了,老子要是到了成都,見了冷苞的家里人,那還能有活路了,一定被拉到靈前,千刀萬剮,這肉一片片的被他們割了下酒……老子怕疼,快放了老子。老子給你們一萬……,不,十萬,百萬匹蜀錦……老子還年輕,還有許多美媚要泡,可不能就這么掛了……”想到此身子便不住的亂晃,可這繩子捆得甚是結實,怎么掙也掙不開。
先一人道:“這人能殺得冷苞?他可是我們蜀中有名的上將,這廝我看也沒什么功夫,能有這本事?”
另一人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咱只是個干事的,打聽這么多也沒什么用。只要把這事做好了,也能分得個三瓜兩棗,去趟窯子舒服舒服。”
先一人道:“嘿嘿,沒想到大哥也好這口。”
接下來,這二人便在品評成都城中各個名妓的長相身段,賈仁祿顧著在那長吁短嘆,又哪顧得上聽。
就這樣在昏暗之中也不知過了多久,忽地馬車驟停,車前二人啊地一聲驚呼:“有賊人!”跟著便是錚錚當當的一陣刀劍相交之聲,顯是車前的兩撥人打得十分的熱鬧。過了約有一頓飯的功夫,賈仁祿聽到了先前說話二人的慘叫聲,顯然是技藝不及對手而被對方喀嚓了。跟著便一陣雜沓的腳步聲,一人掀開車簾,打開布袋,賈仁祿那丑陋的大腦殼便露了出來。
那人嗤地一聲,道:“本以為是好些金銀珠寶呢,沒想到是這么一個黑大個!真晦氣,不如一刀殺了算了!”
賈仁祿急得身子亂晃,嗯啊連聲,頭上大顆汗珠不住的直冒,從腦門一滴滴地滴將下來,順著衣衫,滴到了地上。
其時車外有十五六條大漢,人人高舉火把,圍著馬車站成一圈,為首的一人像是頭領,高聲叫道:“且慢!他們這么秘密其事的運這個男的,這家伙一定有些來歷,留著說不定有些用處。”
賈仁祿聞言大點其頭,嗯啊連聲,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在那慶幸自己撿到了小命一條。先前掀開簾子的那人,一把將他的嘴里的布條給揭開,道:“快說,你是干什么的?”
賈仁祿道:“我是個做小買賣的,走著走著,腦后就一悶棍,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求求各位好心的大俠,送我回江州,我一定有重謝。”
那頭領道:“江州這路程可不近啊,你打算給我們什么好處?”
賈仁祿道:“蜀錦三百匹。”
那頭領道:“得,這小子有點底,帶走!去江州打聽他是干什么的,說不定能多分到一點。”
從嘍啰轟然應道:“是!”
便是此時,樹林之中嘿嘿一聲冷笑道:“郝兄弟,不給兄弟面子,這可是我們先看上的人啊!”
那姓郝的頭領猛一回頭,哈哈一笑,道:“李兄弟,對不住了,我沒想這是李兄弟的人啊,不過這人現在已到了我的手里,這要讓怕是有些麻煩了。”
林中那人不再說話,靜了片時,忽聽嗤嗤嗤連聲,林中飛出無數細若牛毛的銀針,四面而來,射向車前那十五條大漢。只得聽啊啊啊地慘叫之聲響起,那十五條大漢紛紛扔下手中兵器,委頓在地,像攤爛泥樣的倒了下去,顯已氣絕身亡。
那頭領見對方有備而來,忙縱出丈余,將單刀舞了個圈子,護住了全身,顫聲道:“李兄弟,這是不給老哥我面子啊!”
林中那人道:“是哥哥先不給我面子的。”
那頭領對方人多勢眾,今晚討不過好去,叫道:“好!有那改日我再登門拜訪,和兄弟說說今日之事!”說完舞開單刀縱身遠去。
林中那人道:“兄弟求之不得,我隨時在府上恭候老哥大駕!”話剛說完,那頭領已奔得不知去向了。
賈仁祿心道:“這都什么亂七八糟的啊,黑吃黑啊,那現在老子又落到了誰的手里了?”正胡思亂想間,林中閃出了十五六位黑衣人來,其中一人竄至近前,拾起扔在地上的布片,便又欲將他的嘴給上塞上。
賈仁祿總算是明白了這是哪一路的了,忙道:“別,別,咱有話好商量!”
那姓李的幫主手一擺,剛才竄至的近前的那人便退了開去,李幫主道:“你有什么說要說?”
賈仁祿道:“我知道有人給你們一千匹蜀錦要綁我。只要你肯放了我,我出三千匹蜀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