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氣升騰,朦朧了我的眼。
頭發(fā)濕答答的,黏在額頭,順著臉頰,垂落胸前。
我雙手護住胸口,瞪著錦鄉(xiāng)侯。
他與我近在咫尺,藍色的眼睛像大海,光影迷離,動人心弦。
我看的嘖嘖稱奇,忽然喉嚨發(fā)干。
而錦鄉(xiāng)侯伸出手來,慢慢探入水里。
眼光轉(zhuǎn)動,捕捉到他的這個動作,一聲尖叫沖到我喉嚨處。
他卻坦然說:“水冷不冷,要不要我替你加一點?”
誠懇地看著我,藍眼睛里魅光閃爍。
藍顏禍水藍顏禍水,我閉上眼睛,平靜了一下起伏的心緒。
如果我是個男的,我會毫不猶豫地從浴桶里跳出來,赤裸裸地對著他,指著他的鼻子尖讓他滾出去可惜,我是個女的。
我那樣做的話只能是自曝其短。
于是。
我在臉上露出笑容:“侯爺,”我很謙恭地說,“侯爺,你看小的我這里什么東西都一應(yīng)俱全,好像沒什么要侯爺你幫忙的地方了呢?!?
“哦……”他的臉上露出百分百失望的表情,細細的柳眉簇了簇,很不樂意的樣子。
我已經(jīng)在心底失控的破口大罵:你那副很遺憾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啊你?
“侯爺,”我柔軟地叫著,“如果侯爺你實在想要幫忙,那么就幫我找一套比較帥氣的衣裳來吧,小的我想換一種穿衣風(fēng)格試試看呢。”
“是嗎?”他的臉上掠過一絲喜色。很溫柔地說,“好的小玉兒,你等著。本侯去去就來?!?
他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轉(zhuǎn)過身.16K小說網(wǎng),手機站wap,更新最快.紅衣曳動,消失在屏風(fēng)后面。
我豎起耳朵監(jiān)聽他地每一個動作,當(dāng)聽到那腳步聲真的已經(jīng)漸漸遠去的時候,我以光速把自己洗干凈,然后以光速從浴桶里跳出來。將春花放在我床上地換洗衣裳以光速換上。
請大家自行想象一副電影畫面按下了快進鍵的那場景,而此刻地主角是我。
當(dāng)我終于將那套新睡衣胸口的帶子系好之時,門吱呀一聲開了,錦鄉(xiāng)侯意氣風(fēng)發(fā)地跳了進來。
安全!我垂下手,感覺身子在緊張的簌簌發(fā)抖。
他放眼四顧,捕捉到站在床邊正伸出舌頭茍延殘喘的我。
“小玉兒,你怎么這么快就出來了?”不出來就要出人命了不出來?!蔽野倜χ型鲁鲞@一句,繼續(xù)喘息。
方才在水里泡了半天,然后又沖出來忙著竄上跳下。一時之間氣不夠喘,眼前景物模糊,呼吸都困難。
“你的臉色發(fā)白。是怎么樣了?”他雙眉一振,快步走過來。
“別過來!”我伸出手抵住他地胸?!昂顮?。我求求您讓我休息一下吧,我快要累死了?!?
“哦……”他站住腳。將手上的袍子遞過來,“這是給你的?!?
“謝謝……謝謝侯爺……”我喘著說。
“那么……本侯走了……”他望著我,后退兩步,轉(zhuǎn)過頭,向外走去。
他的臉上剛剛出現(xiàn)的那是什么?是……悲傷嗎?
心中一動。
他先前還不是很意氣風(fēng)發(fā)的嗎?怎么一個人的情緒可以轉(zhuǎn)變的這么快嗎?
但我已經(jīng)沒什么時間去思考錦鄉(xiāng)侯到底為什么會出現(xiàn)那種類似悲傷的表情了地,我倒退,一屁股坐倒床上,攤開手腳倒了下去。
錦鄉(xiāng)侯沒有問我去哪里,因為我連他的面兒都沒看到,他不知跑哪里去了。
我樂得清閑,在街上兜了兩圈兒,確定沒什么人跟蹤我,便一徑去了謝寧的綢緞莊。
謝寧照樣在里屋不見人影,看場子地小伙計看到我,滿臉堆歡:“公子您來啦?上次跟您準(zhǔn)備的絲綢在里面,您請……”
引著我不動聲色地向里屋進,我點了點頭,孺子可教。想必是上次我來過之后,謝寧對他諄諄教導(dǎo)了些啥,才讓他地思想覺悟如此地突飛猛進了。
我挺直了腰板走了進去。
小伙計轉(zhuǎn)身,照樣去招呼其他客人。
謝寧從桌子后站起來,一溜煙跑到我身邊:“您來啦?”
見我面色不善,他笑了笑:“公子前來,有何吩咐?”
我不說話,快步走到他剛剛坐過的椅子旁邊,落座,眼睛瞥了一眼他,隨即望著桌子上地賬本跟筆墨等,嘆氣。
“公子?”謝寧喚了一聲,忽然小心翼翼問,“難道是上次那件事……屬下做的不夠好么?”
“沒有?!蔽艺f,“你做的很好,謝寧,我這次來,是為了另一件事?!?
“公子請講?!敝x寧面色忽然變得鄭重。我看著這個立刻進入了工作模式的督廠精英,心中稍微好過了一點,想了想,才說:“我想要你去查一查,寰櫻樓這個地方,到底是干什么的。”
謝寧一張白凈的臉神色不變,恭恭敬敬回答說道:“是!兩天后給您信,可好?”
“嗯……”我答應(yīng)著。
謝寧站在桌子外,不時瞅我的臉色。
我伸出手,打著桌面,發(fā)出煩躁不安的噠噠的聲音。
謝寧耐心很好,見我不說話,便站著不走開。
“謝寧,還有一件事……”手指一停,我抬起眼。
“公子但講無妨。”
“我想要你查一下,嗯……”我咬著牙,慢慢說,“有一個戴著金色面具,頭發(fā)長長,身子也很修長……嗯,穿著藍色袍子的夜行人……”我盡量裝作毫不在意的把這些在心底醞釀了千百次的話用一種云淡風(fēng)輕的口吻說出來,但還是隱約聽到自己的聲音里有一絲怒氣,“我想要知道,他究竟是什么來頭。”
這次,謝寧的肩頭輕輕地抖了抖。
我敏銳地察覺這個異狀。
“你知道他是誰?”我問,聲音都有點變調(diào),趕緊咳嗽一聲遮掩。
“公子,您跟那個人結(jié)怨了?”謝寧抬眼看著我,忽然問。
我被噎住,想了想,只好說:“只是,見過一面而已,覺得好奇……”
“原來是這樣,”謝寧的樣子好像松了一口氣般。
“怎么了?難道那人來頭不???”我裝作好奇的樣子,問。
“公子,唉……”謝寧嘆了口氣,“公子初來舜都,大概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吧?”
“是什么?”
謝寧看著我,面色變得極其凝重,嘴一動,那沉緩聲音慢慢說道:“東山鷹舞,西山鷂飛,殺人狐貍,鬼驚神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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