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人狐貍抱起我,我用力抓緊他雙臂,死死不放開。
“給我松手。”他走到船邊上,無奈般地低聲。
我睜開眼睛,瞪著他:“你想干什么?”
他不語。
“如果要我走,你留下,你做夢也別想。”我笑。
他不再說話。
“我不習慣欠人的,你最好也別搭上我,只有傻子才會樂意為別人犧牲自己,而你是聰明的狐貍。”我笑著說,“別讓我瞧不起,自個兒走吧。”
前方,冷男站在琴知旁邊,一動不動。似乎等待琴知的回答,而琴知只是冷冷看著他,好象看一只蒼蠅。
“哈哈……”我笑起來,“你看看他們,真是有意思。”
琴知怒視我。
殺人狐貍忽然一笑。
“關(guān)別人做什么……”聲音異常的柔和,“狐貍也有犯傻的時候。”他說。“我送你走,我自己自然有脫身的辦法。”
“傻子才會相信你。”我冷笑,嗤之以鼻,“我今日就抓定了你,除非你砍掉我的手然后送我走。”
他瞪著我。
“你以為我不可奈何?”已經(jīng)開始要威脅人了。
“你當然能。”我沖口而出,生怕他不由分說的把我仍出去,只好急切地說,“你本就無所不能,但是我發(fā)誓,你若離了我身邊,我立刻便死給你看。”
“你死的次數(shù)還不夠多嗎?”他低吼。
我一怔,隨即露出笑容:“我知道,我知道都是你搞鬼的。上吊繩子斷,劇毒變糖粉,連自殺刀子都會斷掉。最后秋震南是去追你了對吧?”
他低下頭:“不錯。”
“他人呢?”
“我教訓了他一下,他悻悻地就回丹寧了。”
“你為什么要教訓他?”
他停了停。才低聲說:“誰叫你曾經(jīng)扮過他的娘子……”
我的心幾乎停擺。
我跟秋震南一起回舜都,那個時候,他居然……一路跟著嗎?
酸澀的感覺。浮浮沉沉飄了上來。
“你好狠心,你好狠心……”我哆嗦著。想了想,又說,“過去的事情,暫且不提。我們單說現(xiàn)在,你別指望推開我。你放心,因為你若死了。我絕對不會再讓第二個人救到我。所以,你最好別指望推開我,別打這個念頭,要死一塊死,要活一起活。”
我緊緊抓著他的衣袖,感覺手指都麻木。
“你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擺明了賴上你的意思,別裝不知道。”
他低下頭,在我的額頭上用力親親。
“你是乖玉兒,是我不好,丟下你。”
我瞬間軟化,吸吸鼻子,低聲說:“求你,別再有下一次,求你。”
“我答應你。”他忽然微笑,面具下的下巴尖尖的,比之以前,越發(fā)尖,是瘦了很多吧?而他說,“無論生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從此以后。”
我喜極而泣,靠在他的胸口幸福的暈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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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殺人狐貍扭頭,聲音冷冷地說,“現(xiàn)在還來得及,帶這個女人走,在我想殺了她之前。”
冷男面露詫異之色:“你這么好心?”
琴知大怒:“你敢!我不走,我不走!”
“你喜歡她,就抓緊她,只是默默地看,她是永遠無法明白的。這道理,本來就很簡單,可是有的人明明懂得,卻做不到,真是太傻了。”
是我熟悉的聲音。
他慢慢說完,忽然冷笑:“我知道你并非自愿在次為非作歹,所以留你一命,只是以后,不許踏入舜的地方,帶著這女人滾吧!”
隨手一掌,向著兩人揮去。冷男緊緊抓住琴知,身子沖著船外飛出去。
琴知的聲音在空中回蕩:“不!你給我看!給我看,我不信你死了,不信……”
我的心怦怦跳。
而周圍“撲通撲通”跳水的聲音四起,大概是海寇們不甘被燒死船上,想要借水逃生,但是很快,船下又傳來他們凄慘的叫聲。
火光漸漸四起。
周圍恢復寂靜,只有噼里啪啦的燃燒聲音。
“你……”我望著他,癡癡地叫了一聲。
他笑:“你看我,偉大嗎?成全了他們兩個。”
我喃喃地說:“的確偉大,很偉大,把自己昔日的情人送走……”
“胡說什么,誰是情人!”他怒道。
“那個……還不是?人家心心念念的,可只有你一個。”
“我此生此世,只有一個小情人,只有一個忘不了,舍不得,想要一口把她吞掉的人。”他低聲緩慢說。
“那個人是誰?”我瞅著他,問。
“你說呢?”
“你不說,我不知道。”我抿著嘴笑。
“是你。”他毫不猶豫沖口而出,“是你,你明白的。你怎么可以說不知道?”手指摸上我的嘴唇,輕輕地擦動,“你使壞啊,哼……小心,亂說話是會被懲罰的。”
我望著他,目不轉(zhuǎn)睛地:“有膽你就來啊。”
他定定地回看著我,似乎在判斷這話的真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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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咬了一下嘴唇。
隨即昂起頭,迫不及待地,我吻上他的唇。
眼淚順著眼角滑落,雙唇蹭動,舌間小心翼翼探入他的嘴里,嘗試溫柔感覺,他略微停頓,然后兇猛地纏上這邊,抵死輾轉(zhuǎn),難舍難分。
我閉著眼睛,渾身顫抖,感覺那種熟悉。
是的,是的,是他……
為什么我一直到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
從最初隱忍的溫柔,到末了發(fā)泄的狂暴,都是這個人,自始至終,他是一個人。
如此,那些似曾相識,都不是我的錯覺,都是真的。我想通了。
我縮回身子,喘息一會,伸手,握住他的面具。
他不再躲閃。
我吸一口氣,將他慢慢地取下。
他的眼睛一抬。
寬闊的額,睫毛長長,藍眼迷離,嘴角嫣紅一挑:“小壞蛋,你終于肯認我了嗎?”
火光四起,照得他的臉紅紅的。
“我,我愛你。”我望著他,傻傻地說。
他喉頭輕動。
“我真的愛你,好愛好愛……”我一眼不眨地盯著這張臉,貪婪地看著他的眉毛,眼睛,鼻子,嘴巴,鬢角,每一個地方。流連忘返。
哽咽住,終于說:“我想要你。”
我望著他,淚水四溢:“少司……我想……”
“玉兒。”他叫一聲,十分慚愧地低頭,“我知道我以前歲你太粗暴了,我,不該那么……你別說這些,我會把持自己……”
“去你的把持,我不管!我要你!現(xiàn)在就要!”我抬頭撞上他的胸,又伸手撕去他的衣裳,一邊把嘴唇貼在那輕輕顫動的喉結(jié)之上。
他放我下來,握著我的手。
“其實……”唐少司沙啞著嗓子,“我也……想你想瘋了……這可是你自找的!”他吼一聲,再也不肯忍耐。
話沒說完,他抱緊我,瘋狂地吻下來,一只手亦不停,解開我的衣裳。
我緊緊抱著他,用力回吻著他,在火光里,兩個人的吻幾乎不像是吻,而是用力的交鋒,近乎毫無溫存的粗暴,如此狂亂而急切,彼此都是一副,想要將對方一口一口永遠含在嘴里存到體內(nèi)的感覺。
他右手飛速解衣,左手將我散亂的發(fā)扯到身后,手指微微用力,我叫一聲,仰起頭,他吻上胸前櫻紅,舔舐吞吐。
衣裳凌亂,他右手伸出,近乎粗暴地扳起我的左腿,向身畔一拉,高高帖在他的腰間,身子一挺,便迅速地沖了進去。
我呻吟一聲,略覺疼痛,只好皺緊眉,卻在他逐漸加快的律動之中,逐漸忘乎所以,昏昏沉沉中不覺大聲叫著“少司少司”換來他更加蓬勃的愛撫。情動極點,竟然不顧一切,雙腿緊緊纏上他的腰,讓自己跟他更緊密接觸。他低低呻吟:“玉兒,你真讓我……玉兒!”語不成聲,只是雙手緊緊握住我的腰,身下更是用力挺動。
周遭烈焰洶洶,火光沖天,而我跟他全然不知,彼此相抱,交融一體,自成天地,除此之外,什么海洋,什么火焰,什么正漸漸沉落的船只,全然不知不曉不在意。一次一次,只是不夠,我快樂的想要唱歌和歡呼,卻偏又極其的寧靜跟沉穩(wěn),抱著他的頭,感覺他在體內(nèi)的存在,吻著那散亂的長發(fā),將熟悉的味道全部吸入肺腑。我忽然明白了以前,為何他總是樂意纏住我不放。
只有極愛,只有極愛,他才纏定了我。一如現(xiàn)在,緊緊纏著他的姿態(tài),永遠不想放開的姿態(tài)。
少司,兜了一圈,終于再找到你。
戲謔調(diào)笑,邪魅誘惑,正直可愛,以往的深情相對,偶然的若即若離,不曾約定天荒地老,尋了半生,你還是你,也只有你,在我的生命之中,最為深刻,鮮明的存在。
達到最極樂的頂端之時,我聽到自己自靈魂深處叫了一聲:“少司……”從此未敢再忘,絕對不忘。
終章:百煉鋼對繞指柔
東海捷報傳回舜都。一大喜事。
一同的,還有照天將軍以身殉職的噩耗。頓時舜都全民陷入悲慟之中。
三軍縞素而歸,皇帝踉蹌出宮迎接,卻見到迎面棺木一具,黑漆漆撞入眼眶。
皇帝一語不發(fā),倒仰昏倒,被御醫(yī)救起之后,不顧群臣反對,開棺。
棺材之中,只有一身衣冠。
那人,無影無蹤。
皇帝望著那熟悉的衣冠,呆坐了半天。
掌燈之時,正當后宮不安,議論紛紛,皇帝終于再度站起。
“她沒死。”皇帝臉上含笑,身子卻慢慢地挺得筆直,“她沒有死,朕知道。”
“小玉兒,你休想瞞過朕的法眼,休想。”
“朕,會把這大舜治理得很好,很好,你給我睜大眼睛看。”
“朕終此一生,一定要找到你,你躲到天涯海角,裝死不見朕,朕也要找到你。”
“小玉兒……”皇帝握緊了手,望著宮殿之外的大好河山,呢喃如對情人低語,“朕……很想念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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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廠之內(nèi)。
“這個結(jié)局,也算是三更燈火五更雞,斜風細雨不須歸了吧。”站在化凍的池水邊,望著池子里的錦鯉翻滾,于若虛伸手。灑落一些魚食進去。
“于公這兩句詩,真是……別有深意。”慢慢的回答聲音,一張凈白面孔。如玉一般地質(zhì)地,嘴唇粉色。好一個俊秀少年郎。
“尤大人,拍馬可不是你的風格。”于若虛抬眼,看了一眼面前人。“對于剛結(jié)束的這一趟瀛洲之行,不知道龍大人感受如何?”
“呵呵呵……”龍靜嬰抬頭。望著逐漸清澈的天空。
若非自己炸死在二皇爺手上。錦鄉(xiāng)侯的性格,又怎么會脫去束縛,決定背水一戰(zhàn),又怎么會鐵了心腸,殺了二皇爺呢。
那個人。總是會不由自主地走上別人替他安排的道路。不過,想必以后,他不會再受任何人擺布了吧。哦,不,除了那個……呆頭。
其實想想。
那兩個人,哪里會那么容易死呢。
于若虛這么狠辣的人,居然舍得把一顆棋子的那呆頭變成了心肝寶貝,還是不能傷不能碰的那種,足以證明,他們之間關(guān)系匪淺。
至于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就不用自己操心了。
而自己……
苦心孤詣逼他用森林中那絕密真相,逼走唐少玄,怎奈千古繁華,幽幽一場帝王夢,卻終究不忍心看那人在冰冷的皇座上郁郁終日,而撒手放棄,遠走他鄉(xiāng)。
只是……那兩個人如果真的在一起的話,究竟是什么樣子……還真是讓人好奇……
并且……有點嫉妒。
腦中忽然掠過那一夜,她中了自己的藥,強行吻過來的情形。
雖然說不想對她動情。可是那時候,他的心還不是照樣跳地急切。
“龍大人臉含春色,難道是不舍的憫情公主?”
龍靜嬰別轉(zhuǎn)頭:“不過是春天到了罷了,偶爾思春,也算理所當然。過去的事,何必再重提呢。”
“哈哈哈……”于若虛一陣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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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年。
舜改國號為“大舜”。
鎮(zhèn)遠侯楚真,自東海一戰(zhàn)之后便請命留在東海,代起東海郡郡守之職。同年回舜都復命,因為管清明公正,治理之下,東海已經(jīng)成為舜的商貿(mào)大郡,滿朝文武贊不絕口,皇帝亦嘉許有加,朝堂上,鎮(zhèn)遠侯楚真被封為正三品一等公。
遠去北僵的正四品威遠侯薛信,升北僵四郡監(jiān)察御史,代君行事。同時封為從二品威遠侯。
舜國正四品上輕君都尉薛諾,自動請命追隨其父鐵血大將軍鎮(zhèn)守邊關(guān),為人堅毅干練,精明睿智,屢出奇計,消弭丹寧跟舜之間數(shù)次危機,升副將,封定遠侯。
末,皇帝下令追封以身殉國的照天元帥,以天綺大將。同時,命工匠在四門之一,雕刻天綺大將生前英姿,以為百世流傳。而民間,亦暗自流傳有關(guān)天綺大將的離奇?zhèn)髡f,從頭到尾,縱橫風云,征討蠻極,平定東海,有人說他是天神降世,保護大舜,有人說他成功之后便自海面升仙而去,更有離奇的傳說說,天綺大將其實是女兒之身……種種種種,匪夷所思。
但是,只有于若虛知道,皇帝常常派人去各地尋找那女子的下落。
可是,有自己那不成器的愛徒陪著膩著霸著,皇帝又怎么會輕易找到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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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少司,你給我滾下去!再滾出去!”
江南,古城,小橋,流水,青石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
幽雅的讀書人情緒,隨著這么奇怪的聲音響起而被破壞掉。
“唉……簡直是家有河東獅,幸虧那唐家公子手段高強,每次都能把烈獅子給降伏……”詩人心想,歪頭向那樓上看,眼神里竟帶了許多期待:今晚又是怎樣一出呢?不知道那唐年公子得用多久時間,他們才又會……
哎呀,非禮勿思啊。讀書人想。
房門“吱呀”一聲打開。
某男身披一件錦白色的襯衣。滿臉喜滋滋春色,笑吟吟地出現(xiàn)在門口,一點也不像是個剛被踢下床的人。
“爹爹!爹爹!”一左一右。兩個粉妝玉琢地小娃子像滿地跑的寵物一樣,蹦蹦跳跳向著他跑過來。
“爹爹又被娘娘罵了。”小男孩可憐地望著穿的好少的爹爹。娘娘真是好狠心啊。
“還不是爹爹又惹了娘娘。”剪著整齊劉海的 小女孩一撇嘴,“樂天,不要同情爹爹。”
某男的眉毛正在抽搐:這是跟誰學的啊。
“我才不聽你的呢,樂顏。”小男孩看了她一眼,慢吞吞地說。“上次你說讓我去河里捉魚給娘娘吃。她就不會生爹爹的氣,結(jié)果娘娘還不是打了我一頓,還罵爹爹來的。還有,你該叫我哥哥。”
“哥哥?”小女孩唐樂顏卡腰。“我們是一起生的,你該叫我姐姐。……我讓你捉魚,沒讓你差點淹死,娘娘當然生氣啦,笨蛋!”
“爹爹,樂顏又罵我!”唐樂天仰頭,烏溜溜地黑眼珠盯著唐少司。
“我的寶貝們!”唐少司彎腰,左手抱起唐樂天,右手抱起唐樂顏,靠在懷里蹭了蹭。
唐樂顏趁機把口水擦在唐少司的領口,唐樂天敏銳地察覺她這個動作,卻在對方兇狠眼神的逼視下把話咽了下去。
“爹爹,娘娘為什么又生氣了?”他最關(guān)心的,還是這個問題。
“我知道!”唐樂顏得意洋洋地,“一定是爹爹又咬疼娘娘了。”
唐少司笑吟吟地看著一對寶貝:“沒有哦,我今天沒有咬疼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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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nèi)傳來一聲含羞帶怒的叫:“唐少司,不要對孩子講那些!”
“噓!”唐少司眨眨眼,嘟起嘴。
兩個孩子頓時也做出相同地動作。
三個人,三張粉粉的好看的臉相對,場面說不出的溫馨動人。
把孩子們放在床上,替他們蓋好被子,少司笑瞇瞇的,剛要轉(zhuǎn)身離去——還有未完的事業(yè)啊,腹黑之人心中盤算,今晚用哪一招呢。
“爹爹,你還沒說,娘娘怎么又生氣了。”身后,小小的唐樂天眨著眼睛,問。
唐樂顏也破天荒的不說話,靜靜等答案。
“因為啊……”少司心里大爽,情不自禁咧開嘴巴,牙齒閃閃發(fā)光,“你們娘娘,發(fā)現(xiàn)她……很快又會給你們添一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了。”
兩個孩子頓時精神起來。
唐樂顏叫:“我要妹妹!”
唐樂天反對:“女的都會很兇,我要一個弟弟。”
唐少司笑得合不攏嘴:“都有都有,每人一個,快點睡吧。”
終于好不容易安撫好了兩個孩子,唐少司拉拉領口的衣裳,故意把自己第億 胸膛露出一大片,這才重新回的臥室邊上。
“娘子,娘子,好冷啊。”一邊低聲,一邊跺腳。
“凍死你算了!”那個人,顯然沒睡,回答的好快。
“娘子……阿嚏,我只穿了一件襯衣呢……阿嚏,為夫再也不敢了,你原諒為夫這一次,嗚嗚……”
里面的人沉默了一會:“你不會去跟孩子一起睡嗎?”
“我……你知道我睡覺不老實的,會壓著他們的,嗚嗚。”
“你自己竟也知道!”咬牙切齒的。
“娘子,你就別生氣了,小心氣壞了身體。我向你保證,下次,我一定小心,絕對不會再出意外了好不好。”唐少司小聲地,可憐巴巴的說。
室內(nèi)一片寂靜,過了一會,有個聲音低低地說:“門沒關(guān)。”
唐少司敏感地捕捉到這個聲音,立刻推門閃身而入,面上雖然仍愁眉苦臉,眼里閃過一道極品腹黑之光。
“冷嗎?”握著他的手,那人低聲,話語中帶著濃濃的悔意跟疼惜,“你自己不曉得把衣裳系好嗎?”伸出玉手,替他整理那裂開的衣襟。
果然,這一招奏效。唉,娘子,你怎么這么容易上鉤啊。
“玉兒,你給我暖暖就好了。”湊過去,嘴唇在那人肩頭一吻,又說,“別弄了,反正等會還要脫……”
“……別用這種聲音……還有,你的手,拿出去!”伊人發(fā)現(xiàn)某人的不好企圖。頓時慌了。
“玉兒……”手透過衫子摸入其中,引得對方四處閃避,卻仍舊逃不出他的掌心。
“剛剛說什么來著!啊……我就知道你……你不安……好心……”慌亂的聲音,已經(jīng)失了原來的兇悍,在某人的高超愛撫之下,竟逐漸的竟化成了流水般的喘息呻吟。
“我會好好疼惜你的,玉兒。”翻身覆上,唐少司伸手,寸寸扶摸著身下之人的肌膚,低頭,印下一連串柔情深吻。
“恩……”對方無力答應一聲,便陷入了某人的溫柔陷阱之中,無法自拔。
所謂的百煉鋼對繞指柔,究竟,誰降伏了誰呢?
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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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答,滴答,滴答。
雨聲慢慢地停了。
那剛剛響起的聲音也不聞。
讀書人終于又可以詩興大發(fā)。不料,剛念了兩句:空山新雨后,天氣晚來……
一個“球”字還沒出口,隱隱地聽到了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傳來。
詩人頓時住嘴:今天的時間好象長了些。羞紅了臉,卻站在那樓下,靜靜聽了一會,心中默默地想:這唐公子長得俊美,手段也高強,實在是“馴妻有術(shù)”,如果將來自己討了老婆,倒要向他多多請教一些“馴妻秘技”才是……
“風前欲勸春光住,春在城南芳草路。
未隨流落水邊花,不作飄零泥上絮。
鏡中無有星星誤,人不負春春不負。
小樓夜夜良宵永,呢喃梨花風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