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神巫聳了聳鼻子,動作夸張,忽地抬頭,一臉肯定的道:“你身上有男人味。”
白骨神巫本來就有些心虛,聽到這話,頓時嚇一大跳,下意識的伸手去臉上摸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張臉剎時脹得通紅,嗔道:“死小五子,你說什么呀,我這里哪來的男人。”
其實她剛才那個動作,已經露出了天大的破綻,說有男人味,往臉上摸什么?如果白銀神巫熟知男女之事的,立刻就會明白,不過可惜白銀神巫是個老處女,對男女之間閨房內的一些秘事,還真是一頭霧水,居然就沒看出來,給白骨神巫這一反駁,她到有些疑惑了:“是啊,你這屋里沒男人啊,男弟子都不許進一個,怎么會有男人呢?”
“所以說你神里神經的。”見白銀神巫只是猜測,白骨神巫暗暗吁了口氣,可憐那小心肝兒,還怦怦的跳呢,自玄功有成,從來沒有個這樣的情形,忍不住在心里暗罵一句:“于異你個死冤家。”
“絕對不是神里神經。”不想白銀神巫卻又搖頭了,眼光在白骨神巫臉上掃來掃去:“你看你的臉,那眉尖兒,那眼波兒,你自己去照鏡子,嘿嘿,那春意兒,可是掩都掩不住呢。”
苗朵兒先前在外屋,白銀神巫的話,也把她嚇一跳,進屋來想要幫著白骨神巫掩飾,可聽到這番話,再往白骨神巫臉上一瞧,她也忍不住搖頭了,白骨神巫那一臉春意,確實是太明顯了。
“哥說得沒錯,師父果然是內騷。”苗朵兒暗叫:“先前不過是著意壓著自己,這會兒一放縱,就什么都藏不住了。”
“你胡說。”白骨神巫羞嗔,她卻也看到了苗朵兒,更看到了苗朵兒的眼神,也明白自己的破綻出在哪里了,不過這個是死也不能承認的:“我就是眼看著晉天大會要開,能去摸天珠了,說不定能達成師父的遺愿,心中高興罷了,看給你說成什么了。”
這個謊編得有水平,而且她故意裝出薄怒的樣子,還真唬住了白銀神巫,白銀神巫點頭:“莫名其妙冒出個大石頭神,居然讓你做了晉天巫,看來真是師父在天之靈保佑了。”
總算哄了過去,白骨神巫這才暗暗吁了口氣,晚間進了螺殼,抓著于異就是一頓掐:“都是你害的,差點兒人家都沒臉做人了。”
掐得于異做鬼叫,還一臉冤枉:“你自己露了破綻,怎么能怪我。”
“就怪你,就怪你。”白骨神巫越發不依不饒,苗朵兒在邊上看得好笑,暗叫:“以前都不知道,原來師父這么會撒嬌的。”
一夜胡混,第二天早上起來,白骨神巫就留了神,先對著鏡子,扮了半天表情,想要扮得冷酷甚至憂郁一點,可臉上滿滿的幸福,竟是趕都趕不走,一時可就有些發愁了:“都是那壞蛋害的,朵兒,你說怎么辦?”
苗朵兒只能抿著嘴笑,搖頭:“什么怎么辦,就說高興唄。”
白骨神巫到底是個聰明的,一想也對,點頭:“那就索性高興起來。”
“本來就應該是這樣嘛。”于異剛好化身苗牙在外面溜了一圈回來,整天關在螺殼里也不舒服啊,聽到這話插嘴:“老娘們有了男人,自然就應該高高興興嘰嘰喳喳象屋椽下的麻雀一樣。”
他說的,其實是對日常生活的觀察,家庭正常有男人撐著的女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的,整天風風火火,嘰嘰喳喳,哪怕是跟人吵架,聲音都格外脆亮,中氣十足,不過理是這個理,他這話可不招人愛,兩女同聲啐了一口,隨即又咯咯笑做一團。
還有一件好笑的事,于異的人種精華,帶有愿力,借之練功,可以大長功力的,于異先還提了一嘴,然后白骨神巫也真想過,真要借著長一長功力的,至少在去摸天珠前,把第五顆星修出來,結果每天和于異胡混,一顆心里滿滿的開心,根本靜不下心來修練,晚間就不要說了,前半晚顛鸞倒鳳,后半晚腿股交纏,就沒有個靜坐的時候,而白天竟然也坐不住,不是沒時間,而是根本坐不下來,這個別說長功,能保持著功力不退,那就燒高香了。
白骨神巫先還煩惱了一下,但后來苗朵兒一句話打消了她的顧慮:“女人即然嫁了男人,自然就有男人撐著,那么費力做什么?未必哪天真懷孕了,還揣著孩子修練不成。”
白骨神巫一想:“對啊,我只是個小女人而已,功夫再差,自然有男人護著,練那么高做什么?”頓時就安心了,沒有心思靜坐,到是有心思繡起了花,苗朵兒說要給于異做香囊腰帶呢,這是苗家女子送給心上人的必備之物,代表著她的一顆心,苗朵兒以前有香囊的,送給了林蔭道,結果卻做了于異的女人,香囊只好另做,而白骨神巫以前從來沒想過要嫁人,根本就沒做過,所以兩女一門心思的忙乎起來,還不能給人看見,師徒倆偷偷摸摸的,到另有一番情趣。
只可惜于異即不懂風情,也不懂浪漫,兩女滿腔的柔情蜜意,他看了一眼,根本沒放在心上,而且還撇了一下嘴:“腰帶還要繡什么花,閑的。”換來兩對大白眼,男人啊,有時就是這么笨。
白骨神巫其實是那種極為細膩敏感型的女子,長期壓抑的激情一旦噴發,極為驚人,苗朵兒有些驚訝的發覺,白骨神巫甚至比她還愛撒嬌,還更癡纏,這讓她即大大的吃驚,又小小的吃醋,好幾次嘟囔:“我小一些的好不好?”
然后白骨神巫居然跟她賴皮:“算起來你比我先進門啊,先進門為大,要不我叫你姐姐好了。”這師父當的,苗朵兒徹底無語。
快樂的日子易過,眨眼過了二十多天,七星玄玉門上下已經開始準備動身了,這是七星玄玉門三百來年未有之大事,全門上下始終沉浸在一種興奮燥動的情緒中,各白字輩弟子是全部要去的,然后各房的親信弟子也都想要去,先說去三十人,然后增加到五十人,再然后八十人,最后已經超過一百了,似乎還有增加的趨勢,白骨神巫其實無所謂,她一則沉浸在幸福的愛戀中,不想管事,另一個想法,則是晉天大會后,自己是要跟著于異走的,這七星玄玉門的掌教是絕對不想當了,所以門中一切事務交還給白針去管,借口自然是要潛心修練,為摸天珠做好準備,白針神巫到也信了她這話,所以去參會的人選就是白針神巫在管,而白針神巫其實是個老好人,耳朵根子又軟,于是人就越來越多了。
去的人不說了,便是去不了的人,也在悄悄的期待著,但這一天白長腳突然派人來通知白骨神巫,說白羽臺出了大事,天珠給黑羽王派人偷走了,白羽王大怒,傳下九尾白羽,大集苗兵,要去攻打黑羽苗,討回天珠。
這個消息太讓人意外了,七星玄玉門上下頓時就炸了窩,黑羽苗搞什么啊,七星玄玉門好不容易得一個晉天巫名額,居然把天珠給偷走了,簡直豈有此理啊,群情憤怒,又大都是女弟子,群雌粥粥,恰如向陽山坡上落了一群麻雀。
于異聽到這個消息,也有些愕然:“黑羽苗把天珠偷走了?黑羽苗偷天珠做什么?”
“誰知道啊。”苗朵兒嘴巴嘟起老高:“莫不是眼紅我師父做了晉天巫,怕她摸了天珠后獲得天緣,成為天巫,所以搶先下手吧。”
“那不可能。”她這個想法也太匪夷所思了,白骨神巫搖頭:“白羽五脈,有五個晉天巫呢,而且每五年就有一屆的,黑羽王怎么可能注意到我。”
“那為什么啊。”苗朵兒其實也知道自己的想法不現實,只是心里不甘罷了:“往屆都好好的,偏生這一屆我們得了晉天巫,黑羽苗就把天珠偷走了,這不純心的嗎。”
“黑羽王偷天珠,肯定有他的用途。”白骨神巫微微沉呤:“具體是為的什么,等黃長老他們回來就知道了。”
苗王發兵,不是件簡單的事情,先要召集白羽五脈的長老,商量停當了,哪一支出多少人,武器怎么辦?糧草怎么辦?何人為將?誰是先鋒?然后沿途的路線什么的,都要籌劃清楚,這才能出兵,黃年水三個是宏宗長老,先就要去開會,本來要白長腳去,白長腳沒于異在身邊,可不敢去,所以送了信來,然后于異回說懶得去,白長腳也就沒去了,現在具體的消息,就要等黃年水三個回來才知道。
“這還真是比較操蛋啊。”于異搔頭:“我還想趕快摸了天珠,然后趕回去呢,也不知郁重秋打到哪兒了,要是打到昊天城下,那就來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