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會(一)
打不過就跑,但當打不過卻也跑不了的時候,不知道是不是有人還說過什么,至少言默是不知道了.
揩去額頭冷汗,言默只感覺口舌生躁,艱難的咽下口口水,實在不知道該怎么面隊眼前人的要求.
“你還愣著干什么,檢查完了我們也好休息”大漢不耐的催促,實在沒見過這么別扭的小倌,都是被人玩慣了的,還矯情個什么.
言默再擦一把冷汗,他也想早點離開這個讓人不舒服的地方啊,但——
要他把褲子脫了,給人檢查那個地方,還不如直接殺了他比較干脆。
自己怎么會走到這幅境地啊,早知道就把小白帶出來了,不過由它守著霍梵天他也比較放心,盡管這是在那次壽宴后才產(chǎn)生的觀點,但至少小白的能力被證實了。
看著眼前這個遲遲不肯有所動作的男人,大漢皺了眉,走過來就要動手,言默一驚,也管不了多少了,撒腿就跑了起來,也許是危機意識,也許確實有那么幾分逃跑天分,總之還真讓他把人甩了開來,但——
大的離譜,戒備森嚴的太子府,又啟是任他這個凡人來去自如的地方,不久就驚動了守衛(wèi)家丁,張羅打鼓,燈火大作。
暗咒一聲,言默大呼倒霉,不就一小倌嗎?值得這么大張旗鼓的嗎?
其實也真讓他說對了,為了一個青樓里出來的小倌自然造不成這么大的聲勢,大拿萬一這小倌變成了刺客,傷了主子什么的,就不好說了。
畢竟言默怎么算,還是個新人,底細不清的下人,來路不明的外人。
眼見躲不過直面而來的一隊侍衛(wèi),言默狗急跳墻,四肢并用的爬上身邊的愛墻,卻不想腳下一個趔趄,小腦一個不穩(wěn),直直的摔了下去,閉眼,疼點沒關系,卻千萬別出什么大的動靜啊。
墻好在不高,言默這個成年的男人也還算健康,疼是疼了點,但好在最后還是忍住沒有叫出來,呲牙咧嘴打算爬起,卻被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的一雙白色軟鞋,駭去了全身力量,不是吧,這么倒霉,難道他就真的和那個院子里千奇百怪的器物有緣,注定要在這個新時代嘗試一下這么特別的經(jīng)歷?
不要啊,言默的臉已經(jīng)可以苦出水來了,不知道自己鞋里的那塊華胥還有沒有用,大概在這里也要顧及一下國際關系的吧,雖然不發(fā)達,還有可能成為敵人。
“跟我來”
已經(jīng)作好被抓回去毒打招供的言默,聞言不禁一愣。
但還是趕緊跟了上去。
反正也沒差……
再壞也不見得比回去嘗試那些東西來的強。
“把手給我”還是淡淡的聲音,那人轉過身說道。
言默雖然疑惑,但還是把手遞了過去。
也正因為如此他才真正的看清那人的長相,可謂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不是那個要自己冒充他的幽妃還有誰,看來這個三王子和景太子的關系果然不一般,竟然就住在這府里,也是最危險的地方反而最安全,至少現(xiàn)在還沒有人敢明目張膽的搜查太子府,何況這還是在景國,順的勢力再大,也多少有些顧忌。
但那景賢在這種時候還將他留在府中,也獨見對他的重視了。
注意到言默的打量,鷂仍只是摩挲著手里的掌紋,更確切的說是手里言默掌中的紋路,
難不成是在給自己看象嗎?
此時的言默已經(jīng)可以肯定這幽三王子早已認出自己,畢竟沒有掩飾的臉上與前年在景時沒有太多變化,認不出來才真正是有問題。
但不能肯定的是,自己被認出來,究竟是好是壞,也罷,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先走走看吧,對策是需要時間來想的。
不知道彌島的人可不可以調(diào)動,比起西順在景的勢力,還是彌島的人用起來方便,在這個國都人應當不少才是。
苦思對策的言默,沒有發(fā)現(xiàn)自己越來越依賴這個世界的東西了,也更沒有注意到鷂眼中閃過的一絲水光。
他原來是……
強壓下心中的激動,這手中的紋路自己是何其的熟悉啊,小時候母親的手,再然后自己的手——
一模一樣,一模一樣,這代表什么?
早就知道他的存在,也因為他的存在,自己也得到了些東西,原本以為早已死去的人,原本失蹤已久的人,竟然出現(xiàn)了,自己卻沒有認出來,是啊,世界上怎么可能有這么像的兩個人啊,不是五官,不是身材,相似相同的只是感覺,而這種所謂的感覺卻由不可割斷的聯(lián)系緊緊的依存著,糾纏著,證明著,打上大大的標記。
血緣,果然是不可預測的……
他的弟弟啊……
“他是誰?”房門毫無預兆的被推開,景賢冰冷的聲音傳來,言默不禁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