蟬衣(二)
再次醒來,言默是因為餓的,瞅瞅懷里的大型抱枕,捏捏那腰,嘖,竟然瘦成這樣,和非洲難民有的拼了,肚中又是一陣抗議,言默決定還是先找些吃的吧,他可不想明天頭暈眼花外加成為非洲難民二號.
起身下床,小心不驚醒身邊的人,走了兩步,又轉(zhuǎn)回幫姬宮涅理了理被褥,方才出去.
到得外殿,竟沒有半個人,出了寢宮同樣也是如此,瞧瞧天色,只不過剛剛泛白而已,清晨的風(fēng)倒還是有些涼的,籠了籠衣衫,言默選了一個方向走去,一個大活人總不會餓死.
找不到吃的,總能碰到個把個人吧?
言默卻不知道,這次姬宮涅負傷中毒,宮中戒嚴,人人自威,不得允許不得離開自己宮門半步,本就拘謹?shù)膶m中,現(xiàn)在更是難見人影.
言默走后,床上的人立即睜開雙眼,眼內(nèi)復(fù)雜非常.
指甲陷進掌心,沁出紅絲,姬宮涅只覺自己五內(nèi)如焚,到口的呼喊是怎么也喊不出,叫他別走啊,叫他留下來,叫他——不要離開。
可——
姬宮涅注釋自己蒼勁的手,掌上血跡斑斑,卻是剛才指甲所傷。
咬住下唇,心內(nèi)悲傷至極,怎么伸的去手啊!
他要走,他如何留的下,他如何留的下……
一口鮮血噴出,兩行淚終是下了來。
癱在床上,雙目無神看著虛空,往事如梭,回放眼前,笑也好,哭也罷,癡癡傻傻,終至那張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竟如死了一般。
再說言默,一路走來,倒不是沒遇上,但卻都對他不睬不理的,匆忙而去,還有甚者,竟然遠遠看見他就躲,肚中是越來越餓,頭也跟著不舒服起來,言默氣急,這些人到底在搞什么,咒罵間忽聞一陣肉香,也不管什么,朝著方向就奔了過去,餓死他了。
過一回廊,就見紅爐小火上頓著什么東西,撲過去,掀蓋子,不想那石蓋竟然燙手非常,言默一驚,反射性的收手,那蓋子掉到地上,好大一生響,立即就見一小太監(jiān)飛奔而出,見著言默和碎了一地的蓋子,二話不說就把言默推倒一邊,顯然對鍋中的東西緊張非常,那小太監(jiān)見只是蓋子碎了,放才舒了口氣,這也才想起言默來。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善闖盡仁殿?”要知道這可是大王子的宮殿,又見言默衣衫不整,邊幅不修,眉毛蹙的更深。
正循思著要不要喊人,就見小主子出了來,看來是被吵著了,他也真是倒霉,不過是剛離開一下就出了差錯,要知道這鍋里的補品可是小主子親手熬的,說是要給大王補身子,這次出了事,他就是有十條命也不夠砍的,想到此處,再也忍不住,癱跪在地,不住叩首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奴才該死……求主子饒了奴才這一回……求主子……”渾身顫抖,語不成句,似含著極大的恐懼一搬。
言默看著地上渲染開的血跡,有些呆楞。
“是你?”
言默抬手,那所謂的小主子,不是自己昨天見的那個大王子是誰?
“你……”
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小孩竟然上前把他撲倒在地,小小的拳頭毫不留情的落在言默身上,這點力道言默自然還不放在心上,剛把人從自己身上揪下來,就見一群侍衛(wèi)沖了近來,隨即一個女子也進了來。
言默苦笑,自己只是想找些吃的,怎么突然這么熱鬧?
還沒挖苦完自己,兩個黑影突然出現(xiàn),護在言默身前。
言默卻更加糊涂了,這上的是哪一出啊。
一手揪著依然不老實的小屁孩,一手撈來鍋中的東西,塞進嘴里,呼,好燙,但還是咽了下去,天知道自己再不吃東西會不會真的餓昏過去。
眾人驚訝的瞪大眼睛。
這時那女子開口言道:“歸王,放開我兒”不是節(jié)妃是誰?
言默吃的太急,她一喝,好死不死的咽住,待緩過勁來,那大王子早已掙脫,現(xiàn)在立在節(jié)妃身邊,又是那副高傲的姿態(tài),象孔雀,言默撇嘴。
索性把鍋端下來,自顧自的吃將起來,笑話,這宮里,不應(yīng)該說是這北薺除了姬宮涅,他言默還怕誰不成?
涼他們也不敢把他怎么樣。
“歸王,后宮重地,啟容外人隨意進入,你雖是大王兄弟,卻也不可如此妄為,難道你真要謀反不成?”
哈,一句話,他言默的罪名就夠拖出去斬了的了。
“你劫持我兒又是何意?不要以為你救了大王,就可以無法無天,這宮里有我一天,就決不容你胡來”他本就是姬宮涅的正妻,又育有第一王子,雖然沒有立后,地位卻是高于眾妃的。
此時說話,咄咄逼人,卻還真有幾分氣質(zhì)。
言默笑,有你一天就不成是嗎?那——
“其實,本王此次前來只是傳達大王旨意”摸摸嘴,總算吃飽了,笑“節(jié)妃也知道大王病重多時”金色的陽光撒在茂密的枝葉上,布下片片光斑,那金色的花瓣就如飛揚一般,言默深深吸口氣,這尚未被污染的清冷的空氣剎時充滿肺腑“憔悴如斯”躲掉臉上光斑,言默笑的萬分燦爛“還望諸位娘娘和王子,移架太住寺,為大王祈福。”
作者有話要說:以后更新要改在每周的二、四、六了,通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