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這云霓散她已經用了近一年,如今累積在她體內的慢性毒素雖不至要命,卻足以令她青春不再。”輕輕垂眼,望向波光粼粼的湖面,我一面輕輕說著一面沖靜瑜揮手示意,“已經夠了。”
“是。”見我揮手,靜瑜也不再追問原由,只是乖巧地躬了躬身便要離去。
“靜瑜?”忽然睨到身上鮮艷的紅衣,我抬起眼來,看著靜瑜在我的喚聲中重新轉過身來,才笑著繼續道,“今日沒有見到我穿紅衣怎么就知道我會找你?居然早早侯在此處?難不成你竟未卜先知?”
“不不不,”許是因為我的口氣中多了一份揶揄,微微蹙眉的靜瑜面上現出些微的忸怩,“白日里靜珣姐姐尋釁滋事,靜瑜未能及時阻止,心中知道姐姐您定要生氣,不敢等著姐姐傳喚,靜瑜干脆早早便守在這池畔等著姐姐來了之后好負荊請罪。”
“原來如此。”對上眼前的純真笑顏,我亦是莞爾。這個丫頭,是聰明的。
否則她便不會想到在那日宴上當眾潑我滿面的酒水,借此被靜珣拉近,從而得到每日接近惠夫人的機會,可以將那無嗅無味能夠令人慢性中毒的云霓散摻進脂粉當中……
“好了,快去吧。”收起雜亂的思緒,我沖著靜瑜輕輕擺手,示意她趁著暮色速速離去。
“嗯。”靜瑜躬身轉去,忽又想起什么似的轉過身來,“姐姐不日便要出嫁,一切可都收拾妥帖?”
望著靜瑜眼中看似深刻的關切下好像隱著一絲期待之色,心中忽然升起一股莫名的隱憂。定了定神壓下不安,我強笑道,“放心,一切都已經妥帖。哦,還有件事忘記告訴你了。”
“愿聽姐姐教誨。”靜瑜搓揉著垂在肩膀處的兩綹青絲,低斂眼眸,神情恭敬至極。
“王妃已經應允,之后她會代我好生照顧你們姐妹。”徐徐說著,看到靜瑜面上局促的神情逐漸開心愉悅起來,我心上也頓覺輕松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