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和無憂坐在拐角的位置,而吳義和林滟則剛好坐在另一面。安然能看到他們的背影,甚至能聽到他們談話的聲音。
這個位置很巧妙,安然所在的位置剛好是死角,相對來說比較安全。
安然心中五味陳雜,漫不經心地吃著披薩,連無憂的著急都沒發現,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索中,清秀的小臉上泫然欲泣。
“安然,我答應你就是了。無憂很聰明的。”無憂長長的手臂伸過桌子,一手握住她的手,另一只手則輕輕地撫摸上她的臉。
“我知道。”安然抬起頭,將眼眶中的淚水吞下。
“無憂最乖,最聰明。吃飯。”安然笑了笑,用力切了幾下牛排,將心中的濁氣吐出來。
讓一切順其自然!不就是失戀么,沒什么大不了的,不大了她離開這個地方就是了,走了一次還能走第二次……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哎呀,你難道不知道我不吃辣嗎?怎么還點這種東西?”隔壁桌子上一個聲音尖尖的女聲傳過來。
“我一時疏忽了,你等我去換。”男子低沉著聲音回答道。
“疏忽了,又是疏忽了。你到底能干點什么?”那尖尖的聲音吸引了不少人,有不少人向這邊張望過來。
“滟滟,我馬上就換!”男子討好似的說道。
“含真是沒用的廢物。早知道,我將你讓給那個賤女人就是了,這種男人。”林滟的聲音中帶著鄙夷,她長長的指甲叩著桌子,上面涂滿了通紅的色彩。
聽到這句話,安然握緊了拳頭,她強忍住想要揍人的沖動,悶頭狠力切牛排。
“滟滟,消消氣。這是你最愛喝的酸梅。”
“含這還差不多。”林滟接過酸梅湯,啜了一口,“呸!怎么這么難喝?這和我們家做的簡直差了十萬八千里,這點小事你都做不好。算了,我要吃哈根達斯,你去幫我買……”林滟瞥了吳義一眼,漫不經心地吩咐道。
“好。”吳義的聲音有些疲憊,聽得安然心中一疼,曾幾何時,他的聲音是那么低沉好聽,只是短短的幾個月時間便已經變成這樣了么……
歲月真的是把殺豬刀,女人更是男人的殺豬刀。
吳義站起來的時候,安然下意識地低下頭去,卻終究還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他,他似乎根本沒注意到這里,只是匆匆忙忙地走過,依然是簡單的白色t恤和短牛仔褲,依然那么高大帥氣充滿陽光,雖然他已經三十二歲了……
他憔悴了,瘦了。
安然看了一眼便得出這么一個結論。
“安然認識他是嗎?”無憂一直在觀察著安然的表情,順著她的目光尋去,時而歡喜時而憂愁的臉全因為剛才走過去的那個男人。
“胡說!”安然輕聲呵斥了無憂一聲,“小孩子別亂說話。吃飯!”
“可是……”無憂用力撇了撇嘴,神情有些古怪。
“沒什么可是的,吃飯,乖。”安然伸手揉了揉無憂的頭發,心情莫名地好了很多。
“可是,你不認識他,他怎么會站在你后面?”無憂瞪著一雙無辜的眼睛看著安然,一副你不該騙人的憤憤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