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突然想起,也是從那天以后,主編和孫奇一直槍斃她的稿子,連續幾個月來一直如此,安然覺得每個人都有寫不出來文章的時候,靈感是個很虛的東西,所以申請離開尋找靈感,并定下交稿期限,現在看來,即使她寫出再好的稿子,也會被他們槍斃掉吧。
呵,這一切連起來是如此的順理成章。而她,卻被傻傻地蒙在鼓里,甚至……
甚至當聽到吳義邀請她燭光晚餐的時候,她還高高興興地跑去獻身,現在來看,當時確實太慫了點,慫的有些……有些賤了。
想到那天的屈辱,安然的身子微微顫抖。那日她記得吳義說得最后一句話是:別再纏著我,即使你為我去死,我也不會領情的,甚至我會覺得那是多余!
那個叫做林滟的女子得意洋洋地站在旁邊,以一個勝利者的口吻嘲諷她是沒人要的婊子,而后狠狠地扇了她一巴掌,警告她,從此之后不要再出現在吳義面前,否則定叫她生不如死……
安然閉上眼睛,那一幕像是放電影一般在眼前閃過。她最不想記住的那一幕,終究還是在這樣的狀態下再次回憶起來。那天的事情,她從未對人說起過,即使盈盈,那個傻里傻氣的死黨閨蜜。
那一巴掌,現在想來還隱隱作痛。她當時沒有還手,只是悲切地望著一臉冷漠的吳義,什么也不說,只是淡淡地笑著,一如平常的笑靨如花。
她還記得自己奪門而出的時候,強忍的淚水肆無忌憚地流淌在臉頰,那日的天氣有些沉悶,不多久便有點點春雨飄然落下,淅淅瀝瀝地潤濕了整條街道。
煙雨迷蒙中,她一個人蜷縮在街角,看著雙雙遠去的吳義和林滟,呼吸微疼,感情碎了一地的斑駁,仿佛整個世界也變成了不完整的灰白色。
一個女人,即使再堅強,也不會拿著自己的感情做賭注。何況,那個男人,她整整喜歡了二十年啊。
二十年!是個什么概念?當年的小蘿莉長成現在的大齡剩女,中間的跨度割斷了整個青春雨季。
歲月,終究如此無情的荏苒下去,有些事情一旦發生了便再也回不到當初!
“我已經辭職了。”她抬起頭,水靈的大眼睛里滿是堅定,“養活自己,是靠著自己的雙手,而不是靠著自己家大業大隨意揮霍,坐吃山空。我是很窮,但是我很幸福。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她挽起無憂的手臂,“這些幸福,是你永遠都換不來的!”
“我和無憂很相愛。”她挽起無憂的手臂,無憂配合地攬過她的肩膀,兩個人的身高差距有些大,但這個姿勢在吳義和林滟看來,卻有另一番曖昧。
無憂清澈安靜的眼神里充滿了無限的柔情,邪魅而狹長的眼角斜睨著吳義,聲音低沉而清冷,“既然安然不喜歡你們,那么……便請你帶著你的賤人滾吧……”
他的話語很緩慢,卻帶著不容置疑。那種舍我其誰,霸氣天成的氣場使得周圍有種叫做危險的信號,這著實嚇了吳義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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