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爺子身邊坐下后,凌子凱低聲埋怨道:“老爺子,您這不是要把我架在火上烤嗎!”
老爺子的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裝作沒有聽到凌子凱的話,對張四平說道:“四平,你替我為凌老弟介紹一下在坐的各位!”
張四平馬上站起來為凌子凱介紹了坐在首席上的每一位來賓。
除了那幾位老同志都是當(dāng)年跟隨老爺子出生入死的老部下外,還有專門從京城趕來為老爺子祝壽的領(lǐng)導(dǎo);北方省省委省**派來的代表,以及興安市的領(lǐng)導(dǎo)。
這些人平時走出去,哪一個不是呼風(fēng)喚雨的人物,此時在老爺子面前,卻全都擺出了一副晚輩的恭敬態(tài)勢。
當(dāng)張四平逐個為凌子凱介紹到自己的時候,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親切的笑容,對他伸出了溫和的手掌。
雖然張四平并沒有介紹凌子凱的具體身份,只說了一句:這是我父親忘年之交的小朋友。
但老爺子是何等的身份?能跟他老人家交上朋友的又豈能是尋常之輩!所以每個人到凌子凱那張英俊的面容暗暗的記在了心里。
其實,整個小廳內(nèi),除了那幾個跟凌子凱熟悉的人外,每個人都把眼前這個年輕人的容貌記在了心里,盤算著自己以后如果跟他遇上了,即便不能跟他攀上交情,也千萬不能得罪了對方。
否則只要人家在老爺子跟前稍微的提上一句對自己不利的話,就夠自己喝一壺的了。
當(dāng)然,這些人中,要數(shù)張?zhí)烀髯罴恿恕?
他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初兒子帶回家的這位老同學(xué),竟然和老張家有這么深的交情。而讓他最欣慰的是兒子跟他又是有著鐵的不能再鐵的同窗之誼。
看來,自己離出掌白山市**正印的日子已經(jīng)只有一步之遙了。
當(dāng)宴席開始后,張四平首先端起酒杯,代表老爺子向所有前來祝壽的客人敬了一杯酒,表達(dá)了張家的謝意。
坐在首席上的所有人都依次向老爺子敬酒,祝他老人家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當(dāng)然,敬酒的人自然是一口干掉了杯中的酒,而老爺子則樂呵呵地收下了每個人的祝福,舉著杯子在嘴邊意思了一下。
凌子凱雖然就坐在老爺子的身邊,但因為數(shù)他年齡最小,所以是最后一個向老爺子敬酒。
當(dāng)他想站起來敬酒的時候,老爺子用手按住了他的肩頭,示意他不必多禮,而后舉起杯子,意味深長地說道:“小老弟,別人的酒我可以不喝,但你的這杯酒卻不能不喝,要不是你,也許我這把老骨頭就沒有福氣喝上這頓喜酒了。來,咱爺兒倆干了它?!?
凌子凱明白老爺子的意思,這是在感謝自己的救命之恩,當(dāng)下也不推辭。兩人碰了杯子后,都是一飲而盡。旁邊的人見狀都鼓掌叫好。
接下來,其他酒席上的人也開始端著酒杯離開自己的桌子,來到老爺子的跟前向他敬酒。
這些有資格來敬酒的人,自然是整個張系的核心人物,老爺子似乎有意想讓凌子凱在大家露臉,便讓他代替自己接下對方的敬意。
凌子凱不可能像老爺子那樣拿著杯子意思一下,跟每位前來敬酒的人碰杯后都是一飲到底。
老爺子原來還擔(dān)心凌子凱不勝酒力,想要讓那些陸續(xù)上來的客人回去,但見凌子凱十幾杯酒下肚后,就跟沒有喝過似的,沒有露出一丁點的酒意,心中暗暗稱奇,也就不再阻止那些人的敬酒。
見到老爺子默許大家上來敬酒,下面的那些人膽子也漸漸地大起來了,一些原本沒有資格上來敬酒的人也開始上來了。
一時間,凌子凱成了整個宴會的焦點。凌子凱看上去神色自如,對大家的敬酒來者不拒,心中卻暗暗叫起苦來。就算自己不停地用祖神能量化解著體內(nèi)的酒精,不會醉倒,但見敬酒的人越來越多,漸漸地在他身邊排起了隊伍,那要喝到什么時候才能罷休啊。
凌子凱不得不轉(zhuǎn)頭對老爺子苦笑道:“老爺子,您發(fā)句話吧,再喝下去,我可快要成酒囊飯袋了!”
老爺子也不好意思讓凌子凱繼續(xù)做自己的替罪羊,便對那些敬酒的人揮了揮手,說道:“好了,大家的心意我領(lǐng)了,就不必再一個一個上來敬酒了,都回去吧!”
恰恰這個時候,敬酒的人輪到張?zhí)烀髁恕K吹酱蠹叶忌蟻砭淳疲阋矂恿讼虢璐藱C會在老爺子面前露個臉,端著酒杯等了好長時間,總算輪到自己的時候,卻被老爺子叫停了,心中不由感到一陣遺憾。
就在他想要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凌子凱叫住了他:“張叔,既然上來了,就敬完酒后回去吧,我也不在乎替老爺子再多喝一杯!”
張?zhí)烀髀勓孕闹写笙?,用感激的目光看了凌子凱一眼后,快步走到老爺子的跟前,說道:“張老,我是白山市的張?zhí)烀?,祝您永遠(yuǎn)身體健康!”
老爺子見張?zhí)烀鞯拿嫒菽吧?,名字也從來沒聽說過,應(yīng)該是第一次見面。自己不是已經(jīng)傳話下去不讓外人借祝壽之名進(jìn)入張家大院的嗎,這個叫張?zhí)烀鞯娜擞质峭ㄟ^什么關(guān)系進(jìn)來的。而且看上去,還是體制內(nèi)的人。
老爺子最討厭那些借著各種名義四處找關(guān)系,跑官要官的人了,所以對張?zhí)烀鞯母杏X不是很好,只是看在人家是上門為自己祝壽的份上,才沒有當(dāng)場發(fā)作,但臉上的已經(jīng)劃過了一絲不悅的神色。
凌子凱見狀連忙說道:“老爺子,依我看張叔的這杯酒還真得非敬不可?!?
老爺子見凌子凱開口替人家辯護(hù),而且還口稱“張叔”,應(yīng)該是早就認(rèn)識的,心中不由一動,說道:“莫非這里頭還有什么說道不成?”
凌子凱點頭說道:“沒錯,理由有三條:
第一,一支筆寫不出兩個張字來,既然是同姓,說不定五百年前,你們還是同一家呢!
其二,我跟張叔的兒子乃是同庚同窗的老同學(xué),情同手足。承蒙張叔厚愛,平時視我如親生侄兒看待,因此也可以算是我的半個長輩吧。
還有,張叔現(xiàn)在的身份乃是白山市的常務(wù)副市長,除了是我的父母官外,還是張副省長的下屬呢!
老爺子,您說有這三個理由,這杯酒是不是必須得敬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