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卡車直接開進了鎮**大院。
下車后,凌子凱瞥了眼院內的停車坪上,發現停著幾輛豪華越野車。
在云海鎮上,平時連哈弗、奔騰之類的國產車都難以看到,一下子出現了幾輛進口豪車,顯得格外刺眼。
凌子凱看了一下,最次的是奔馳,其次是悍馬,還有一輛是凱迪拉克凱雷德。
看牌照,都是白云市區的。
凌子凱頗為意外,能開上這豪華車子的,主人的身價肯定不簡單,莫非這云海鎮上來了什么富豪商客。
鎮**大院內只建了一幢三層的整排十幾間的樓房。
樓內的大多數房間都關著門,走廊上也靜悄悄的,看不到一個人影。
杜鵑領著凌子凱上了二樓,來到了西邊最盡頭。
正對著走廊的房間門開著,門框上的銘牌上寫著“鎮長辦公室”五個字。
走進房間,里面卻沒有人。
兩人正準備退出來的時候,門外走進來一個中年婦女,見了杜鵑,便嚷道:“我見有人走進了鎮長辦公室,還以為來什么客人了呢,就趕緊過來看看了,原來是杜鵑姑娘啊!”
杜鵑見進來的是鎮**辦公室的副主任秋嫚,便忙說道:“秋姐,你好!吳鎮長不在啊!”
“吳鎮長在三樓的會議室里陪幾個白山市里來客人說話呢!你找他有事嗎?”
“也沒什么要緊事。好長時間沒來鎮**大院了,今天剛好路過,就進來轉轉。”
“那你就在這里先坐一會吧,我估計他們的會談也該結束了!”
秋嫚說話之際不停地打量著凌子凱,而后湊到杜鵑的耳畔說道:“這小伙子長得挺帥的,是你男朋友嗎?”
杜鵑聞言臉上一紅,說道:“秋姐,他是我干爸的兒子呢!叫凌子凱!”
隨后對凌子凱介紹道:“子凱,認識一下,這是鎮**辦的秋主任!”
凌子凱伸手跟秋嫚握了一下,說道:“秋主任,你好!”
秋嫚的性格看上去頗為開朗,握手之后說道:“我跟你爸也是多年的老朋友了,你也別叫我秋主任什么的,就依照杜鵑那樣,叫我一聲秋姐吧!
聽說你繼承了你爸的云海林場,這事做的不錯。
原先大家都還擔心杜鵑肩不起這副擔子呢,你來就好了!
小伙子,有句話,秋姐要說在前頭,雖說這林場是以你爸的名義承包的,但這么些年過來,杜鵑可是在里面花費了大量的心血。現在有你來經營了,不要忘了這里邊還有她的一半份額呢!”
凌子凱說道:“秋姐,你放心,我來云海只是幫杜鵑姐管理一下林場的,這經營權還是歸她的!”
秋嫚看了眼凌子凱,見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一點虛偽的樣子,便滿意的點了點頭,說道:“嗯,這話說得好,我愛聽!”
杜鵑在旁邊說道:“秋姐,你說什么呢!子凱跟我不就是一家人嗎,還分什么你我的!”
秋嫚看了看他們兩人,貼著杜鵑的耳朵小聲說道:“鵑丫頭,我看這小伙子挺不錯的,你也老大不小了,反正你們也不是親姐弟,沒有什么血緣關系,不如就跟他結了婚算了!”
杜鵑的臉一下緋紅起來,用手捶了一下秋嫚的肩頭,說道:“秋姐,你要再胡說,以后我就不再理你了!”
秋嫚見杜鵑滿臉害羞,卻沒有生氣的樣子,不由有些啞然地說道:“怎么,難道讓我說中了,你們真得已經——”
杜鵑不等她把話說完,急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說道:“秋姐,求你別再開玩笑了,算我怕了你了,還不行嗎!”
秋嫚推開了杜鵑的手,笑道:“怎么,是不是有些心虛了!”
“小秋,你在說誰心虛了呢!”
門外傳來了一個爽朗的聲音,身材魁梧的吳大山邁步走了進來。
凌子凱和杜鵑忙迎了上去。
“吳叔好!”
“吳鎮長好!”
吳大山跟他們握了握手后說道:“都坐下來吧!小凌,你是第一次來我這里,可能不知道,在這鎮**大院內,我這辦公室是最隨意的地方。一年到頭從不關門,什么人都可以進來,也不用拘束。
鵑丫頭,你是常客了,今天怎么也跟我客套起來了!”
秋姐給凌子凱兩人泡了杯茶后,知道他們找吳大山肯定有事情要談,便轉身離去。
吳大山陪著凌子凱和杜鵑在沙發上坐下后,看著凌子凱說道:“小凌,當初鵑丫頭進老林子沒有音訊,我也是干著急,沒思處,便給你打了個電話。
原本也只是想告訴你一下,沒想到你二話不說,就趕到云海來了,還進山找到了鵑丫頭。
你這重情重義的為人很讓人欣慰啊。這一點,跟你老子一模一樣!”
凌子凱謙遜地說道:“吳鎮長,你夸獎了!”
杜鵑沒有插話,只是用目光看著凌子凱,充滿了無限的溫情。
“你這吳鎮長三個字可叫的有些生份了,以我跟你爸的交情,難道道還當不起你一聲吳叔的稱呼嗎?”
凌子凱連忙說不敢,便改口叫了一聲吳叔。
三人坐在那里閑聊了一陣,杜鵑問道:“吳叔,聽說你進林場找過我們?”
吳大山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前天我去過云海林場,沒見到你們,問了下博爾大爺,才知道你們進白山市去了。
其實,找你們也沒什么大事,就是鎮上接到了縣里的通知,說是你們林場的承包款到今年要全額上繳了,我是想提前告訴你們一聲,讓你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凌子凱說道:”吳叔,你放心,承包款在年底之前,我們肯定會繳清的!“
吳大山“哦”了一聲,心想,這承包款可是有五百萬,以你們林場的現狀,從哪里籌到這么大一筆資金。
他本想動問一下,但見凌子凱臉上充滿了自信,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說道:“如果你們在資金上有困難的話,我可以向縣里說一下,讓你們分期上繳!”
凌子凱有些感動地說道:“多謝吳叔了,承包款的上繳日期是在十二月底吧,我想到那時,資金方面應該沒什么問題。
只是,我聽說銀行方面有風聲傳來說是準備不再給我們續貸了,這事是真得嗎?“
吳大山點了點頭,說道:“這事還是我前些日子到縣里開會,遇到縣信用聯社的錢主任,他跟我說起的。”
“知道是什么原因嗎?”
吳大山說道:“我問了錢主任,他開始的時候支支吾吾的,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不肯直說。
后來在我再三追問下,才透露出一點消息,說是市里面有人給他打了招呼,讓他不要再貸款給你們了!
為這事,我還納悶了好半天呢!這市里面的人手伸的也夠長的,連我這云海鎮上一個小小的林場上的事也要來管!
莫非是你們這次去白山市里,得罪了什么人,人家給你們下絆子來了!”
凌子凱問道:“知道是市里哪個部門打的招呼嗎?”
吳大山搖了搖頭,說道:“這個錢主任也不會說,據我推測,能讓他聽命的,來頭肯定不會小,多半是市**里面的職能部門吧!”
凌子凱和杜鵑對望了一下,要說在白山市,自己得罪的人也就那趙強。
只是他一個房地產開發商,有那么大的能量將手伸到云海來嗎?
疑惑中,兩人的腦海中忽然同時浮現出一張陰冷蒼白的年輕面孔,不約而同地說道:“難道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