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還站在那里干嘛!快點過來,準備烤全羊了。”
杜鵑在木屋邊沖大家叫道。
“走,吃烤羊肉去!”
凌子凱招呼著大家走向了木屋。
就在大家見面的這會兒時間里,博爾大爺和蘇果爾爺孫倆人已經在火塘中升起了熊熊的炭火,并將烤架放在了火上。
用來烤制的全羊有五十多斤重。之前已經去掉了羊頭、四蹄。并用清水將羊浸泡了一個多小時。然后用開水腌制,放入生姜、蔥花、花椒、干辣椒、香菜以及鹽等調料。
放進烤架子后,當白嫩的全羊表面烤得呈現出金黃色,往外冒著油漬的時候,用刀子在羊身上扎空,將羊身內的血水溜出來。
蘇果爾不停地翻轉著羊身,沒過一會兒,空氣中便飄散出了誘人的肉香。
晚宴除了烤全羊外,杜鵑還用羊頭,羊蹄,以及羊內臟等,在加上從林中采摘來的蘑菇,燒了一鍋羊雜湯。
此外還有一大盆杜倫克族獨特的“油面片”,就是將搟好的面一片片的揪進滾開的白水里,撈出后拌上熟肉片、食鹽、野韭菜花燈佐料,倒入加熱后的野豬油,拌均就可以了。
張楠進木屋叫出了調研小組的兩名同學,跟凌子凱介紹了一下。
那男的叫李巖,女的叫柳燕。倆人都戴著眼鏡,看上去文質彬彬的。從他們相互間的親密狀態上看,大概是戀人關系吧!
大家圍著火塘坐了一圈。
每個人的面前都放了一只盤子一個碗一個杯子。
盤子是用來盛羊肉的,由蘇果爾用刀子將烤熟了的羊肉割成了薄片后,放在了每人的盤子中。
碗是用來盛羊雜湯的。
至于杯子自然是用來裝酒的。
期間,張昊提議在場的所有男人必須喝白酒,還拿出了一箱高度的伏特加,給每個男士的杯中倒滿了,開口就要大家干了這第一杯,美其名曰說是“見面酒”,不許剩下。
看著杯中的烈酒,凌子凱有些心悸,這一杯酒下肚,可是足足有半斤的量,真要是喝下了,自己今晚肯定醉倒在地上了。
他懷疑這死耗子是不是存心想捉弄自己,大學同窗四年中,自己可是被這小子灌醉了不知多少回。
在場的除了自己,其他的都是北方人,從小練就了一副好酒量,喝個兩三斤白酒不在話下。
眼見著大家都舉杯一飲而盡,自己身為林場的主人自然更不能反對張昊的提議了,便硬著頭皮喝下了杯中的白酒。
凌子凱如果不喝完這第一杯酒,大家也許都會諒解他是南方人,沒有酒量。但見他舉杯干了后,便誤以為他的酒量不錯,紛紛開始跟他敬酒了。
杜鵑知道凌子凱的酒量,一見這架勢有些不妙,便想給他換上馬奶酒。
坐在對面的張俊叫嚷道:“杜鵑姐,說好了在坐的男人都必須喝白酒的,你怎么能做弊呢!你這是看不起我們男人呢,還是在歧視凌大哥不是男子漢啊!”
蘇果爾在旁邊跟著起哄道:“沒錯,不就是喝酒嘛,大不了喝醉了睡在這地上,喝馬奶酒算什么男人啊!”
一杯烈酒下肚后,凌子凱覺得渾身跟火燒火燎似的,腦袋有些飄忽,聽了蘇果爾的話后,一下子激起了心中的好強之性,起身拿起杯子,來到張昊跟前,說道:“沒錯,男人喝什么奶酒啊!耗子,給我倒滿了,今天我敬在場的各位每人一杯!”
張昊聞言嚇了一跳,在場的一共有九人,每人一杯,加上已經喝下去的那一杯,足足有五斤白酒了,以凌子凱平時七八兩的酒量,還不得醉死啊。
張昊遲疑地問道:“哥們,你行嗎?”
凌子凱不滿得說道:“不知道不能問男人行不行嗎!少廢話,倒酒!”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了!我看你今晚能喝多少!”
張昊說著拿起酒瓶給凌子凱倒滿了酒。
凌子凱端起杯子,走到博爾大爺的跟前,雙手舉杯敬道:“大爺,這些年來,多蒙你對林場的照顧了,這杯酒,是我代表我去世的父親敬你的!”
博爾大爺也站起身子,舉杯說道:“小伙子,雖說咱們認識的時間還不到兩個月,相處的日子就更短了。
你到云海后所作所為,我都看在眼里。
你是一個很不錯的小伙子。
還是那句話,做人要有大山一樣的胸懷,才能干出驚天動地的大事來。看待事物要學山鷹那樣飛到高高的天空中,才能看得更遠。
只要你有一顆真誠的心靈,不畏艱難的勇氣,偉大的祖神一定會賜予你開啟這大山中蘊藏著巨大財富的大門鑰匙!”
博爾大爺說著舉杯和凌子凱手中的杯子碰了一下后,一飲而盡。
凌子凱同樣干了杯中的酒。
一斤烈酒下肚,凌子凱感到自己有些不行了,腳步開始虛浮起來。他努力的把持著腦子的清醒,舉著空杯朝張昊揚了揚,示意他給自己倒上。
張昊對凌子凱的脾氣太熟悉了,知道他要是開始較起勁來,就算是九頭牛也別想拉回來,便不再說什么,拿起酒瓶上前給他的杯子倒滿后,索性也不離開了,就陪在他的身邊,當起了服侍生的角色來。
凌子凱端著酒來到林興安的面前,說道:“林教授,這第二杯酒就該敬你了!對于您的到來,說什么都話都是多余的!一切盡在這酒中了。”
林興安同樣站起了身子,說道:“林老板——”
凌子凱打斷了他的話:“林教授,您這是在打我的臉了!從今以后,我不想再聽到從您的嘴里說出老板這兩個字。叫我小凌吧!”
林興安見他的語氣十分堅定,便說道:“好,以后你也別開口叫我林教授,或者林老師什么的,叫聲林叔就行!在喝這杯酒之前,你不想問一問,我為什么會做出辭掉公職來到云海的決定嗎?”
凌子凱知道林興安有話要說,而且這也是自己心中很想知道的謎團。就算林興安為了研究課題,只要把基地建在林場就行了,為什么要辭職呢?
林興安掃了眼場中的所有人,說道:“相信在場的很多人都想知道這期中的原因吧。今天,我就借著這酒勁說幾句。
其實,在你們離開林業大學的第二天,我就來到了這云海鎮!”
杜鵑不解地說道:“林叔,你不是跟我說是今天才來的嗎?”
“我跟你說的沒錯啊!是今天才到你們云海林場,而不是說云海鎮啊!我在云海鎮呆了四天,跟許多人打聽了解過你們的林場,你們知道大家是怎么說你們的嗎?”
林興安故意賣了關子,停住了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