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樹林中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我看到的那些人,難道都是鬼嗎?
我轉身想跑,卻怎么也無法邁開腳步來,只能是眼睜睜的看著他們離我越來越近。
那一刻,腳步聲越來越近,人影越來越清晰,記憶中那些熟悉又陌生的臉孔卻出現了。
他們沒死。
然而,我心里卻沒有一絲欣悅的情緒,反而更為的沉重,那是因為,他們看不到我。
為什么會看不到我?
我想起來了陰兵過路。
然而,他們并不是兵,只不過原本是已經死了的人。
見到已經死去的人,那并不是我的幻覺,想到這里,我下意識的伸手死死的掐了下自己的手臂,如此真實的痛,怎么可能是幻覺呢。
那是真的。
但是,他們看不到我,那就證明了,他們已經死了。
可是,我并沒有開天眼之類的,也沒有擦牛眼淚,為什么會看到他們呢?
難道我是被陰氣纏太久了?才會看到的?
我驚恐萬狀的盯著他們朝著我迎面走來,完全不知道我存在。
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是穿著樹葉做的衣服,臉上的表情卻也非常的開心。
“jason,你看到那老頭沒有?鼻子往上翹的那個?”于剛大聲的朝著jason叫起來,還招了招手,疑惑不解的問。
“那個老頭啊,他不是說要出去逮人嗎?”jason拉攏著腦袋問。
“逮哪個人?”于剛疑惑不解。
“我不知道,上次我去找他的時候,他說有人闖進來了,好像是壞人,他們在想辦法抓住那人。”jason神秘的說。
“我感覺那老頭有事情瞞著我們,我看他不知道出口在哪兒,非得讓我們留下來幫他當免費的勞工。”于剛開口。
“你說這次闖進來的人會不會是玄哥呢?還是陳醋那個小子呢?你說要是陳醋那小子的話,絕對會被他們弄得半死不活的,我們得要去看看啊……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緊接著,他們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動了動嘴巴,張開得非常大,卻喊不出一個字來,不知道是不是被震撼出成啞巴了。
憑空出現在我面前,憑空在我面前消失。
眼前那詭異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我整個人就像是活在夢中一樣,明明知道那不是真的,不管我怎么克服,心里頭的恐懼卻依舊如常,讓我整個人都無法真實的感覺到周圍的氣息,那種活著的氣息。
被死亡包圍的我,我感覺自己不再是活著那樣,就如同行尸走肉那樣。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我眼前慢慢的恢復了一些原來的景象,睜開眼睛的時候,我發現自己身旁站著的人,那是白揚川,他口瞪目呆的模樣,將我神緒拉了回來。
莫不成他也看到了那些人?
從白揚川的面色上來看,他絕對是看到了一年前的那些人。
然而,他們似乎是在遠古生活中生存著,那種帶有許些悠然自得的樣子,倒也感覺不錯。
可是,那是幻覺還是真實的?
他們所說的老頭是誰?那老頭知道他們不屬于遠古生活的人,然而,卻讓他們待在那里,為什么要把他們困在那里?
那老頭要逮的人肯定不是我,說不定會是林巫玄?還是野人?
單單是以我聽到的那些話中,是無法判定事情的真相,一定要看到全面才能知道。
于是,我滾動了下喉嚨,嘶啞的聲音,問白揚川:“你看到什么?”
從白揚川臉上的神色看來,我相信白揚川看到的跟我的是不一樣的。
白揚川沒有反應,似乎沒有聽過我的話似的,他一雙眼睛深處中帶著迷惘之色,他死死的盯著前面那顆樹,似乎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東西似的,面色蒼白如雪。
我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渾身一跳,整個人回過神來,他瞇著眸子看了看我,從嘴巴里艱難的擠出一句話來:“那是真的嗎?”
“什么真的?”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難道,他看到的那些事情比我看到的還要離譜嗎?
野人說要我們看看恐怖的東西,看來,我看到的不僅僅是恐怖那么簡單,還有其余的東西,那種不是表面上的恐怖,而是伴隨著內心而產生的恐懼。
“我看到了,你,還有,一年前的人……你們……”白揚川動了動嘴巴,像是在承受著難以想象的恐怖,然而,他沒有說出來的話,讓我猛的猜測著,如果是真的是我想的那樣,恐怕,是個大問題了。
他看到的跟我的不一樣,而我看到的是他們在遠古生活里面的一些閃過的情景,倒也也不是很多。
“我們怎么了?”我急問。
“組織里的人都說你殺了人,都說他們代替你死的,都說他們是你的替身,都說你是……”
白揚川低著腦袋,聲音猶如蚊子似的,幾乎就聽不見了,幸好我的耳力驚人。
我之前就有聽過白揚川那樣說過,可是,現在又從他嘴里說出來同樣的話,絕對比之前的更讓我驚訝。
為什么?
我一雙眼睛迷茫的盯著他,開口問我:“為什么都這樣說,我……”
過去發生的事情,正在發生的事情,跟還沒有發生的事情,這三種都不一樣,發生過的事情是不可改變的,正在發生的事情,或許我也沒有能力去改變,然而,未來的事情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不是,那樣說,是那樣認為,因為畢竟那是有證據的。”白揚川開口,目光里帶著一點無法理解的情緒,他似乎不明白,證據跟剛才看到的東西是是完全不同一回事,只是變得十分的微博。
“什么證據?難道有我殺人的視頻不成?”我冷冷的笑了下,這事情好像真他媽的扯淡。
我從來沒有殺過去,我一直都在強調這一點,可是這強調壓根兒就沒有用處啊。
他們就是認定了我殺人,恐怕也跟白揚川口中的證據有關系吧,不然的話,又怎么可能關我一年呢。
一年的時間是不短,對于我而言,那根本就是度秒如年啊,最后我還是咬緊牙關堅持了下去。
然而,從白揚川這番話中,我似乎明白了,他們之前是有證據證明我殺人的,可是,如今白揚川到底看到了什么東西,為什么會問我是不是真的呢?
“是的,我們有你殺人的視頻,信件等之類的東西。”白揚川點頭,他淡淡的說道。
啊……
這下,輪到我徹底的就詫異了。
我他媽的什么時候殺過人啊,沒殺人,哪里會有視頻,信件留下呢,簡直就是瞎扯淡。
“怎么可能……”我猛的搖晃著腦袋,大聲的吼著,整個人顯得非常的不鎮定,我怎么鎮定啊,又明顯的證據,不管你怎么爭辯,有足夠的道理,在證據的面前,什么都不是。
“可能,你殺了唐國輝,這是千真萬確的,不過,我不知道上面為什么沒有判你刑……”白揚川一雙眼睛死死的盯著我,仿佛好像我做錯了什么事情那樣。
“誰是唐國輝,老子他媽的都不認識這個人,怎么殺啊,你們就是想嫁禍給我,讓我背黑鍋。”我渾身散發著怒氣,那種替人背黑鍋的感覺,其實就是一種憤怒。
人,有五個階段的悲痛,其中之一我不能平息自己的憤怒,那種憤怒是來自于他們組織隨意而造成我惡意中傷,讓我承擔那種不必要的疼痛。
我覺得,我的憤怒,一時間是無法平息的。
“什么背黑鍋,那個人明明就是你殺的,人證物證都有。”白揚川開口,面色也是十分的疑惑:“那真的不是背黑鍋,而是真的,我親眼看過那個視頻,你殺的那個人……”
“我沒有殺人,真的沒有……肯定是你們弄的假視頻……”
我打死也不相信的,以前于剛就是那樣被嫁禍的,別人殺了自己的女同事后,然后,那把槍槍有他的指紋,還有視頻之類的。
所以說,他們是非常擅長于這種事情,特么就像電影上的那樣,殺人什么的都有人來背黑鍋之類的,兇手逍遙法外是最可恨的,然而,最可惡的是竟然讓我來背黑鍋。
老子他媽的天生又不是背黑鍋的料,他們只是想找個借口把我關起來罷了,最主要的是他們想要套出盒子的下落。
這一石二鳥的計劃,真他媽的天衣無縫啊。
“你是去年殺的人,死者被你一刀捅死的,你把他的尸體扔到了水里,還用石頭綁起來沉下水底……”
絕壁的天打雷劈。
那個老乞丐。
腦海里立馬就浮現那個身影,滿身臭味,如同伴著餿掉的飯菜味道。
記憶中,那老乞丐的模樣已經被我淡淡的忘記了,那種血腥的場面,已經從我腦海里逐漸變淡,甚至很多時候,我幾乎記不起這么一個人。
那個被我殺掉的老乞丐,名字叫唐國輝。
那時候,我整個人被嚇得手足無措的,思維無法思考,況且,那個老乞丐并非我有意殺的,那是錯手而殺。
他自己撞過來得,不然的話他怎么會死在我手上呢?
死亡是不僅僅是讓一個人毀滅,它還能讓很多人毀滅。
那些體會不到的痛苦,就是別人毀滅的開始。
老乞丐,這事情,我是真的惹上了一個麻煩,畢竟他并非是我殺的,而是因為,唐光澤催眠他來送死的,催眠這東西能夠讓一個正常人喪失理智,喪失自己原本存在的意識觀,可以讓他人自殺,殺人等一切行為意識。
假借我之手去殺人,其實這在法律上而言,我并沒有犯法。
事后,我將老乞丐的尸體沉入水底那是為了自己,在這一點上,我確實是做錯了。我覺得我當時真的應該報警的,以至于這一切的事情都不會發生,說不定我在牢里蹲著,起碼不用死那么多人。
可是,轉念一想,就算是沒有我,他們還是會踏進沙漠,最后還是會死人的。
曾經老教授說過,那一切都是唐光澤他們策劃出來的,如今,我是明白了老教授的做法,他也只不過是為了能夠尋到一些他想要的答案,真相罷了。
這樣的事情,怪不得誰,老教授他們只是在執行命令罷了。
那么錯的人,是誰呢?
在那樣的事情上,我參與了進去,老乞丐的死,我也是占了一部分。
但是,盡管如此,我依舊不認為自己殺了人。
只聽白揚川開頭,無奈的開口說:“你扔尸體那一刻,我們組織的人原本是打算將他扭送給警察局的,不過后來考慮到你父親的事情,所以才沒有采取任何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