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有族譜的木盒此時就放在眼前,但卻無法打開,寧家四老少圍坐在桌子周圍,研究著這個特別的木盒。
“一定可以打開的,但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呢?如果不是用鑰匙,那應(yīng)該就是用一種開啟機關(guān)的手法。但盒子無縫無孔,從哪下手好呢?”寧安疑惑的想著。
寧古峰捧起木盒,他從每一個面的接合處開是研究,他心想:既然木盒里有東西,那說明這個木盒是人制造的,它是用木板拼合而成的,那就肯定會有縫隙,不管它拼接的有多么嚴實,那也一定會有縫隙。
寧古峰用手指甲仔細的從每條縫隙劃過,他能感覺到,雖然指甲插不進去,但起碼這些木板之間并不是封死的,只是它們有固定的機關(guān)設(shè)置才使它們接合的這么緊,那就說明它可以開啟,但怎么才能打開呢?
寧古峰試著去按每一個面,或許哪一個地方就是開啟它的開關(guān)。但六個面都按了,并沒有絲毫的變化,木盒還是安靜的封閉著。
寧安這時腦中的想法正在飛速的轉(zhuǎn)著,他想到:如果這個盒子的蓋向上撬沒用,向下壓也沒用,那試著把它向邊圍移動試試。
寧安從寧古峰手中接過木盒,他隨便找了一個面,用手將它向兩邊來回推,但這個面沒有移動一點,依然沒有變化。
想了半天想不出來,四個人都在發(fā)愁著。寧全同年紀大了容易累,回自己的屋休息去了。
寧華恩累了一下午,也跑去睡覺了。寧古峰勸寧安明天再想,時間不早了,快去休息吧。
寧安點點頭,說“:沒事,我再看一會兒,您去休息吧。”
寧古峰也不逼他,自己去休息了,雖然他心里很想見到族譜,他也想一夜不睡的去研究這個木盒,但他似乎很容易感到累,身體雖然是年輕的樣子,但他走路走的多了,都會感覺很累,如果不去休息,他感覺連站著的力氣都會消失。
眾人都去休息了,此時,屋中只剩寧安一個人,他平時也經(jīng)常熬夜,畢竟熬夜也是大學的一門“必修課”。平時玩游戲一關(guān)打不過都會打個通宵,遇到了這么難解的事情,他哪還有心思睡覺,現(xiàn)在的他只想快點把這個盒子打開,早點看到自家神秘的族譜。
這個盒子就像是一個大鎖一樣擺在那里,雖然不用鑰匙,但似乎打開的方式更加復雜。寧安確定這個木盒是古人用一種造鎖的方法制造的,他用手機上網(wǎng)查了很多關(guān)于開鎖的事情,但大多都用不到,此時他只能看著眼前的這個木盒發(fā)呆。
想的投入的時候,寧安都想用錘子把它砸開,但他想到,寧家的先人不會那么傻的,如果用錘子砸開就能取出族譜,那這個盒子指不定在哪一代就被毀了。
他上網(wǎng)查相關(guān)的東西時看到過一個網(wǎng)友發(fā)的帖子,是關(guān)于古代一些機械制造的。文中說,古代有很多能工巧匠造過一些巧奪天工的盒子,用于宮廷里或達官貴人的家中儲存一些重要的文字資料。這些盒子里面都暗藏機關(guān),如果沒有正確的開盒方法,而是用暴力的方法打開它,它內(nèi)部的機關(guān)就會將里面的東西毀掉。這些機關(guān)可能是鋒利的刀片,也可能是帶有腐蝕性的草藥液體,但最可怕的是一種內(nèi)置火石的機關(guān)。
刀片切割后的紙是可以一塊一塊的粘合起來,只要耐心足夠,還是可以看到里面的東西的。腐蝕性液體對盒子的材質(zhì)要求太高,并且這種液體不易儲藏在盒子中,容易揮發(fā),所以這個方法也很少使用。最后就剩下火石機關(guān)了。
這種火石機關(guān)會通過重力的砸擊而相互碰撞,進而產(chǎn)生火花,盒子的表面一旦被砸出裂縫,空氣就會進入,紙遇火就著,而且這種火石會很堅硬,砸開裂縫后再想將它全部砸碎時,里面的東西早就燒光了。
寧安感覺,這個木盒里也一定會有機關(guān),只是不知道是哪一種,但不管是哪一種,如果硬來,那里面的族譜都會被毀掉,所以還是老實的想開鎖的方法吧,要是亂來會很危險的。
“到底怎么打開啊?腦子都快想炸了。”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后半夜了,寧安已經(jīng)想了一宿,再過幾個小時天就放亮了。
寧安實在是想不出來,軟的想不通,硬的不敢用,一點頭緒都沒有,白頭發(fā)都快愁出來了。
此時已經(jīng)接近天亮,他一宿沒有合眼,雙眼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血絲,但他還是沒有想睡的意思,兩只眼睛一直盯著這個“倔強”的盒子。
他再一次觀察起這個木盒,細致的觀察著它上面的每一個角落。
木盒的六個面上除了那小篆的“烏”字,什么也沒有,這不是要急死人嗎,到底怎么開啊?
“不對,這個字看起來有問題。”寧安自語到。他觀察盒子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有一面的字好像不是刻在木板上的,而是從木板下面突出來的,字與周圍的地方,有接合的痕跡,雖然很淺很淺,但寧安看了這個盒子一宿,他是不會看錯的。
他用手將這個字向下按,感覺很硬,沒按動。
但他看的很清楚,這個字確實和其他的字不同,它不是直接刻上去的,那說明它是可以動的,但為什么按不下去呢?
寧安反復試了幾次,都按不動,但他堅信是可以按下去的,他不停的試,突然,猛的一下,他感覺箱子里面響了,而且那和字神奇的陷下去了。
竟然按動了,怎么突然就按下去了?寧安感覺奇怪,但他一回想他剛剛的按盒子的動作時,似乎明白了剛剛發(fā)生了什么。
其實,這和個人習慣有關(guān)。如果擺在桌子上一個木盒,讓一個人去按它的面兒,一般人的習慣是用一個手推,一個手用力的在上面壓著,防止這個盒子動。但寧安的習慣就很特別,他推東西時,不習慣將手放在上面壓著,而是習慣將手放在后面頂著,這樣一前一后,他感覺更穩(wěn)一些。正是他自己的這個習慣幫了他。
他漸漸的明白了這個機關(guān)設(shè)置:如果想按動這一面的字,就要前后兩個面同事用力,后面被頂住,前面一用力,字就被按了下去。這是內(nèi)部巧設(shè)的一個機關(guān),但就是這么一個小機關(guān),不知難倒了多少曾經(jīng)想開盒子的人。
木盒里發(fā)出了聲音,漸漸的六個面都向外動了一下,縫隙明顯的顯現(xiàn)出來。
寧安以為盒子這下就可以打開了,他試圖扣開一個面,沒反應(yīng),還是死死的蓋著。緊接著,他試了每一個盒面,沒有一個能弄開的,雖然縫隙出來了,但還是弄不開,本來燃起的熱情又瞬間冷卻了一大半。
“到底怎么才能打開它呢,縫隙出來了,那應(yīng)該是里開啟不遠了,但為什么每一面還是那么緊?不對,已經(jīng)是哪里我還沒有想到。”寧安在心里想到。
寧安將每個蓋子都弄了弄,發(fā)現(xiàn)還是動不了,他按照之前的方式又是推又是按,還是一樣的打不開。
寧安想到,因為之前推動了那個字是因為習慣的不同,那就說明,想弄開這個盒子不能用常人的想法,需要調(diào)換一個思維去想。
他把木盒上的蓋子像魔方一樣轉(zhuǎn)了一下,既然上下不行,那就左右試試,果然,木盒的蓋子動了。
寧安將每個蓋子都旋轉(zhuǎn)了一圈,然后再固定住,每一次旋轉(zhuǎn)完蓋子都會聽到齒輪轉(zhuǎn)動的聲音,寧安相信,這次盒子離打開真的就不遠了。
但是,剛剛那個字可以按下的那一面是轉(zhuǎn)不動的,每個面都轉(zhuǎn)了,盒子還是沒開,寧安不由自主的又將字按了下去,“咔”的一聲,這一面打開了。
盒子終于打開了,終于打開了!本來做好了盒子會打開的準備,但他還是對眼前的現(xiàn)實有種突如其來的喜悅。
寧安走出屋門時,太陽已經(jīng)出來了,陽光撒下來讓人暖的很舒服。他急忙的去找爺爺和二叔,寧全同聽到消息后又去告訴了寧古峰,寧古峰急忙趕了過來。
四人又一次圍坐在桌子旁,看著桌子上已經(jīng)打開的木盒。
寧安打開盒子后急著去找眾人,都沒有將族譜取出來,也沒有仔細的看一看盒子的內(nèi)部。
寧古峰將盒子中的族譜取出來,整整齊齊的五本族譜,每一本外面都包裹著獸皮,能看出來,這五本族譜已經(jīng)很老了。
寧安首先去研究那個木盒的內(nèi)部。果然,盒子內(nèi)部的每一面都有一層黑的東西,用手一摸,感覺很硬,應(yīng)該是一種石頭,沒錯,這應(yīng)該就是火石,這里面一定就是火石機關(guān)。如果剛剛砸開木盒,那里面的火石就會發(fā)生功效,現(xiàn)在一想起來,還是忍不住后怕。
族譜拿出后帶著一股不好的味道,沒辦法,畢竟它在棺材中已經(jīng)待了幾十年了。寧安給其他三人講自己是如何打開盒子的,寧古峰聽完,暗暗的重新審視了這個寧家的后人。
寧古峰帶著眾人的期待,打開了族譜,一段貫穿千年的家族往事正在緩緩打開。
想象不到,族譜中竟然記載了這么一段往事,或許說,它更像是一個故事。
“《山海》,天下異奇之書,經(jīng)數(shù)十氏族竭力而作,書無定日而成,隨世事而豐,公甫商族主,寧氏為其作者之一。”
這句話寫于明朝洪武年間,應(yīng)該是由后人從原本的族譜上摘抄下來的,畢竟秦朝時期的族譜是不可能一直傳到今天。
寧氏家族是《山海經(jīng)》作者之一,這如果放在當今史學界,那定會掀起一陣狂瀾,當然,這事兒還要從頭說起,追根溯源,那就可以將時間跳回到數(shù)千年之前了。
古時的寧家人沒什么與眾不同的,家中沒有出過帝王,沒有出過高官,即使是能記入史冊里的人物都沒有過一位,平平淡淡的一家人,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沒有一個確切的年代記載,也沒有什么天氣的異變,族譜僅僅用“能視異之”這四個字就把寧家人身上的不凡能力給概括了。
寧氏中人漸漸發(fā)現(xiàn)自己的眼睛有些與眾不同,他們可以看見一些“不平常”的東西。這些東西可能是在午夜看到一只從沒見過的野獸,也可能是在山中行走看到山頭站立著一只散著光芒的野獸,開始大家都以為自己可以看到,別人也可能會看到,但久而久之發(fā)現(xiàn),并不是那樣的,有很多東西除了寧氏人,別人并不能看到。
但寧氏人的這個能力也不是一出生就會有的,想要體現(xiàn)自身的這個能力總是需要一個“契機”,興許是驚嚇過度,又可能是久病治愈,不管怎么說,總是需要經(jīng)歷一些或多或少的身體變化,能力才會顯現(xiàn)出來。
這并不是人們所說的“陰陽眼”,具有陰陽眼的人是可以看到那些鬼魂一類的東西。但寧氏人卻看不到什么鬼魂,他們能看到的是傳說中的神獸異獸,人們口頭中說的,但大眾卻沒有見過的神獸。
寧氏人并不慶幸他們自身的這種能力,因為只有他們可以看到,別人看不到,他們對別人說起這一類事時,人家都會認為他們家族的人說話都很不切實際,因此,他們的朋友就變得越來越少,最后,就只剩他們自己家族的人相互接觸。后來,他們無法繼續(xù)在家鄉(xiāng)居住,就全家遷移到了當時的都城——陽翟。
雖然寧氏人只是過自己的生活,很少暴露出自身不平凡的能力,但這世上并沒有能守住的秘密,寧氏家族的亦如此。
當時夏朝的王,啟,知道了他們的能力,就將他們家人收入宮中,為朝廷做事。
夏朝時期的政權(quán)并不穩(wěn)定,天下紛爭不斷,地方部落想盡辦法提升自己的實力,夏朝處于中央政權(quán),也要當心地方會反抗,因此,夏啟給寧氏人安排了一個秘密的任務(wù)。
其實,在遠古時期的戰(zhàn)爭中,參戰(zhàn)的不只是人,還有很多異獸在軍隊之中。
異獸長期在山中生存,野性十足,戰(zhàn)斗能力強,很多部落都利用各種方式狩獵異獸,然后加以訓練,應(yīng)用到戰(zhàn)爭中。
曾經(jīng)在黃帝與蚩尤的兩軍對戰(zhàn)中,蚩尤的軍隊中就存在大量的異獸,因此,蚩尤一路斬殺,軍隊戰(zhàn)斗力極強。
雖然蚩尤最后戰(zhàn)敗,但黃帝軍隊也是死傷慘重,并且,黃帝的軍隊是因為得到了神獸相助才取得的勝利。
夏啟安排寧氏人和一支姓公甫的巫術(shù)家族,他們負責在外尋找異獸神獸,因為凡人無法看到神獸之形,需要有寧氏人確定神獸的位置,然后公甫家族利用一種現(xiàn)形咒將神獸現(xiàn)形,然后用巫術(shù)將其封印最終抓住。
他們行走于名山大川,用寧氏特有的能力加上公甫的巫術(shù),數(shù)年時間,他們還真的狩獵了一些神獸異獸,其中就有橫公魚,當康等等。
夏啟將封印的神獸異獸放入修建好的地宮之內(nèi),然后等到戰(zhàn)火卷起的時候,將它們用于戰(zhàn)爭之中。
寧氏人利用自身這種特殊的能力在當時的朝中具有重要地位,受到了禮遇。
朝代更替變換,統(tǒng)治者對神獸的渴求只增未減,寧氏人因此可以在亂世中保全性命,也可以在朝中長久身居要位,延續(xù)氏族。
商朝末年,紂王昏庸無道,天下民不聊生,王朝如落日夕陽,危在旦夕。天下起兵造反的軍隊如洪水猛獸一般涌向都城朝歌,這些軍隊中,以周武王的軍隊最為勇猛,成為伐紂主力。
末日前的紂王看到了絕望,但也不放棄希望。他命寧氏人和精選出來的一眾巫術(shù)士去遠方尋找傳說中的蒼龍,因為自古就有傳說,如果凡人可飲真龍之血,必將永為真龍?zhí)熳樱蕶?quán)天下,長生不老。
雖然這只是古人的傳說,但紂王堅信有了真龍之血,他將可以永世稱王,千秋萬代。他不甘就這樣被取代,他要用盡任何方式來讓自己繼續(xù)統(tǒng)治天下。
但是,龍豈是那么容易尋找的?歷史上傳說有人見過真正的蒼龍,但卻從未有人真正的尋找到過它,它是神話存在的神獸,是神圣不可侵犯的。
寧氏人無法選擇,他們艱難的開始了這條尋龍之旅。
從朝歌都城出來后,尋龍之旅一直進行著,但卻一直未果。這都是預想之中的,誰都對尋到真龍不報什么希望。
恍恍惚惚,幾十年過去了,他們一直在外尋找,竟然都渾然不知天下的變遷。商紂王早已**而亡,商朝毀滅,現(xiàn)在的世道是大周的了,他們此時都成了亡國之人。
巫術(shù)士各奔東西,寧氏人無處可去,就隨處找了一個有人的地方安家落戶了。
寧氏人沒有什么一技之長,這些年在朝中,他們已經(jīng)習慣了官宦的生活,現(xiàn)在,他們等于是被貶為了庶民,生活一直過得很窘迫。
就在快被生活壓迫至死的時候,他們的貴人出現(xiàn)了。
這個人的名字在族譜中沒有記載,但他的姓氏卻寫的很清楚,公甫。
公甫家族是寧氏家族的“恩人”“貴人”,他們也是影響寧氏家族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