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寒聽了覃潭唱歌,笑得不能自抑,整個人從凳子上跌下去,然后干脆抱住蹬腳笑,笑了好久,爬都爬不起來,只差沒在地上打滾了。
她被顧念和覃潭合力拉起來坐回到凳子上時,聽到顧念問她還想不想聽她唱,陸清寒揉著笑僵的臉,說:“唱啊,我還想聽!”
顧念嘖了一聲,“還真不怕魔音穿耳,七孔流血啊?”
“有這么夸張么?你要是真有這樣的道行,我就更加想領略一下了。”陸清寒拍著胸脯,“放馬過來,姐們兒扛得住!”
然后挪著屁股坐正了身體,轉頭看向顧念,問:“你壓箱底的歌是什么?說出來,我幫你點。”
“還真想聽啊?”顧念舔了舔嘴角,玩味的看向陸清寒。
陸清寒一臉認真的點頭:“聽啊!難得有機會聽你唱歌呢,錯過這個村可就沒這個店了,為什么不聽?我還希望你多唱幾首呢!畢竟唱歌可以發泄情緒,使人心情愉悅。然后你開心,我開心,大家一起開心!真是棒棒噠!”
“既然你這么說,我再不唱就太矯情了。”顧念湊到前面給自己點了一首歌,然后坐回位置上,邊調整麥克風邊清清嗓子,準備一展歌喉。
覃潭看到顧念這架勢,又忍不住想笑,不過她更好奇顧念會點什么歌,于是迫不及待的跑到前面屏幕去看,“念念你點的是《小幸運》嗎?”
顧念點頭:“我不經常聽歌,會的不多。”
顧念讀書時候埋頭學習,畢業后又忙于工作,很少有娛樂時間。她跟覃潭不一樣,覃潭雖然不會唱歌,但是經常聽歌,隨便什么歌都可以哼幾句,只是哼多了會跑調而已。可顧念卻是基本不聽歌的,會唱的歌就更是少的可憐,而這首《小幸運》也是去咖啡廳里聽過幾次,看著歌詞的話勉強能哼唱幾句而已。
“快唱快唱!這首歌我也很喜歡。”陸清寒急不可耐的想聽顧念唱,一個勁兒的催促她快點。
前奏音樂響起,覃潭跟著哼了兩句,不免好奇的看向顧念:“念念,你什么時候學會唱這首歌的?”
顧念正閉著眼睛苦思冥想開頭怎么唱,被覃潭這么一問,思緒被打斷,于是開口第一句就沒在調上了。
陸清寒之前選擇了消音模式,只能聽見音樂伴奏,沒有原聲伴唱,所以顧念也不知道自己唱跑調了,磕磕巴巴的唱了五六句,旁邊的陸清寒和覃潭兩個人已經笑成了傻子。
顧念看她倆笑瘋的樣子,略感尷尬的停了下來,對著麥克風說:“后面副歌部分音太高了我不會唱……”
陸清寒笑得快岔氣了,再次跌坐到了地上,一邊哈哈哈的笑一邊猛拍大腿,好久都停不下來。
覃潭擦著眼角的淚,嗓子都笑啞了,“哎喲我天,差點笑抽過去!念念,你確定你會唱這首歌嗎?”
陸清寒喘了幾口氣,道:“我算是見識到什么叫唱歌要命了!媽呀,感覺剛剛到鬼門關走了一趟。”
她說完,看見顧念一臉無辜的表情,又忍不住噗哧一聲哈哈哈大笑了起來,并對顧念豎起大拇指,“第一句開始就沒有在調子上,后面更是越跑越遠……能把一首歌唱成這樣的,你是第一個。念念,潭潭我都不服,就服你!”
顧念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臉上的表情頗有幾分憋屈,“我都說了我不會唱歌,是你非要讓我唱的。”
“哈哈哈哈你還有會唱的嗎?來啊,再唱兩首。”陸清寒從地上爬起來,把袖子一擼,然后沖到前面點歌處,揚聲問顧念:“念念,說吧,你還會唱什么歌?哈哈哈不是會唱,是想唱!你還想唱什么,我給你點。”
覃潭高舉著手晃了晃,道:“點那首《兩只老虎》唄,我跟念念合唱。”
顧念猛點頭,“嗯,這首我也會,幼兒園的時候老師教的,一直沒忘呢!”
“噗!兒歌啊?”陸清寒回過頭去,一臉不確定的看向她們,“咱們好歹是成年人,就別唱兒歌了吧?這么多流行歌曲呢,隨便選一首也行。”
顧念為難了,“我平時很少聽歌,確實不會唱什么流行歌曲了,要是不唱兒歌的話,那繼續唱剛才哪首?”
“行!”陸清寒來了興趣,立刻又點播《小幸運》,然后對覃潭抬了抬下巴,道:“潭潭,你也來吧,咱們搞歌三個大合唱!”
覃潭一臉壞笑,“只要你不怕被我們帶節奏,我沒問題啊!”
陸清寒拍著胸脯,一臉自信:“不怕,這首歌我熟爛于心,倒著唱動沒問題,不可能被你們帶節奏的。”
音樂再次響起,開頭唱第一句的是陸清寒,她確實唱得很好聽,歌聲清新,感情細膩,音色跟原唱有些不同,但是聽起來卻是另一番動人。
輪到覃潭唱的時候,還能時不時的踩在調上,聽起來還不算很糟糕。
到顧念唱時,基本上跟剛才唱得一樣,沒有一句找隊調子的。
進入副歌部分,三個人合唱,顧念和覃潭在跑調的道路上怡然自得,可陸清寒就懵逼了,看著歌詞竟然不知道怎么唱了,最后跟著她們倆一起瞎唱。
這三個人大合唱,簡直唱出了車禍現場的感覺。
一曲結束之后,陸清寒忍不住感概:“以后我再也不敢說我會唱這首歌了。”
不過雖然很毀歌,但是喊完心情卻真的變好了,仿佛所有的煩惱和不快都被發泄出去,心情舒暢無比。
……
楚淮風拉了一張椅子坐在一間堆放雜物的屋子門口,一陣風吹過來,感覺有些冷颼颼的,他拉了拉衣領,又抬手看了看手表,傅言梟已經進去二十分鐘了。
這時,楚淮風的電話響了,是秦朝打來的。
他看了一眼身后緊閉的門,然后接起電話:“小四,什么事兒?”
“楚老大,你把人送去給三哥了嗎?”
楚淮風道:“送過來了。”
“解決了沒有?”
楚淮風抿了抿唇,低嘆著道:“老三自己解決,不讓我插手。關著門在里面問了二十分鐘了,還沒動靜,不知道有什么可問的,直接做掉完事兒,干脆利落。”
電話那頭的秦朝聞言愣了一下,驚訝的道:“三哥什么時候變得這么有耐心了?竟然能把二十分鐘浪費在那混蛋身上。我也以為他讓你把人帶過去給他,是想親手做掉呢!”
頓了頓,又問:“你們現在還在易森的莊園里嗎?”
楚淮風點點頭,“在。”
“那我現在過去。”
說完,就把電話掛斷了。
楚淮風收起手機,又朝身后緊閉的門看了看,然后歪著身子把耳朵貼在門上聽了聽,不知道是隔音效果太好了,還是里面出了什么事兒,竟然一點動靜也聽不到。
楚淮風煩躁的扒了扒頭發,坐不住了,起身準備去敲門。
就在這時,門打開了,一股血腥味兒迎面而來。
楚淮風看到傅言梟從里面出來,手上還沾染了鮮紅的血,便立刻迎上去,問:“解決了嗎?”
傅言梟神色略顯陰沉,掀了掀眼皮看了楚淮風一眼,道:“沒氣了。”
楚淮風看了一眼傅言梟手上的血跡,道:“這種事情我讓人去解決就行了,沒必要你親自動手,把手弄臟……”
傅言梟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自嘲的勾了勾唇角,道:“這雙手也不是今天才沾血。”
楚淮風抿了抿唇,神色有些復雜的看著傅言梟,沉默了一下,低聲道:“先去把手洗干凈吧!”
傅言梟抬腳走在前面,聲音帶著幾分冷厲,“這只是開始,之后還會沾更多的血,洗不干凈了。”
楚淮風怔了怔,心里咯噔了一下,追上去:“老三,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傅言梟面上掛著冷笑,搖了一下頭,什么也沒說。
楚淮風心里急死了,“你剛才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傅言梟頭也不回的道:“你找人清理了一下那雜物房,別給易森添麻煩。”
楚淮風:“……”
……
傅言梟把手上的血漬洗干凈,有在廊檐下站了十多分鐘,一邊看著外面嘩啦啦的大雨,一邊抽煙。
慕楓一直跟在他身后,看到自家boss連續抽了兩支煙后,猶豫了一下,才上前兩步,低聲道:“傅少,這里風太大了,進去里面吧!”
傅言梟又點了一支煙,吸了一口,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兒,聲音淡淡的:“幫我看看身上有沒有染了血。”
慕楓愣了一下,又聽見自家boss道:“看仔細點。”
慕楓連忙幫自家boss看,圍著轉了兩圈,前前后后都看了,恨不得叫boss把腳抬起來讓他把鞋底也檢查一遍,搖頭:“沒有染到。”
傅言梟點頭,把手上的這支煙洗完,才轉身往里面去。走了幾步又突然停下來,回頭看向慕楓:“還能聞得到血腥味兒嗎?”
慕楓怔了怔,沒明白自家boss是什么意思。
傅言梟抿了抿唇,說:“算了,你肯定聞不到。”
慕楓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原來自家boss站在外面吹了十幾分鐘的風,又連抽了三支煙,是為了不想讓少奶奶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