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中沒有一個字,卻藏著白菲對柳程遠無盡的相思和期盼,她的一針一線,都在訴說著對他的愛戀和思念。
就如同畫中的女人,撐著傘,翹首盼望,那個讓她如癡如醉的男子就在相隔不遠的地方,卻讓她窮盡一生的等待,最終還是沒能等到他的歸來。
一陣敲門聲打亂了柳程遠的思緒。
顧芳華推開門走進房間,“在看什么呢?”
柳程遠慌忙將那副刺繡收好,放回到禮品盒中,滿眼全是淚,鼻子酸酸的,深吸幾口氣。
“這什么呢?”顧芳華坐到他身旁,伸出手想把那副畫拿出來看看,就是因為好奇,她才特意進來看看的,那個讓她恨了十多年、也怕了十多年的女人,都已經不在了,還來打擾她的生活?
柳程遠甩開她的手,將禮品盒抱在懷中,“別看,這是給我的,這是她留給我的,誰也別看。”
“喲,什么東西這么珍貴?”顧芳華冷笑幾聲,“這女人還真是有本事啊,都不在了,還能讓你神魂顛倒?”
柳程遠抬起頭,眼神看著別處,目光有些迷離,思緒像是飄到了千里之外,“人都早就不在了,你還不放心嗎?”
“人不在了,你的心也跟著她走了吧?”顧芳華目光帶刺,盯著那個禮品盒,越發的好奇和嫉妒,其實,她心里很清楚,白菲在柳程遠心目中的位置,但她是一個很好強的女人,輕易不會流露出內心的情感,“別在這坐著了,外面還有很多客人,別讓人看笑話!”
柳程遠呆呆的說道,“好,你先出去,我一會就來,”
顧芳華將他手中的禮品盒搶過來,扔到床上,“好了,別抱著了,你放在這,沒人會搶走,趕緊出去看看吧?客人都來了!等著你出去主持呢。”
柳程遠渾身一顫,像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孩子般,站起身慌亂的將那個禮品盒抱回到懷中,“你亂扔什么?你趕緊出去,我一會就來!讓我和她單獨待一會,就一會,好不好?我欠她太多了,我這輩子都沒法還了,就不能讓我和她單獨待一會嗎?求你啦!”
顧芳華妒火中燒,卻又無可奈何,父子兩個都一樣,都是個情種!如果這會和他僵持,只會讓事情越來越糟,顧芳華深知其中的厲害關系,冷哼幾聲,罵了句,“好,你就和她待著吧!一會客人問起來,你自己去跟他們解釋!”
說完,摔門而出,心情也因此而變的煩躁不堪。
白夜寒站在客廳一角,眼角的余光掃過走廊這邊,見到了一臉怒色的顧芳華,他能想象的到,剛剛發生過什么。
柳程遠拋棄了他們母子,讓他母親一生孤苦無依,郁郁而終,對他也不聞不問,由的他自生自滅,這樣的父親,他恨到了骨子里,他曾經發過誓,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柳程遠,也不會原諒顧芳華。
他到這來不是來賀壽的,他只想看看柳程遠在看到白菲留下的東西時,會是什么樣的表情。
這幅十字繡白菲繡了很多年,臨死的之前,要他轉交給柳程遠,并讓他不要恨自己的父親。
后來,白夜寒被人追殺,又遇上了一場大火,這事就耽擱了下來。
創建百仕集團后,柳程遠和他有過接觸,也要求他回柳家,他都拒絕了,他覺得柳程遠不配擁有白菲的感情,這幅十字繡一直沒拿出來。
而現在,他娶了葉曉曉,讓柳家顏面掃地,趁著柳程遠生日,他想起了這幅畫,便拿了出來,當成生日禮物交給柳程遠。
“夜寒,喝點吧?”蘇曼端著兩杯雞尾酒,遞給他一杯,“在想什么呢?”
白夜寒接過那杯酒,一飲而盡,心中思緒萬千,身旁不時的有客人過來搭話,他都是敷衍式的回應幾句,參加這樣的宴會,讓他覺得很無聊。
葉曉曉一臉難堪,從剛進門開始,就有人認出了她,男人談的是事業,不少女人卻把話題轉向了她,依然議論著她訂婚那天的‘丑聞’。
“這樣的女人怎么還有臉來柳家?”
“要是我,一定不敢來,都已經被柳家掃地出門了,還以為自己是柳家的未婚妻呢?”
“她臉皮真厚,偏偏柳家少爺好像對她一點都不忌諱?還貼上去和她說話?”
“長的倒是有幾分姿色,就是太不要臉,我要是個男的,這種貨色白送我都不要!”
白夜寒一門心思都放在柳程遠身上,對這些難聽的話并沒怎么注意。
葉曉曉本想靠近他,和他站在一起,但想到,他并沒有公開過他們結婚的事,也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她不清楚他內心的想法,所以,只能敬而遠之,默默的和他保持著一米的距離,不遠也不近。
蘇曼時刻圍繞在白夜寒身旁,噓寒問暖,讓一些豪門千金羨慕不已,“蘇市長家的千金就是有本事啊,你看,只有她才敢靠近白夜寒。”
“人家可是京城第一名媛,和白夜寒門當戶對,說不定好事將近呢。”
“你看蘇市長笑的那么開心,估計是因為有這么好的女婿吧?”
京城第一名媛?葉曉曉覺得好笑,第一名媛就可以纏著別人的老公了?偏偏白夜寒也不拒絕,真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葉曉曉覺得不能再這么軟弱下去,趁著柳言招呼客人去了沒纏著她,她往白夜寒這邊靠近幾步,伸手想去挽住他的胳膊,卻被一個高大魁梧的男子給橫插、了進來。
這人正是蘇市長,走到白夜寒身旁笑道,“夜寒,在看什么呢?柳董還沒出來?”
他深知白夜寒和柳程遠的關系,在白夜寒面前不會那么不識趣,在說到柳程遠的時候,從來不會稱呼他為白夜寒的‘爸爸’,其實,暗地里,他已經和柳程遠交流過。
柳程遠也明示過,他不喜歡葉曉曉做他的兒媳婦,只要蘇曼能成,他是百分百贊成的。
白夜寒對蘇市長很客氣,只要不是過分的要求,他從來不會拒絕,“蘇伯伯來了?我就在這站會。”
蘇市長笑道,“噢,要不,我們到外面去透透氣?這里客人太多,有些擁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