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在醫(yī)院熬過了兩天,葉敬誠好不容易迎來了出院的日子,然而,林曉曉卻遲遲沒來醫(yī)院姐他,所以某人正在鬱悶的等待中,臉上完全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
由於葉敬誠的鬱悶,來祝賀他出院的人都紛紛快速撤退,而醫(yī)院的醫(yī)護人員也總算是擺脫了這個引擎不定的惡魔,都愉快的跑去休息了,一下子病房裡只剩下他一個人。
看著空蕩沒有人氣的病房,葉敬誠擡手看了一下腕錶,不說好了十一點來接自己出院的嘛,這都快十二點了人還沒出現(xiàn),就連電話都不打一個,林曉曉果然是長脾氣了,看來出院回家後,得好好教育一番丫頭的時間觀念。
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葉敬誠正想著林曉曉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想著要不要讓人去找一下她,可最終還是放棄這種想法,也許是他大驚小怪了。
葉敬誠低頭嘆著氣,病房的裡邊響起了敲門聲,然後上官菲兒住著柺杖走了進來,看到葉敬誠還在後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多的掩飾,反而自然的對著她微笑的說到:“原來你還在呀!還以爲你已經走了呢!”
擡頭看了一眼已經走進的上官菲兒,葉敬誠的神色沒有太多的變化,只是輕聲開口說到:“坐吧!”
“謝謝!”
聽到葉敬誠的迴應,上官菲兒臉上的微笑加大,溫柔的一笑之後,杵著柺杖自然的做到沙發(fā)上,然後看了屋裡一圈後,不經意的問到:“曉曉呢?她沒在這裡嗎?”
晦暗不明的看了一眼上官菲兒後,葉敬誠走到她對面坐下,毫無隱瞞的說到:“她還沒來,我在等她。”
葉敬誠的話剛落下後,病房的門就被從外面毫無徵兆的打開了,然後林曉曉一副氣喘吁吁的著急模樣出現(xiàn)在他們的視線裡,額頭還掛著汗珠,衣服頭髮也顯得有些凌亂,一看就知道是跑著過來的。
“葉敬誠,對不起我遲到了。”
林曉曉一口氣說完後,便低下頭扶著門框大喘氣,直到久久沒聽到葉敬誠的迴應,這才擡頭看清楚病房裡的狀況,上官菲兒正優(yōu)雅的坐在沙發(fā)上抿著微笑打量著她,而葉敬誠則是擰著眉頭瞪著自己,明顯一副你要倒黴的樣子。
頓時呆愣在當場,林曉曉怎麼也沒想到上官菲兒會出現(xiàn)在這裡,而且還是這麼大方的出現(xiàn),與她的狼狽成了鮮明的對比,讓她有些無地自容的感覺,同時也更加讓她羞愧,畢竟經歷了那樣的事情之後,還能笑的這麼坦然的人沒幾個,但上官菲兒卻做到了,而且還做的很好,可她越是表現(xiàn)的平靜,林曉曉就越是覺得心虛愧疚。
“曉曉!你來了。”
上官菲兒先開口打破了沉靜,同時也喚回了林曉曉的思緒。
“你好!”
收起臉上的所有震驚愧疚表情,林曉曉儘量讓自己表現(xiàn)的自然,可卻發(fā)現(xiàn)自己全身除了僵硬還是僵硬,只能木訥的站直身子,強壯鎮(zhèn)定的向沙發(fā)上的兩人走去,可她誰都知道自己走的有多艱難。
那晚過後,有關那天所發(fā)生的事,他們誰都沒有提起,葉敬誠沒有追問。她也沒有主動說起,可她知道葉敬誠不是不知道那天晚上發(fā)生了什麼,只是他不願提起,也不想自己想起,可是那件是一直都卡在他們的喉嚨之中,吞不下去也吐不出來,而上官菲兒的出現(xiàn),無疑是揭開了那晚所有的黑暗,讓林曉曉再一次清晰的想起那晚的一切,更清晰的感受著她那一晚的絕望。
看著林曉曉強裝的鎮(zhèn)定,葉敬誠知道她清楚的記得那晚發(fā)生的一切,即使他不提起,那段可怕的記憶也會跟隨她的一生,而上官菲兒無疑是那段可怕記憶裡,林曉曉難以放下的一道枷鎖。
“聽說表哥今天出院,所以我過來看看,也隨便和你們道別。”
與林曉曉的僵硬相比,上官菲兒倒是表現(xiàn)的毫不在意,一舉一動在自然不過,可林曉曉去從她的身上看不到任何光芒,就像是一個視線被設定好的人偶一樣,越是自然就越是讓人覺得不舒服。
“是嗎?你也出院嗎?”
林曉曉完全是依靠本能回答著, 大腦已經失去了思考能力,要不是葉敬誠把她圈進懷裡,大手握上的小手,讓她感受到一股溫暖,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上官菲兒。
“是啊,我也是今天出院,不過是在下午,出院後我就回京都了,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和你們見面了。”
上官菲兒微笑著說著自己的事情,語氣裡帶著一絲絲的惋惜,還有一抹若有似無的不捨。
“那祝你一路順風。”
出了這樣說,林曉曉覺得自己說不出其他,她自認爲和上官菲兒不熟,更不會因爲已經經歷了那些後,而變得相熟,對上官菲兒這個人,她從來都沒有看透過,以後也更是看不透。
“好歹我們葉同生共死過一回了,曉曉你這樣冷淡可不行哦,我會很傷心哦!”
對於林曉曉那句客套而生疏的祝福,上官菲兒並沒有感到意外,相反的她反而輕笑出聲,表現(xiàn)出一副幽怨的樣子,彷彿她和林曉曉的關係有多好一樣,但同時也巧妙的提到了那一晚的事情。
葉敬誠擡眸一瞬不瞬的打量著上官菲兒,依然沒有再她的眼眸中看出任何一樣情愫,可她剛纔的話又讓他不得不懷疑是故意說出來的,好像的提醒著什麼,同樣也在警告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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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
錯愕的看著眼前巧笑自然的上官菲兒,林曉曉有些雲裡霧裡,根本沒有聽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只能無辜的看著她不知所云。
“呵呵,表嫂還真是不經逗呢!不逗你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們也該離開醫(yī)院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下次回京都記得跟我聯(lián)繫,我可要敬一下地主之誼哦!”
上官菲兒自然的笑了笑,彷彿她剛纔的話真的只是一個玩笑而已,然後拿起一旁的柺杖,起身杵著柺杖就要往屋外走。
“菲兒,一路走好。”
看著上官菲兒站起來,葉敬誠擁著林曉曉也站了起來,禮貌的和她做著告別,但手卻始終沒有離開林曉曉的肩頭,即使站著,也依然寵溺的放在她的肩頭,兩人間一直都散發(fā)著親暱熟絡的情愫。
“謝謝!”
輕聲道謝後,上官菲兒便自然的向門口走去,然後一點一點消失在兩人的視線當中。
看著上官菲兒消失的背影,林曉曉突然整個人都鬆懈下來,一臉痛苦的跌坐在沙發(fā)上,嘴裡喃喃的說到:“對不起!對不起...”
“曉曉,那些不關你的事,你不必自責則的。”
葉敬誠坐到林曉曉身邊,輕輕的把她摟緊自己懷裡,柔聲的安撫著,他的曉曉太過善良,不應該承受這些不該承受的東西。
其實從林曉曉看到上官菲兒的那一刻,葉敬誠就知道會有這樣的結果,這也是他爲什麼一直不去看上官菲兒的原因,不在她面前提起上官菲兒這個人,更不提及那天晚上發(fā)生的一切,他害怕看到現(xiàn)在的林曉曉。
這麼多天以來,他腦海中總是清晰的記得自己在海里找到她的那一刻,她面如死寂,彷彿真正死去一般,一副這個世界都與她無關,那樣的林曉曉他不想看到第二次,更不想在拋棄她第二次。
“曉曉,我們不欠她什麼,該還的那天晚上我們都已經還給她了,她的一切你都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
雖然上官菲兒是因爲自己被綁架的,也是因爲自己纔會被傑森那樣對待,可是,葉敬誠現(xiàn)在心裡覺得自己不欠什麼,從他放棄林曉曉選擇讓她活的那一刻,他就不欠她什麼,因爲他爲了還自己欠她的,不惜放棄了他最心愛的人,光這一點就足以還清她因自己所承受的那些。
更何況自己不僅僅是還了她一次,因爲她,自己纔會在曉曉落水的那一刻,失去最佳的救援時機,自己再一次爲她放棄了林曉曉,所以他們都不欠她的。
葉敬誠不是不知道在林曉曉墜海的那一刻,上官菲兒拉著自己的目的,但他還是選擇了義無返顧的爲她擋下了那一槍,更再一次救了她一命,不是他有多麼善良大公無私,他只是不想自己欠她的,更不想林曉曉覺得自己欠她的。所以他寧願相信她那時只是害怕,並不是想林曉曉死去,他一直都在告訴自己,她還是以前的上官菲兒,她一直都沒有變,不是他不知道,只是他不想。
“我們真的不欠她的嗎?可是...”
“曉曉,沒有什麼可是,你是你,她是她,別人怎樣待她,你干涉不了,你同樣也是一個受害者,你沒有必要去愧疚自責,更不需要爲她難過。”
從上官菲兒希望林曉曉死去的那一刻,她就不值得林曉曉同情自責,而她承受的一切也都是他自找的,怨不得任何人,更怨不得林曉曉。
這些葉敬誠並沒有告訴林曉曉,他只是不想她更加難過,不想她面對人心的醜惡百態(tài),不想失去對他人的信任,更不想她失去本該屬於她的那份純真。
“是嗎?”
林曉曉這句話,問著葉敬誠葉是在問著自己,葉敬誠沒有給她準確的答案,在他眼裡,有些事,林曉曉必須要有接受的勇氣,更該有面對的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