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樓下小小的一間單身公寓裡春.光無限。
靳顏自以進門就被託在他腰上,一路從玄關(guān)糾纏到沙發(fā),再到臥室牀上。
陸擎深上下起伏的胸膛上凝結(jié)著細密的汗珠,他溫熱的薄脣從她的額頭親吻到她微微隆起的肚皮,用實際行動勇猛的試圖感受這裡面一個小小的生命。
“我輕點。”開始之前,他怕傷著她,還特意在她耳邊安撫了幾句。
保胎的前三個月,醫(yī)生吩咐不能行房,加上靳顏身子不好,又多調(diào)養(yǎng)了一個月,各種事情加起來到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小半年沒碰過她了。
今日喝了點酒,腦袋昏沉,身體卻燥熱起來。
靳顏臉上微微一紅,小聲道,“醫(yī)生說可以的。”
這滿面嬌羞的樣子,更加觸動了陸擎深的獸.性,當下再也忍受不住,悶哼了一聲,沒入她的身體。
靳顏微微張開嘴脣,哼哼了一聲,在他溫柔的動作下,忍不住掐了他一把,目光如水,“醫(yī)生都說了,沒關(guān)係的。”
陸擎深有些猶豫,“萬一傷著孩子……”
靳顏手上勁兒大了幾分,又氣又急,
“都說了沒關(guān)係了,你……嗯……”
話音未落,男人早已剋制不住,起伏的胸膛,粗重的呼吸,牀墊咯吱咯吱作響的聲音交匯在一起,暗夜與曖昧交融,月光與情慾爲鄰。
次日一早,陳默扶著腦袋從牀上爬起來,剛一開門,腳邊就倒了個人,把她嚇了一跳,好不容易纔看清躺在門口的就是自己丈夫。
海東也被她驚醒,從地上爬起來,滿不在乎的撣了撣身上的灰,打了個呵欠,“醒了啊?我回屋再睡會兒,飯好了叫我。”
陳默皺著眉試著回想了一下前一晚的事情,還是沒想起來自己是怎麼回房的,便回頭問道,“我昨晚自己回牀上睡得?”
“你昨晚喝完就躺地上了。”海東趴在牀上,聲音慵懶,從枕頭裡傳來悶悶的聲音,“我抱你回房的。”
“你?那你幹嘛不回牀上睡?後來你們又喝了?”陳默疑惑的問道。
牀上深吸了一口氣,似乎有些不耐煩,“晏寒沉那小子酒品不好,喝多了找牀,趕走他兩次了,煩得很。”
聞言,陳默微微一愣,
他們主臥的房門前兩天壞了,門鎖鎖不上,一推就開,海東在門口躺了一晚上,就是爲了擋著晏寒沉?
她心頭一暖,語氣也跟著軟和了幾分,“給你煎蛋吃,你吃幾個?”
牀上呼嚕聲震天響,已然無人迴應(yīng)。
門口,陳默擺著手指數(shù)數(shù),
“冰箱裡還有十個雞蛋,三個給小朋友,兩個給喬少和小萌,晏大哥一個,還剩下四個,給你做兩個煎蛋,兩個水煮蛋好不好?”
牀上的呼嚕聲戛然而止,渾厚的嗓音染著幾分溫柔,仔細聽還帶著幾分孩子氣,“都要煎蛋,兩個甜的兩個鹹的,還有,不許給晏寒沉那小子吃,他的給你。”
陳默微微一笑,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轉(zhuǎn)身去了廚房。
後來那四個煎蛋,海東一個都沒吃到。
客廳三個人先醒了,聞著香味摸到廚房,先後各自吃了一個煎蛋,然後怕拍屁股走人,而後陸擎深上來了一趟,原本是要接女兒的,結(jié)果女兒沒醒,他順手把桌上一盤四個煎蛋連盤子一起端走,當了靳顏醒來的早餐。
剩下三個煎蛋剛做完,陳默端著盤子從廚房出來,剛要喊海東起牀,便看見三個孩子一個接一個排隊從房間裡走出來,揉著眼睛在餐桌前坐成一排,一人一個就著牛奶,分光了。
對於以靳顏夫妻爲首,經(jīng)常到她家裡來蹭吃蹭喝這件事,陳默向來毫無怨言,她喜歡熱鬧,但是真心的朋友沒交到幾個,這幾年爲了小海,更是獨處的時間太多,社交能力幾乎爲零,遇到靳顏之後,她的人生髮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很感謝靳顏。
但是海東就不這麼認同了,上班他認陸擎深是自己老大,下了班回到家他就是老大,每次這呼朋喚友來一大羣人,吃完飯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陳默打掃一片狼藉的戰(zhàn)場,別人不心疼自己還心疼呢。
合著不是他們媳婦兒?
尤其是這次雞蛋事件之後,海東坐在餐桌上,憤憤的啃著饅頭,決定以後直接將這羣人拒之門外。
又是一個禮拜天,衆(zhòng)人相商到陳默家搓一頓的時候,發(fā)現(xiàn)這夫妻倆不見了。
這次還是喬慕白和崔曉萌先到,敲了門就看見一個毛茸茸的小腦袋從門裡露出來。
“小海,你爸媽呢?”
“不在家,”小海的聲音有些文弱,但比起半年前已經(jīng)強太多了,
“啊?就你一個人在家?他們?nèi)ツ膬毫耍俊?
“看電影去了。”
喬慕白跟崔曉萌兩個人對視了一眼,
“就把孩子一個人丟在家裡,他們?nèi)タ措娪埃@什麼父母?”
話音剛落,小海怯生生的聲音響起,
“爸爸說,讓我跟第一個來敲門的叔叔阿姨出去玩。”
門口倆人面面相覷,
大好的週末,這夫妻倆出去瀟灑,擺了他們一道,讓他們幫忙帶孩子。
喬慕白扯了扯嘴角,“不用想,這主意一定是海東這個臭小子出的。”
“喬叔叔,我們今天去哪裡玩?”
喬慕白臉色僵硬,“你說呢?”
“我想去這裡。”
話音剛落,小海變戲法一樣從身後扯出一個宣傳小廣告的冊子,上面映著‘錫城最大迷宮’的字樣。
崔曉萌一拍手,“哎,這個好,這個不錯。”
這倆人一拍即合,不管不顧的拉著一個十分不情願的喬慕白直奔迷宮而去。
在這兩家人鬥智鬥勇的當天,
陸擎深陪著媳婦兒去醫(yī)院做產(chǎn)檢,
靳顏在婦產(chǎn)科跟醫(yī)生聊了一會兒,檢查沒什麼問題,胎兒也健康,陸擎深原本也是在一旁陪著的,但是電話一直響個不停,靳顏索性將他打發(fā)出去了。
等到檢查完出來,才發(fā)現(xiàn)陸擎深並不在門口,不知道朝著什麼地方出了,她扶著腰轉(zhuǎn)了一圈也沒見到他人。
婦產(chǎn)科的值班醫(yī)生認識靳顏,見她走了一圈又回到原地,便知道她在找人,笑著朝著樓上樓下指了指,“找陸先生呢是吧?我見他剛剛往樓下去了。”
靳顏道了謝,朝著電梯方向去了。
電梯出來之後沿著各個科室走了一圈,還是沒發(fā)現(xiàn)陸擎深的人影,正納悶,忽的聽見樓梯方向傳來熟悉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