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他以後是不是該好好孝順一下自己呢?
她笑嘻嘻地看向寧皓天時,便看見他那狐貍般的招牌笑又出現了,她發現自己的心事又被他看穿了。
“王爺,不對,那個,大師兄,我以後該怎麼稱呼你好呢”?到現在醜丫對他的感覺還是有些怪怪的,從一個感覺高高在上的王爺到大師兄,醜丫腦子還是有些拐不過彎來。
“你可以叫我天哥哥”寧皓天笑著說。
醜丫翻了個白眼:“我還是在人前叫你王爺,沒人時叫你大師兄好了”。
“過來,丫頭”,寧皓天的斂去了他的狐貍笑,一本正經地叫醜丫,醜丫一看那臉上的溫柔這纔有了對大師兄的感覺,乖乖地朝他走去,坐在他身邊。
寧皓天握著她的手說:“可怪大師兄隱瞞了身份”?
醜丫想了想,搖搖頭,她還真沒想過這個,除了得知他就是大師兄時的驚訝和心痛他受傷之後,她實在沒再想過別的,既然他隱瞞了身份自然有他的道理,這有什麼好埋怨的?
“想的越多,老得更快”一直是她的座右銘,她的座左銘是:知道越多,死得越早,橫批是:啥也不要想。
“大師兄,那位唐靖淵是誰啊”?
“唐靖淵就是唐靖淵,當年我摔重傷之後,便一直藉著養傷的名義呆在‘望月山莊’裡,父親他想讓我以後以殘疾之身示人,這也是對我的一種保護吧,然後又讓我冒了靖淵之名上青雲山治療”。
醜丫點點頭,卻不想聽下去,皇家的事情錯綜複雜,不是一般人能懂的,但大師兄是幸福的,起碼他的父親一直在保護著他。
看醜丫把臉撇向一邊,寧皓天知道她又再避開他的事情,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他握住醜丫手說:“丫頭,陪著大師兄好嗎”?
“今晚”?醜丫問。
“一輩子”!
醜丫心重重地一跳,有喜悅,但也很沉重,因過於沉重蓋過了喜悅,以致臉上沒有喜色。
“可你將來是要做皇帝的對嗎”?醜丫終於問出令她心裡沉重的問題。
“你擔心這個”?
醜丫沒有回答,低頭不語,表示默認。
“我可以爲你放棄一切”。他聲音入耳輕緩,如清風拂面,可卻讓人聽出瞭如磬石般堅定與絕然。
醜丫直覺心跳更厲害了,也更加沉重。
她知道他的父親對他寄予了很高的期望,也一直在培養他,如果他當皇帝的話這定是東寧百姓之福,但如果有天他爲了她放棄皇位,她拐走了東寧最好的皇帝人選,不是成了百姓眼中的罪人嗎?
醜丫心中煩亂不已,理不出個頭緒來,不知自己該如何選擇好。
“等我去過鳳靈族再說吧”,拿不定主意就先走一步看一步吧,世間萬事變化多端,誰也不知道明日會發生何事。
“嗯”寧皓天捏了捏她的手,只含笑看她,醜丫也回握著他的手。
“王爺,有急事”,“宮”在窗外小聲叫道。
“何事”,寧皓天問。
“有二十餘人強闖玥靈塔,還有人試圖
進入藏書閣,‘商’他們已經盯著了,屬下前來請示王爺,如何處置”。
“玥靈塔那邊不需理會,他們進不去的,藏書閣這邊把人拿下,能留活口就留,留不住的殺”。
“屬下明白”。
醜丫說:“我去看看吧”,這來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武功非常高強的,萬一他的暗衛拿不住人,叫那人跑了日後還是有麻煩的。
寧皓天說:“那也不許去,在這陪我,說不定他們使的是調虎離山之計,真正的目的是殺我呢,你得在這保護我”。
醜丫覺得他說的有道理。
“上來”
“幹啥”?
“上來保護我”。
醜丫不解地問:“我這不是在保護你嗎”?
他笑說:“象你小時那樣保護我”,他在她八歲那年上山,幾個月後她便開始常賴在他牀上說:“大師兄你身上有傷,青雲山晚上有野狗出沒,我來保護你吧”。
醜丫聽了他的話很是不好意思,從小她就害怕晚上一個人睡覺,很小的時候有個奶孃帶著她,大概四歲之後那個奶孃便不見了。
她有時害怕也會跟五師兄一起擠著睡,被師傅發現後受了嚴厲的批評,於是她只能自己睡覺。
大師兄來了之後,她便常以“保護者”的身份賴在他牀上睡覺,跟他睡覺的夜晚是最安穩的。
這期間大師兄也會來看她,她便賴著大師兄在她耳邊說話,說什麼都可以,直到她聽著入睡他才離去。
睡了半年後被師叔得知了這個事情,便設法戒掉她這個壞毛病,每晚讓他的丫鬟來陪她,看她入睡後才離去。
一年後她纔可以自己入睡,不再害怕。
醜丫看了看寧皓天,紅了臉搖搖頭。
現在跟以前可不一樣了,她已經是個女孩,而他是個成熟的男性,而且是個生理正常的男子。
寧皓天正要提醒她,他們已經有過很親密的接觸,便傳來外面宋青晨的稟報聲。
寧皓天示意醜丫過去開門。
醜丫從牀邊站起來,走過去打開門,宋青晨和賀熠興、呂韋侯幾人押著兩個穿黑衣的女人進來。
兩個女人臉上的面巾已經被除去,醜丫一眼就看出這是誰。
醜丫把寧皓天扶起來靠坐著
梅苓跟她的丫鬟二人被推到了寧皓天的面前,看見寧皓天,她臉上絲毫沒有怯意,仍是擡著她高傲的頭顱。
寧皓天也一副淡然的模樣,他問:“終究還是忍不住出手了,是嗎”?
梅苓燦然一笑道:“王爺早知道了”?
寧皓天頷首
“那我無話可說了,成王敗寇,王爺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吧”。梅苓閉上眼睛說道。
“廢了她的武功送出府去”。
梅苓的眼睛霍地睜開:“你不殺我?你不怕我再回來殺你”?
寧皓天說:“你要有那個本事才行”。
梅苓哈哈大笑起來,只是眼角有淚滑下,她在他的眼裡連做對手都不配。
他運籌帷幄洞悉人心,卻一直隱而不發,只等
你自己落入他的羅網,這樣的男子又怎不叫人動心?
只是,命運不公,她和他只能是這樣的關係。
梅苓往外走出時,背對寧皓天說了一句話:“我是真心喜歡你的”。
“我知道”,他回答梅苓地話,眼睛卻含笑看著醜丫,那意思是:看我多吃香。
醜丫嫌棄地白了他一眼,這棵爛桃花!
宋青晨等人問候了一下寧皓天的傷勢後便退出去。
房裡又剩下醜丫跟他,醜丫說:“大師兄沒事吩咐的話,我回去睡覺了”。
“有”
“什麼事”?
“陪我睡覺”。
醜丫還未抗,已經被人捲到了牀上,蓋上被子,她掙扎著想爬起來,不小心碰到他的胸口,便聽見他吸氣的聲音。
醜丫著急地問:“你沒事吧,大師兄”?
“沒事,你安靜陪著我就好,放心,我身上有傷,做不了什麼”。
醜丫這才放下心來,依著他很快睡去。
這個夜晚對有的人來說很美好,比如安然入睡的醜丫,但對有的人來說卻註定是失眠的一晚,比如還拿不定主意,該在羊身上哪個部位做記號的鄧侯爺。
第二天,當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候,東陽大道上出現了三輛蒙著黑布的馬車,衆人紛紛猜測,那神秘的馬車裡有什麼東西?
耳朵靈敏的人聽出了哪裡面傳出的羊叫聲,而鼻子靈敏的人聞到了羊身上獨有的味道,於是大家又猜測,是誰這麼神秘地運了幾車羊?又要運往何處呢?
無聊且好事者跟著馬車行走,最後便發現它停在皇宮外面。
八隻白色的肥羊被人從車上趕下,羊的胸前還綁著大紅花,這讓人馬上聯想到前不久北漠跟鄧府聯姻時送出的那八隻小肥羊。
好事者又發揮他的聰明才智,想起鄧家迎親那天發生的新郎新娘打架事情,於是好事者確定了一件事情,北漠跟鄧家要退婚了。
很快整個東寧皇城都傳開了這個消息。
鄧遷坐在馬車裡一路上都能聽見百姓的議論,說的內容全是一致的,都是呼韓花跟鄧錦庭的婚姻問題。
鄧遷苦笑,什麼時候大家都這麼關注他鄧家的事了,當年他鄧家祖宗爲東寧出生入死,抗擊敵人,輔助東寧的每一任皇帝,怎麼就沒人提起他鄧家的付出,如今卻只是成了百姓眼中的一個笑話。
鄧遷進入皇宮來到御書房,太監看見他來,已經進去稟報,很快出來請他前去覲見皇上。
北漠王也坐在下首處,看見鄧遷進來,重重地“哼”了一聲。
鄧遷向二位行了禮後便對北漠王就兒子打呼韓花的事情進行誠懇地道歉。
道歉對於北漠王來說沒有任何作用,他強調欺負北漠的公主就是對他北漠的不敬,傷害了北漠人的感情,這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wωω ?тt kan ?c ○ 呼韓迡終忍不住拍案而起:“我北漠可不是軟蛋,任由人欺凌的”。
鄧遷心想,你的蛋軟不軟宮裡的太醫全都知道,要不是東寧極力爲他保蛋,他的蛋早廢了,還能提什麼軟蛋硬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