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讓小廝從櫃檯裡面拿出布匹給寧皓琪看,醜丫上前一看,還真是很像,不仔細看是分辨不出的。
寧皓琪很是滿意,讓人給醜丫量身,一切弄好,約定三天後來取。
兩人才走出門,醜丫看見那個鄧錦庭居然又來了,而且他身邊還有另一個人,那人正是寧皓琪的二哥,看他們兩個走的方向居然是朝著麗人坊來的。
寧皓琪拉住她,縮回“麗人坊”。
掌櫃的又熱情地招呼他們,還有什麼需要?
醜丫跟寧皓琪對望了一眼,一時無語。
醜丫看看四周,牆上掛著一些成衣,男女都有,她急中生智,指著一套男裝說:“我想試試那套衣裝”。
寧皓琪知道她不能再穿女裝了,只能扮成個男子,否則會被鄧錦庭懷疑的。
掌櫃的一臉迷茫,看著醜丫沒動,怎麼她要穿男裝呢?
寧皓琪咳了一聲說:“她本來就是男的”。
掌櫃的終於做恍然大悟狀,他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說:“明白,明白”。
“對了,給他配頂男式的葦帽吧”。
醜丫拿著掌櫃給的衣物馬上進了試裝室
鄧錦庭跟寧皓坤進門看見寧皓琪時有些奇怪,按理他不是應(yīng)該去找大夫看診的嗎?怎麼跑這來了呢?
寧皓琪撩起衣袖,指著包裹著白紗布的傷口對鄧錦庭說:“剛纔那大夫給上藥包好了”。
寧皓坤問怎麼回事,鄧錦庭只好把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然後解釋說:“我剛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白英的屁股上插著跟針就拔了下來,它很快就醒了,看上去也沒什麼事,隨後剛好碰到二殿下,便一起過來這裡”。
寧皓琪表現(xiàn)很是寬容,對他的“愛鳥心切”表示理解。
寧皓琪也不問二哥來此做什麼,他只想等醜丫出來後趕緊溜掉。
“琪這是來做什麼”?寧皓坤問。
寧皓琪指著從試裝室裡出來的醜丫說:“我陪朋友過來買衣物”。
兩人回頭看見穿著男裝戴著緯帽的人,眼神閃爍了一下,琪帶來一個見不得人的男子,關(guān)係定是非同一般的,原來琪竟是喜歡男子?
鄧錦庭回頭看了寧皓琪一眼,後怕地用身前的鳥籠擋在身前,這舉動剛好被寧皓琪看見,他又不能發(fā)作,氣得一臉的黑線。
鄧錦庭以爲(wèi)寧皓琪是惱他看不上他,更是惶恐。
他那隻白鸚鵡似心有靈犀般,看著寧皓琪二人又開始叫罵起來:“王八蛋,瞎了你的狗眼,滾犢子”!
寧皓琪看了白鸚鵡一眼,對醜丫說:“林,咱們走吧”,親暱地挽住醜丫手臂,跟寧皓坤他們告辭。
醜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想甩開他的手又不敢明甩,暗裡卻怎麼也甩不開他。
她終於忍不住揮了一下手臂,手臂帶起一陣風(fēng),不大,但是足以讓她緯帽邊上的藍色紗布掀起一角。
寧皓坤跟鄧錦庭正好看著兩人從身旁走過,就從那掀起的一角中看見了半個側(cè)面,那半邊臉膚如凝脂,還有俏挺的鼻子和尖尖的下巴。
雖然只有那麼一瞬間,緯帽的紗很快垂下來,寧皓坤跟鄧錦庭都呆住了,眼睛一直看著他們兩個背影消失在視線內(nèi)纔回過神。
鄧錦庭想:八皇子是不可能看上我的,我安全了。
寧皓坤想:難怪琪喜歡他,只是那背影怎麼這麼眼熟呢?
“啊-,又痛了,好痛啊”!那隻白鸚鵡又死命叫痛,鄧錦庭打開鳥籠,把他抓出來,一看這次屁股上去斷掉的一截剪刀頭。
他朝掌櫃大聲喊道:“你店裡的剪刀呢”?
掌櫃忙跑到櫃檯上找,果然找到一把缺了一小截的剪刀,他嚇得哆哆嗦嗦的喊冤道:“世子明鑑啊,老兒就是吃了豹子膽特不敢謀害您的鳥”。
鄧錦庭走過去踢了他一腳說:“什麼我的鳥?那是你祖宗”。
“是是,是我祖宗”掌櫃不停地磕頭道歉,內(nèi)心卻說:那鳥纔是你祖宗,我是你大爺。
寧皓坤看不過,對鄧錦庭說:“他們再傻也不會拿自己的東西來傷你的鸚鵡”。
鄧錦庭看寧皓坤爲(wèi)那掌櫃的說話,又想起他是來這裡辦事的,說不定跟這掌櫃的還有些淵源,這事只好作罷。
雖然很是心痛這隻寶貝鸚鵡,也只能忍著。
醜丫懷揣著寧皓琪給她的二百兩銀票,跟他樂呵呵地回王府,到了門口便遇到出來尋她的二師兄和五師兄,看見她沒事這才放下心來。
“丫頭,你又亂跑了”?二師兄責(zé)怪道。
“你跟八皇子出去也不叫上我們一起”。寅男暗想他們肯定又去吃好吃的了,丫頭真是的,居然把這麼多年的“吃友”給拋下了。
醜丫說:“我跟八皇子出去辦點事”。
寅男便問她有沒有吃東西,醜丫回答沒有他心裡才舒服些。
“對了,明天大家回去‘青雲(yún)苑’開會”。
醜丫愕然:“開會?什麼會議”?
二師兄朝她眨眼:“去了你就知道了”。
醜丫怎麼有種不好的感覺,這個會議好像特意爲(wèi)她開的,在不知道關(guān)於具體內(nèi)容之前心情很是忐忑。
這次的家庭會議在“青雲(yún)苑”的華庭隆重舉行,之所以隆重是因爲(wèi)花廳中間的梨花木大桌上堆滿各種點心小吃。
原本該擔(dān)任主持人一職的青雲(yún)子卻只埋頭啃雞爪,弟子們嫌棄地看了一眼之後便指定由二師兄宋青晨來主持這個會議。
宋青晨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開始發(fā)言:“這次會議的重要內(nèi)容是有關(guān)丫頭在‘羣芳閣’超時逗留的問題,丫頭從來不說謊的,這次說了謊,所以必須追究”。
其餘人的目光刷刷地射向醜丫,醜丫低頭做懺悔狀,師兄們這才收回目光責(zé)備的目光,認真看向二師兄。
蘇靖擔(dān)任了記錄員,劍眉微蹙,認真做著筆錄。
唐靖淵靜靜地喝茶,嘴角噙著一抹笑,靜默不語。
宋青晨提問:“丫頭自己說吧,事情究竟是如何”?
醜丫自然不敢說實話,只說是又回去賭了兩把,又贏回了一些錢,而她賭錢的原因,是因爲(wèi)她還欠著王
爺?shù)腻X。
“欠錢?你怎麼會欠王爺?shù)腻X”?寅男問。
醜丫便說想到師傅跟師兄們初來京城沒人伺候,所以買了阿蘭她們幾個進來幹活,於是找王爺借了錢。
師兄們眼裡都涌上一股感動的熱淚,難得師妹這麼懂事,居然爲(wèi)了買幾個奴婢伺候他們而欠債。
他們把目光投向那個還在啃雞爪的師傅,卻見他連頭都沒擡過,面前已經(jīng)堆了一小堆雞骨頭,現(xiàn)在正在對付雞脖子。
衆(zhòng)人皆搖頭嘆息,真是“懶師扶不上牆啊”!
想當(dāng)年拜他爲(wèi)師時,他每日睡到日頭上三竿都不起來,弟子們只好去催促他,要不是他們死扒著他練武功,他還不願教呢,但正是因爲(wèi)如此弟子們都很珍惜每次練功的時間,個個不敢偷懶。
他們練功,基本都是由青雲(yún)子教完招式之後就丟給他們自己練,他自己又爬回去睡回籠覺,等睡醒又讓他們互相比武,誰打贏才能多吃一碗飯,武功最差的寅男就是因爲(wèi)幾頓沒吃飯纔開始琢磨毒藥的,經(jīng)常使詐。
青雲(yún)子對弟子使用什麼手段一概不管,反正只要你能打贏,又不傷人命就行。
所以即便有次寅男把賀熠興毒倒,害他躺了三天,青雲(yún)子也是一句話沒說,任由他們鬥去。
而呂韋侯在輸了幾次之後,卻是轉(zhuǎn)而學(xué)習(xí)烹飪,既然沒飯吃就自己動手做,反正師傅也沒說不能自己做飯吃,於是他的廚藝也越來越精湛。
在幾個徒弟中唯有醜丫是特殊的,打輸也不用捱餓,當(dāng)然這種情況不排除吃飯去晚了的情況。
而且凌風(fēng)閣那邊還經(jīng)常有人送好吃的來,她基本餓不到的,除非師叔外出不在時。
“具體欠了多少銀子”?宋青晨一句話把大家留在青雲(yún)子臉上的目光召回來。
“四百兩”。
寅男一拍桌子:“什麼?這麼多錢?這不是搶劫嗎?幾個奴隸那要這麼多錢”?
唐靖淵終於開口:“風(fēng)靈族的人能歌善舞,還有預(yù)知能力,很多大戶人家都買回去給人炫耀的,那是一種財富的象徵”。
“不是說他們都失去靈力嗎”?醜丫問。
唐靖淵回答:“或許大家希望他們有天能恢復(fù)靈力吧”。
“反正有沒有靈力的跟我們無關(guān),現(xiàn)在還是趕緊把丫頭欠錢的事情解決了”。
賀熠興從懷裡拿出一張銀票,拍在桌上說:“這是二百兩銀票,丫頭拿去吧”。
醜丫和寅男都瞪大眼睛,四師兄哪來這麼多的銀子?
宋青晨一笑,對兩人說:“你四師兄家裡是皇商,宮廷專用的‘織雲(yún)錦’都是他們家出的,你說他有沒有錢”?
醜丫跟寅男眼珠瞪得更大了,他們兩個從小生活在青雲(yún)山,幾個師兄都是後來纔來的,除了大師兄的背景他們知道之外,其他人從哪裡來的從來沒想過要問,因爲(wèi)他們的生活用度跟他們兩個都無異,他們還以爲(wèi)這幾個師兄也是師傅撿來的。
寅男不淡定了,問宋青晨:“那二師兄你呢”?
“我祖父是東寧的老元帥,宋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