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次去青雲山就爲了帶這兩個下人回來”?秦夫人眼睛看著前方,似自言自語地說。
“夫人派去的人沒有查探到什麼”?
“沒有,章順說王爺把他留在山下,他沒有打探到什麼消息”。
“這個沒用的狗東西”!崔嬤嬤咬牙切齒地罵章順。
醜丫聽了兩人的對話後有些愕然,這位秦夫人似乎跟寧皓天也不是一條心的,居然還在他身邊安插了眼線。
而寧皓天看起來也不是個傻子,上山時把人給留下了。
等秦夫人吃完那碗東西,醜丫便從屋頂躍下,跟著那個丫鬟找到了廚房。
廚房裡只剩了幾個帶著點餘溫的饅頭,醜丫將就著吃了兩個,也沒什麼胃口便回去睡覺。
在王府兜兜轉轉了半天后,終於找到了雲翠園那個破敗的園子,此時衆人都已入睡,到處靜悄悄的。
醜丫藉著廊下掛著的燈籠裡透出的昏暗燈光找到自己所住的房間,進門一看那裡還有她睡的地方?
她們八個人把十人睡牀鋪都佔滿了,兩人之間的距離愣是擠不下一個人來,而且更要命的是沒有她的被褥。
醜丫站在她們面前想了一會,很快就找到了解決的辦法。
她一揮手八根銀針疾射而出,封住了那八人的睡穴,這下就是火燒屁股她們也醒不來了。
她費了一番力氣,把她們堆在一起,再往她們身上扔了幾牀被子蓋住她們的身子,現在畢竟已是秋天,入夜之後氣溫較低,冷到她們也不好。
她自己拿了兩牀被子,一牀鋪在下面,一牀留著蓋。
弄好之後便鑽進被窩舒服地睡覺。
“彭彭彭”有人使勁拍打門,嘴裡還在不停叫喊什麼,醜丫不得不從被窩裡爬起來。
“你們這羣狗奴才居然睡到現在,看來是不想在王府裡幹了”一個聲音從門外清晰地傳來。
這叫罵聲讓醜丫徹底地清醒過來,從窗戶處透進來的陽光強度可知,現在已經不早了。
她走到那八人的身邊把銀針一一取出,把自己睡過的被子又扔回那幾人的身上,穿戴完畢後才慢悠悠地走過去開門。
門剛打開就有人像一陣風一般衝進來,一個嬤嬤手裡拿著一根木頭衝到牀前對著那些人便是一頓猛打。
那八個廚娘被人打醒過來,都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
那嬤嬤指著她們的鼻子開罵:“你們這羣不要臉的,睡到辰時還不起來,這王府裡都快亂套了,廚房裡就我們三個管事的,忙也忙不過來,一會夫人怎麼處罰你們?或打或殺,誰也幫不了你們”。
她們這下終於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沒來得及想是什麼原因,趕緊從牀鋪上爬起來,跪在那管事的嬤嬤面前大哭著,求她救命。
“我怎麼救你們?我自己都自身難保”那嬤嬤氣憤難當,顫著身指著她們罵,臉上溼漉漉的不知道是汗還是淚。
王府裡誰不知道秦夫人的厲害,到現在廚房才熬出幾鍋粥來,秦夫人每日必吃的新鮮蔬菜還沒炒,這讓她們怎麼跟秦夫人交差?
“行了,嬤嬤,你這會罵人也沒用,還是趕緊讓她們去幹活吧,動作快些,不定還能夫人懲罰輕些”醜丫提醒她。
這嬤嬤被醜丫點醒了,她來不及追究醜丫是誰,趕緊讓這些廚娘穿上衣服往廚房去。
醜丫覺得這事情畢竟是自己造成的,心裡還是放不下,便跟在她們的後面去了廚房。
她把秦夫人要她卯時前去聽訓的事情給忘了個一乾二淨。
廚房裡此刻確實是雞飛狗跳的。
各個部門的丫鬟或小廝都等在外面領早餐,主子們都還沒吃上早飯,他們更不知要何時才能解決肚子問題,想到這裡不免心煩,嘴裡便開始埋怨起來。
一羣人唧唧喳喳地叫罵著。
醜丫撓了撓頭,她確實把事情搞得有些大了,她拉住那管事的嬤嬤說:“廚房裡有沒有點心?要不先把點心給主子送去墊墊肚子”?
“有,有,點心是天亮前做好的”嬤嬤也沒空思考醜丫爲何又出現在這裡,還一直在幫她解決問題,她只知道要趕緊解決問題。
醜丫心想:半夜做好的點心我怎麼就沒找到呢?難道昨晚還來早了?看來今晚還得晚點來,王府的點心肯定好吃。
管事嬤嬤把點心裝好讓丫鬟小廝們先拿去給主子們吃,廚房門口一下就清淨了下來。
這下廚房裡的廚娘們才鬆了口氣,專心做秦夫人的早餐,只要侍候好秦夫人,她們才能逃過受罰的命運。
“夫人到”門外有人高呼。
廚娘們立刻停下手裡的活,面面相覷,她們預感到大事不好了。
“趕緊出去迎接”管事嬤嬤畢竟冷靜些,提醒她們出去迎接。
廚房裡的所有人都低著頭跪在門口迎接秦夫人。
崔嬤嬤命人搬了張凳子請夫人坐下。
秦夫人看著她們聲音冰冷地說:“今天是怎麼回事,從實招來”。
廚房的管事嬤嬤把八個廚娘晚起牀耽誤做早餐的事明明白白地交代了,都全是實話。
崔嬤嬤說:“你們幾個也是在王府裡做了多年了,倒是從未耽誤過事,怎麼今天就出了這樣的事情”?
她的話提醒了幾個廚娘,引起了她們的思考,是啊,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略一動腦就把目光投向醜丫,好像這個醜女來了之後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絕對不是巧合。
而且早上起來時她們就是堆在一塊睡的,並不是昨晚上睡覺的那個位置。
其中一個廚娘擡起頭對秦夫人說:“奴婢覺得今天的事情跟這個醜女有關,肯定是她對我們幾個做了什麼手腳,否則不可能我們都醒不來”。
崔嬤嬤在一旁得意地笑,這正是她們想要的結果。
“當真”?秦夫人厲聲問。
“是”八個廚娘一起出聲,只要能讓自己逃脫罪責,她們不在乎是否冤枉了人,更何況這事確實蹊蹺。
崔嬤嬤立刻附聲:“夫人,這個賤婢不服管教,膽大包天,昨天還傷了奴婢,請求夫人爲小的做主”。
“哼,看來你這賤婢還
真是欠管教,來人”秦夫人喝了一聲。
四個打手模樣的男人立刻衝進來。
秦夫人指著醜丫說:“把她抓住,先打一頓,打老實了再說”。
“又要打”?醜丫有些怒了,這些人總是動不動就打人,真是可惡!
她袖子裡的銀針已經做好準備,待這些人走近她就出手。
“夫人,侍衛統領張晉來了”一個丫鬟進來在秦夫人耳邊小聲說。
聲音再小丑丫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慢著”,秦夫人叫停了那幾個護院。
張晉走進院子來,“拜見夫人”!
秦夫人客氣地問:“張統領,可是王爺有事吩咐”?
“王爺久等不見醜丫頭過去侍候,讓屬下過來看看”,說完看了醜丫一眼。
醜丫明白他的眼神,那眼神表示:放心,沒事了。
“嗯,老身正要命人送她過去呢,剛好張統領過來,那就麻煩你領她過去吧”。
醜丫在紗帽下面橫了她一眼,這老女人說慌都不眨眼的。
跟著張晉出了膳房的院子,醜丫對張晉說:“要不是你及時過來,我就收拾她們了”。
張晉笑著說:“王爺就是擔心這個才讓我及時趕來,昨晚到今早你已經把王府鬧得一團糟了,再不把你帶走,今天的午飯大家也沒得吃”。
“張大哥,那你跟王爺說說把我送回青雲山吧,這裡不是人呆的地方,我想回去了”,醜丫悶悶地說。
“你自己跟王爺說去,我可不敢說這話”張晉很不客氣地拒絕,“再說了,你師傅可是跟王爺簽了契約的,你跟五師兄兩個要在王府呆滿一年的,要是你跑了,你們整個青雲樓可就屬背信棄義之輩,在江湖上可是難以立足的”。
“簽約?我師傅跟王爺簽了約”?醜丫叫了起來,她怎麼不知道這事?
“對啊,王爺給了青雲子一棟大宅子,以後他可以隨時到京城來住,你知道他對天下第一樓的豬肘子是情有獨鍾的”。
“又是爲了吃的”?醜丫自言自語地說,有種被人遺棄的感覺。
“好了,別想太多,你這不也沒事嘛,趕緊進去吧,王爺在書房裡等著你呢”。
張晉把醜丫領到書房便走了,說是跟寅男約好了去練功場比試武功。
醜丫很想去看他們比武,但是她還得侍候寧皓天,所以只能無奈地看著張晉的背影遠去。
“凌姑娘,王爺讓你進去”一個清甜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醜丫這纔回過神來。
醜丫一看這不是昨晚領她去雲翠園的丫鬟嗎?她怎麼知道自己姓凌呢?
想想肯定是寧皓天說的,這也好,總不能老是叫醜丫吧?好歹自己的也是有名字的。
醜丫走近書房,看見寧皓天正在書桌上低頭寫著什麼東西。
寧皓天頭都沒擡說:“過來,幫我磨墨”。
磨墨這種事情醜丫擅長,以前在青雲山時每當大師兄寫東西就喜歡叫她磨墨。
站在寧皓天的身邊,她彷彿回到了青雲山大師兄的身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