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高高地坐在樹上, 直到四周都重新安靜下來。
淺葉心有餘悸地靠在謝雲(yún)清身上,緊張的心情漸漸地才平復(fù)了下來。謝雲(yún)清好笑地看著樹腳下面,滿地狼藉的野狼的屍體。他對淺葉開口道:“看樣子這幾天下來, 我就算是不打獵, 我們也不會是空手而歸了?!?
“雲(yún)清哥哥, 你以往進(jìn)山林裡面打獵, 會遇到這樣的危險嗎?”
淺葉既是敬佩又是不安地詢問。
此刻在地上至少橫躺著, 七八條野狼的屍體。
他們雖然是遇上了險境,但是把這些野狼搬回村子裡面,狼皮以及狼肉都非常值錢, 他們的確是不枉此行了。但是方纔假若他們手腳慢些,只怕就要葬身在狼腹之中了, 儘管謝雲(yún)清很有本事, 每趟進(jìn)山林打獵都滿載而歸, 但是兇險也是其他人的數(shù)倍,她的心情變得十分複雜的起來。
“沒有?!?
謝雲(yún)清看著她搖了搖頭。
他以往深入山林裡面打獵, 還不曾有遇到過這樣的情形。
只能說是這個小東西的運(yùn)氣真的是不好,他憐惜地伸出手去安撫地揉了揉淺葉的頭髮。
四周都逐漸變得安靜了下來,謝雲(yún)清滑下了樹幹。
他檢查過四周都很安全,剩下的野狼是真的離開了,然後才把淺葉也接了下去。
淺葉把散落在地上的雜物收拾起來, 而謝雲(yún)清則是把野狼的屍體, 全部都扛到了樹杈上面, 把它們高高地架了起來。兩個人重新背起了揹簍, 繼續(xù)往著落腳的地方趕過去。
因爲(wèi)是在山林的深處, 危險也增加了起來。
所以孟天楊所選定的落腳的地方,是一處寬敞的山洞, 謝雲(yún)清用力地把堵住洞口的大石頭推開,然後帶著淺葉走了進(jìn)去。他們點(diǎn)著了火堆,淺葉藉著火光纔看清楚了,大石的下面原來墊放著滾木,難怪謝雲(yún)清可以有足夠的力氣,把比他們個子還高的石頭推開。
孟天楊是天子親封的年青將軍,他把打仗時學(xué)到的本領(lǐng),都用在了打獵上面。
山洞裡面非常的乾爽平整,並且有上次謝雲(yún)清前來打獵,所留下來的日常所需的用品。淺葉把揹簍卸了下來,他們的水壺被打破了,但是在山洞外面不遠(yuǎn)的地方就有水源,謝雲(yún)清踏著夜色走出去,用陶罐重新盛了清水回來。
因爲(wèi)夜色已經(jīng)不早了,兩個人只吃了些乾糧裹腹。
謝雲(yún)清抱了幹茅草過來鋪開,然後把薄毯鋪在了上面,拉著淺葉躺睡了下來。
他的身上染上了野狼的血跡,於是便把上衣脫了下來。淺葉不是沒有見過他光赤著上身,但是仍然是非常的害羞。她垂下了眼睛不敢去張望,但是他偏偏把她拉進(jìn)了自己的懷中,讓她把面頰貼在了他的胸口。
“衣裳弄髒了,明天再洗吧。”
謝雲(yún)清伸手捏了捏淺葉的鼻尖。
他們原本是有帶換穿的衣裳的,但是野狼把他們的揹簍弄翻了,衣物全部都沾了灰,不比他原來染了血跡的衣裳乾淨(jìng)多少,所以他只好是光著上身睡覺了。
現(xiàn)在外面的天色不早了,處處都潛伏著危險。
他們留在山洞裡面是最安全的,不需要擔(dān)心會再遇上襲擊。
淺葉很順從地閉上了眼睛,只是入夜時分的經(jīng)歷,實在是太過兇險了,以致她在夢裡面仍然是浮現(xiàn)起當(dāng)時的情形。
“雲(yún)清哥哥,不要走!”
她緊緊地環(huán)住了謝雲(yún)清的腰身。
自從她的孃親去世後,她就只剩下他了。
她夢見他丟下他轉(zhuǎn)身大步地走開,然後她被野狼撲跌,鋒利的狼齒朝她用力地噬咬了下來。
她驚叫著醒轉(zhuǎn)過來,身上的衣物都被汗溼了。
“做惡夢了嗎?”
謝雲(yún)清憐惜地向她開口。
他伸手拂開了她額角的髮絲,俯湊過來輕吻著她的脣瓣。“我哪裡也不要去,就留在這裡陪著你?!?
“雲(yún)清哥哥——”
淺葉環(huán)住他的腰身,把臉偎靠了過去。
她跟隨著他進(jìn)了山林裡面,才明白他會遇上怎樣的危險,她以後都不可能會放心他一個人的。
“以後你進(jìn)山林裡面打獵,每次都帶上我好不好?”
她輕聲地向他請求著。
“不會害怕嗎?”
任何人遇到了兇狠的野狼,都會心生出懼意。
但是她卻是如此主動地,要求他下次還要把她帶上。
他伸手?jǐn)埦o了她嬌嫩的身子,把下巴抵在了她的髮絲上面。他明白她心裡面的想法,即使是會遇到重重的危險,但是她都想要跟他一起面對。
淺葉的清涼的手心,在他的胸口上面遊移。
“淺葉,不要撩我?!?
謝雲(yún)清斜挑起眉梢看著她。
他的睡意都被她打消了,她再這樣撩拔他下去,他就不會再軟易地讓她睡回去了。
“雲(yún)清哥哥?!?
淺葉擡起了頭水靈靈地看著他。
火堆還沒有熄滅,火光倒映在石壁上面,同時也照亮了她年輕的面容。
她的眼中像是含著兩泓春水,方纔她在惡夢中驚醒過來,竟然是害怕得掉下眼淚了。
他俯下頭去輕吻著她的面頰,而她卻沒有躲避開去。
她順從地伸手環(huán)住了他的脖頸,主動地迎合了過來。儘管他們成親有一個多月了,但是她還是第一次如此主動地向他接近。
他的心頭都是甜蜜的滋味,順著力道把她撲跌在薄毯上面。
身下的幹茅草發(fā)出了“悉悉率率”的響聲,她的雙頰酡紅,鮮妍得如同是三月枝頭的桃花。他掬取著她的芬香氣息,漸漸地越來越深入,直到最後無可自拔地完全沉淪了進(jìn)去。
淺葉咬住了自己的脣瓣,輕輕淺淺地低吟起來。
鋪天蓋地的快感,如同浪潮般卷襲過來,她從來沒有嚐到過這樣的滋味。
他察覺到了她的反應(yīng),越加勇猛地動作著。
在火光閃動的山洞之中,映出了他們交纏的身影。
他的身上滲出了炙熱滾燙的汗水,滴落在她嬌嫩的肌膚上面。他濁重而急促地喘息著,把自己的熱情全部都交給了她。
淺葉全身的力氣,都像是被他抽光了。
她綿軟得就是棉絮一樣,被他伸手?jǐn)堖M(jìn)了懷中。
“小傻瓜,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他在她的耳邊輕聲地詢問,若重若輕地啃咬著她小巧的耳垂。
“嗯?!?
她含羞把臉別了過去。
他總是要問她這些,讓人難以啓齒的說話,害她只想找條地縫鑽進(jìn)去。
他讓她嚐到了從來不曾有過的滋味,原來真正的夫妻情愛,是不會讓她感覺到痛楚的。
“淺葉,你真的是個小傻瓜!”
謝雲(yún)清憐惜地?fù)崤鲋拿骖a,漸漸的眸色加深。
不給她太多休息的時間,他重新把她撲跌在薄毯上面,帶著她往著更快樂的顛峰攀爬而去。
這夜兩個人在山洞中纏綿,直到次日天色逐漸地明亮起來。
謝雲(yún)清替淺葉披上了衣裳,然後抱著她走出了山洞。她的腰肢痠軟,是連舉步走路的力氣也沒有了。他抱著她繞過了山洞,很快就抵步了池邊,然後把她放了下去。
“這裡是熱泉?”
淺葉訝然地張大了嘴巴。
溫?zé)岬某厮萆蟻恚阉麄€身子都包容住。
“我們在這裡多呆幾天,完全是沒有問題?!?
謝雲(yún)清脫掉了自己的衣裳,踏進(jìn)池子在她的身邊坐了下來。
溫泉的池子不算太大,兩個人擠在裡面卻是剛剛合適,他把淺葉抓過來,掬了溫?zé)岬娜?,替她擦洗著身上的肌膚。
淺葉羞得滿面通紅,唯有是閉上了眼睛。
兩個人在池水裡面耗了大半個時辰,把所有面紅耳熱的事情都做完之後,謝雲(yún)清才抱著她離開。
他們回到山洞裡面換好了衣裳 ,然後動手去準(zhǔn)備早飯。既然有了昨夜的野狼的收穫,謝雲(yún)清也不急於去打獵,兩個人宰殺乾淨(jìng)了在路上獵到的野兔,然後架在火堆上面烤熟,直到肉香四溢的時候才取下來,美味地用完了這頓早飯。
飯後謝雲(yún)清帶著淺葉,重新回到昨夜遇襲的地方。
兩個人來回了兩三趟,把野狼全部都搬到了溪邊。謝雲(yún)清拿著短刀把野狼皮剝下來,而淺葉則是把兩個人的髒衣裳,拿到了稍遠(yuǎn)一點(diǎn)的地方清洗。她把擰乾了的衣裳,展開鋪在了大石頭上面。
明媚的陽光透過樹葉映落下來,潺潺的溪水中折身著炫眼的亮光。
淺葉洗完了衣服,便走過來給謝雲(yún)清打下手。兩個人像是上回在家中的時候一樣,把這些獵物都收拾得乾乾淨(jìng)淨(jìng)。
在山洞裡面存放了很多鹽巴,謝雲(yún)清把野狼肉瀝乾了水分,然後把粗鹽撒了上去,他把它們壘在了溪邊的地方,然後搬了大石頭過來壓緊。他們並不打算立即就離開,所以要存放野狼肉,最好的辦法就是把它們醃製起來。
野狼皮掛在了樹杈上面晾曬,而剩餘下來的腸臟,則是成爲(wèi)了他們的午飯。
儘管是遇上了兇狠的野狼,但是他們最後卻是有驚無險。野狼羣想要把他們作爲(wèi)飽腹的食物,結(jié)果到最後卻成了兩個人的盤中餐。淺葉真正地見識到了山林的兇險,但是因爲(wèi)身邊有謝雲(yún)清,即使是再危險的地方她也甘之如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