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子從望月軒出來直接回了坤寧宮。
張靜柔正換過了寢衣,亦在軟榻上瞇著,等著小喜子的消息,見小喜子回去了,馬上睜開了眼睛。
小喜子笑瞇瞇的走到了張靜柔面前,揮揮手,讓一邊給張靜柔捶腿的小宮女退出去了。
張靜柔略有著急問道:“怎么樣?事情進展到了哪一步?”
小喜子滿面壞笑道:“主子英明,一切如主子所料。皇上的胃口果然被吊起來了。今晚并未對那個蠢女人如何,只是給了她一個卷軸,讓她練習(xí)舞蹈。可是,這舞蹈練習(xí)好了,自然是要跳給皇上看的,而且需要些時日。主子,你知道的,皇上的一貫手法。”
張靜柔聽了陰險的笑了,眼中既有高興也有恨,咬牙道:“居然說我多余,現(xiàn)在的他不正是準備享用我給他的這份大禮嗎!”
小喜子聽了臉色一白,本能的左看右看,低聲道:“主子,大逆不道的話不可說。”
張靜柔狠狠的翻白眼。
小喜子忙岔開話題道:“主子,那咱們在這些天里還要添一把火嗎?”
一句話,張靜柔的思路果然從憤恨改到別的道路上去了。
張靜柔思慮了半晌道:“你可聽說今晚,皇上見了那個病秧子沒有?”
小喜子忙回道:“見了,聽說,皇上讓太子爺在典籍里選什么有古風(fēng)韻味的舞蹈,還是今晚送去的。”
張靜柔聽了愣了一下,忽而哈哈大笑道:“這就是了,估計那個蠢女人拿的就是那個病秧子挑的舞蹈,皇上的手段真是越來越高明了。”
小喜子聽了好奇道:“主子,這是為什么?”
張靜柔卻鄙視的瞪了小喜子一眼道:“豬腦子,自己去想。”
“是。奴才自己想去。”小喜子聽了郁悶的回答。
張靜柔卻突然面露寒色,低聲道:“記著,明天一早就去辦一件事,去病秧子那里一趟,就說既然進宮一回,也別急著回去,過幾天宮里還有一場宴會,本宮希望太子爺能留到參見那次宴會。”
“是。”小喜子忙躬身答應(yīng)了。
張靜柔冷冷道:“這幾天祿公公那邊應(yīng)該很忙,留神聽著消息,要是需要幫忙就去幫忙,差事辦好了,祿公公不是小氣的人。”
“奴才知道了。”小喜子忙應(yīng)了,張靜柔這次徹底滿意的笑了,打了個哈氣道:“這公里的事啊,還真是累人,本宮的身子真是累啊。”
說著,動了一下身子下了軟榻。
小喜子非常的有眼力見的過去扶了張靜柔上床就寢。
第二天一大早,小喜子便去庫房撿了兩樣補品,讓人包好了,親自給南宮子軒送了過去。
南宮子軒還沒有起,便讓暗夜領(lǐng)了小喜子進去說話。
小喜子親自托了托盤端了東西進去。
只見南宮子軒正倚在床頭大口的喘氣。小喜子忙驚訝道:“太子殿下這是怎么了?”
暗夜臉色難看道:“大概是住在宮里不習(xí)慣,一早上就犯了哮喘病。”
說著,拿了鼻煙去給南宮子軒吸。
南宮子軒吸了兩下,打了一個噴嚏,癥狀好了很多。
小喜子的面部抽了抽,心里道:這
宮里的人個個都是猴精啊,這邊主子剛要留他住下,他就犯病了,這話可還真不好說。
小喜子還是思慮了一番,然后小心的開口道:“哎,這話說的,皇后娘娘就想著怕太子殿下在宮里住不慣,這不,一大早起來就讓奴才送補藥過來,說是對殿下的身子大補。”
暗夜這時冷冷開口道:“我家殿下這身子受不得補,這東西還是拿回去吧。”
小喜子臉上繼續(xù)抽筋。
南宮子軒這時候氣息明顯順暢多了,虛弱開口道:“暗夜,不得無禮,皇后娘娘一番好意,怎么能拒絕。東西留下吧。”
“多謝殿下恩典。”小喜子一聽南宮子軒同意留下東西,馬上謝了恩典,麻溜的把東西放去了一邊的案幾上。
暗夜悄悄的鄙視了一下小喜子。
小喜子回到原位站好,馬上又笑著說道:“皇后娘娘還說,過幾天宮里有宴席,這些年始終不得和殿下親近,實在遺憾,借這次殿下進宮的機會要是能和殿下一同飲宴,共同歡樂,那是再好不過的事情。”
南宮子軒聽了心里冷笑,面上卻不動聲色,沒有馬上回答。
暗夜卻直接道:“太子殿下身子不好,不論是不是出宮,估計這宴席是不能出席的。”
小喜子忙陪笑道:“娘娘的意思奴才是帶到了,還請殿下掛心。”
說罷,深施一禮,退了出去。
暗夜冷冷哼了一聲,未做理睬。
南宮子軒卻皺眉看向了小喜子送來的兩件補品。
示意暗夜過去打開看看。
暗夜馬上過去把補品盒子拿了過來,打開看時,一只是百年的老參,一盒是極品的燕窩。
南宮子軒看了兩眼,蹙眉道:“東西雖然不太重可也不輕,看來她們真是不希望我出宮去。”
暗夜收了盒子放在一邊冷冷道:“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南宮子軒聽了被暗夜逗笑了,輕聲道:“不得無禮。”
暗夜聽了也笑了,低聲道:“這還是罵得輕了。”
南宮子軒笑了兩聲便不再笑了道:“昨夜,我險些沒命。”
暗夜聽了一驚,忙道:“怎么會?昨晚什么也沒發(fā)生啊。”
南宮子軒冷冷道:“幸好什么也沒發(fā)生。要是發(fā)生了就麻煩了。”
暗夜神色瞬間凝重道:“難道是昨晚殿下給皇上送東西的時候?”
南宮子軒面色陰冷道:“昨晚,皇上試探本太子對云十九的真心,稍不留神,可能就起了宮變了。”
暗夜聽了眼中即刻冒出怒火道:“難道殿下還比不過一個女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
南宮子軒聽了慘笑道:“暗夜,不必如此,并非本太子比不過一個女人,而是有些人總是在找借口讓本太子消失。這樣才不會有人時刻提醒他們做下的惡事。”
十九起的很晚,任著侍琴三催四催的才肯起床,起來了,也是懶懶的像個面人似的由著幾個人打扮。
舞娘自從教會了十九那支舞蹈已經(jīng)有些日子不來了。這白天里望月軒里寂靜無聊,十九真是覺得厭煩。
侍琴似乎看懂了十九的心思,笑盈盈的拿了昨晚十九帶回來的卷軸,在十九
面前晃來晃去的,笑嘻嘻的說道:“小主子,這些東西可不是宮里哪個人都能拿到的,小主子也別錯付了皇上的信任。”
十九好笑的搶過了卷軸,打開來,仔細研究那些舞步。
可能真是十九在望月軒里待的太過無聊,看起了卷軸之后,十九便真的覺得有趣,早膳未用,便照著卷軸比劃起來。
幾個小宮女見了,竟然各自丟下了自己手里的活計,排排坐,欣賞起十九的舞姿來了。
望月軒里的日子就是過的這么平靜又簡單,一晃就過去了五日。
十九已經(jīng)能把這支舞蹈連貫的跳下來了。
這天,十九正在院子里練習(xí),侍棋和侍書從外面走進來一副歡呼雀躍的樣子,十九瞥了一眼,繼續(xù)練習(xí)。
一邊伺候的侍琴白了二人一眼道:“你們兩個干什么?這么沒規(guī)矩,大呼小叫的。”
兩個人聽了相視一笑,把從內(nèi)務(wù)府領(lǐng)來的東西放下道:“侍琴姐姐,你猜我們聽到什么消息了?”
侍琴繼續(xù)朝兩個明顯十分興奮的人翻白眼道:“能有什么事,難道你們得了賞錢了?”
這回輪到侍棋白了侍琴一眼道:“主子給我們的賞賜還不夠多嗎?我們還會去外面貪幾吊錢的賞賜?”
侍琴聽了冷哼道:“除了賞錢還能有什么事讓你們這么興奮。”
侍畫高興的跑到了十九面前道:“小主子,我們今天出去宮里人都說,皇上最近又有新歡了,正在大興土木給心上人修建什么宮殿。”
十九聽了倒是并未在意,只是淡淡道:“是嗎?是誰?你們見過那個人嗎?”
這次侍畫不興奮了,耷拉臉道:“聽說祿公公的嘴很嚴,沒人知道這次皇上招的新人是誰,不過聽說喜公公也去幫忙了,不如等下次喜公公過來時我們問問?”
侍畫說著說著不由得又興奮起來。
十九馬上道:“別問,那不關(guān)我們的事情。我們只要把望月軒里的事情弄明白就好。”
“是,主子。”侍畫心不甘情不愿的答應(yīng)了。
侍琴馬上復(fù)合道:“就是,宮里的是非還少嗎?不要把宮里的那些流言蜚語帶到望月軒來。”
侍畫和侍棋聽了,沒有再反駁,變的安靜了去做別的事情去了。
十九練了一會感到有些勞累,便坐下來歇息。
侍琴忙給十九端茶捶背,十九心情大好,心里思慮著:要是皇上有了新歡那是不是意味著南宮玉對自己的短暫興趣已經(jīng)結(jié)束?
那自己能很快出宮嗎?
十九想到這里隨口道:“侍琴,太子殿下還住在宮里嗎?”
侍琴看了看左右,見其他三個小宮女去了里面屋子,便低聲在十九耳邊道:“奴婢只告訴主子一人,本來太子殿下是要出宮的,可是后來祿公公建造那個什么臺,說有些疑難構(gòu)造不會建,就把圖紙給太子殿下送去了,太子殿下不想忤逆了皇上的意思,也就幫著建那個不知道給哪個蠢女人建的地方了,所以,這段時間太子殿下還一直住在宮里。”
十九聽了微微蹙眉,看來南宮子軒還沒有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難道他不怕南宮玉和張靜柔聯(lián)合起來廢了他的太子位,直接把他殺了安心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