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論十九如何喊叫,上面依舊一個人影都沒有。
十九喊了一會,感到太累了,便停了下來,但是十九越來越發現一件事,銀麪人所說的絕非虛言,這個洞裡真的十分寒冷。
沒一會,十九就感到腿腳發麻,身上難受起來。
十九擡頭看看天色,估計也就剛剛黑天,照這個速度冷下去,估計到了明早自己不凍成冰棍也差不多!
暗暗的又咒罵了銀麪人幾句。
十九開始搓手搓腳在洞裡小跑防禦寒冷。
天色漸漸的大黑了,金縷衣和崔氏坐在飯桌前,表情嚴肅。
非煙非雨外加狗蛋站在一邊,金縷衣第十次問道:“非煙非雨,你們真的不知道十九小姐帶著杜鵑去了哪裡?”
非煙非雨面色難看道:“往常十九小姐就是帶著杜鵑在後山上遛彎,天不黑就回來了,可是今天我們去找了幾次都沒發現人影,真是不知道她們去了哪裡。”
金縷衣聽了生氣的一錘桌子,崔氏面色難看道:“那麼大的人,還有杜鵑跟著,杜鵑又是雲天閣的人,她們還能丟了?說不定跑到哪裡去玩了,天黑了還不回來。衛兒,我們別等了,吃飯吧。”
金縷衣面色黑黑的,但是金縷衣是崔氏吃苦撫養長大的,對崔氏十分的孝順。因此此刻縱使心裡有一萬個不放心,也不想忤逆了崔氏的意願。
只好道:“是,孃親,我們吃飯吧。”
崔氏嗯了一聲拿起了筷子。
金縷衣忙給崔氏佈菜。把崔氏喜歡吃的菜都夾在了離崔氏很近的一個盤子裡。
崔氏吃了兩口,皺眉道:“衛兒,你怎麼不吃?不聽孃的話是不是?”
金縷衣雖然皺眉依然只能應道:“我吃呢,今晚不餓。”
崔氏冷哼道:“午飯你就沒怎麼吃,晚上了怎麼不餓?多吃點,吃完晚飯不許出去。”
金縷衣雖然十分的不願意,還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一頓晚飯崔氏慢慢悠悠的吃著,金縷衣的面色十分難看,焦灼的作陪。
飯後,崔氏硬拉著金縷衣說家常。金縷衣怕崔氏傷心,只能耐心的聽著。直到崔氏覺得開心的睡下了,金縷衣才從崔氏的房中退了出來。
悄悄的把非煙非雨叫到門邊道:“守在這裡,我娘要是有什麼吩咐,好好伺候,我出去看看。”
“是。”非煙非雨識趣的答應的非常爽快。
金縷衣低聲嘆息一聲,急急的走了出去。
金縷衣也知道最近十九的生活習慣,找到了山坡上的棗樹,前後查看了一番,沒有任何異樣。又來到了小草的墳墓前,見上面放了很多的大棗,會心的笑了。
但是,前後左右依然沒有十九的蹤影。
金縷衣焦慮的在雲天閣的第三層尋來尋去,半個時辰後一無所獲。
金縷衣越來越焦急,雖然這是雲天閣的地盤,不應該出事,但是現在閣裡閣外氣氛壓抑,每個人都在防備著朝廷的探子,萬一十九和杜鵑要是不小心被朝廷的探子擼了去,後果就不堪設想了。
這樣的想法,讓金縷衣更加的心緒難寧。
轉個彎,金縷衣看到雲天閣的守衛,急匆匆的走過去問道:
“你們今天看到住在別院裡的兩名女子下山或是去了什麼特別的地方嗎?”
那黑衣守衛一臉疑惑道:“我們一直站在這裡,並沒有看到她們經過。公子還是去別的地方尋找吧。”
金縷衣聽了十分的失望,轉身欲走,只是忽然間,金縷衣靈機一動,回身道:“你們可否能幫我通報裡面,就說我金某有事要見副閣主。請副閣主能立即見金某一面,我就在這裡等著。”
那個守衛聽了看看漆黑的天色有些爲難,但想想平常副閣主和麪前這個金公子的親熱勁,還是硬著頭皮答應了,然後一個守衛匆匆朝二層裡面跑去了。
金縷衣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略有安慰,只要十九和杜鵑還在雲天閣,張山一定知道她們在哪裡的。
張山倒是沒擺架子,很快便走了出來來見金縷衣。
金縷衣忙把張山拉到一邊,一五一十把十九突然失蹤的事情告訴了張山。
張山蹙眉道:“怎麼會有這種事?她們好好的待在雲天閣怎麼會失蹤,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過。”
說罷,又問道:“你確定她們不是自己下山去玩了?”
金縷衣搖頭道:“我瞭解她們兩個,行事都很謹慎,若是真下山一定會告訴我的,不會不告而別。”
張山聽了思索了一下道:“這樣吧,你等在這裡,我去閣裡面問問,看看有沒有人看到過她們,要是她們自己淘氣闖了進去,到這個時候了,不是被困住了就是被發現了。”
說吧,張山皺著眉頭匆匆走進去了。
金縷衣繼續焦灼的等待在外面。雲天閣的規矩金縷衣清楚,沒有閣主的吩咐不得擅入,因此此刻金縷衣雖然著急,也沒有擅自闖進去。
張山其實並不相信杜鵑敢私自帶十九進去亂闖,但是看著金縷衣著急的樣子,張山不忍心讓金縷衣失望,才答應回來幫助尋找。
張山進了二層喊了幾個頭目過來,詢問有沒有人見過十九她們。幾個人面面相覷,表情怪異。
張山見了心裡疑惑,馬上問道:“快說,難道你們見過她們?”
一個頭領汗然道:“我們聽說,今天下午閣主不知道爲何發怒,把一個女人親手扔進冰洞去了。還有那個叫杜鵑的還被閣主點了穴在瞭望塔下面蹲著呢,這都兩個多時辰了,閣主似乎把她們都給忘了,已經回一層安歇去了。”
“什麼?你們說的都是真的?”張山聽了顯然十分的吃驚。
原因很簡單,杜鵑自小在閣里長大,因爲閣裡女子很少,因此偶爾犯些小錯,也很少受罰。更別提被銀麪人親自點了穴蹲著兩個時辰,估計這個時候解了穴,杜鵑也一時半會不能動了。
而那個被銀麪人扔進冰洞的女人,現在看來,毫無疑問就是雲十九了。
只是,那個冰洞一年到頭也不見有誰受罰被扔了進去,雲十九還算是雲天閣的客人怎麼就被銀麪人親手丟了進去,不管死活?
張山聽了感到簡直不可思議。
揮手讓幾個頭目散了。
張山腳步匆匆的就朝三層而去,想要告訴金縷衣這個‘壞消息’。
可是,張山走了幾步就停住了腳步,想到:自己要是這麼貿然告訴金縷衣,他
必等不得自己幫他尋人親自闖進來,那閣主對他的印象肯定會大打折扣。
張山搖頭,轉身折回來匆匆朝一層而去。
一層守備森嚴,張山也是報了口令才走了進來。
擡眼望去銀麪人的主屋住處,見還亮著燈光,幾步走了過去。
銀麪人所住的房間是整個雲天閣最華麗最高大的房間,當然並不是爲了擺闊,而是爲了方便研究敵情,發號施令。
張山站在門口想了想並沒有走進去,而是低聲喊道:“暗夜,你在裡面嗎?”
暗夜應聲走了出來,疑惑道:“副閣主,有什麼事?”
張山簡短道:“閣主現在心情如何?”
暗夜搖頭道:“這麼晚了,還戴著面具沒有就寢,看來心情並不好。”
張山聽了嘆息一聲道:“你知道閣主今天點了杜鵑的穴位還把雲十九扔進了冰洞嗎?”
暗夜聽了一愣道:“怎麼可能?那個女人做了什麼?”
張山面色難看道:“這個,我怎麼知道,你進去問問,就說司空衛在尋找杜鵑和雲十九,看看閣主怎麼說。”
暗夜聽了點點頭走了進去。
裡面古樸大氣的建築裡有一個類似於書房的地方,銀麪人一身白衣,戴著面具端坐在一張寬大的椅子上一言不發。
暗夜走了進去,低聲道:“啓稟閣主,副閣主問司空衛在尋找杜鵑和雲十九,她們似乎失蹤了,要怎麼回?”
銀麪人聽了暗夜的問話,微微動了動身子道:“就說不知道。”
張山一愣,萬沒想到銀麪人會這麼回答。
有些不能相信的轉身欲出去回話。
銀麪人忽然又開口道:“告訴他,讓他透漏一下瞭望塔的位置,讓司空衛自己去找。”
“是。”暗夜答應了退了出去。到了外面一五一十的把銀麪人說的話都告訴給了張山。
張山頗爲不解,但還是搖頭走了,去找金縷衣。
金縷衣正在三層等的不耐,模糊的看到張山出來了,高興的喊道:“副閣主,可有消息?”
張山快步走了出來,拉了金縷衣在一邊道:“我仔細問過,沒有人看到過她們,只是聽說今天瞭望塔
那裡有女人的聲音傳出過,我剛纔去看了看,機關裡並沒有困著什麼人。”
張山剛剛說完,金縷衣面色一變道:“你是說,你們二層裡面有個叫瞭望塔的地方,有人聽到過那裡有女人的聲音?”
張山雖然不擅長撒謊,但還是勉爲其難道:“是啊,但我去看過了,沒什麼異常。”
金縷衣淡淡的笑笑道:“是啊,應該不是在裡面,張叔叔去休息吧,我再讓非煙非雨到山下去找找。”
張山見金縷衣說話時閃爍的眼神,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雖然覺得自己沒完全說真話心裡十分的不舒服,但這個是閣主的吩咐,自己也是毫無辦法。
張山嘆息了一聲,轉身回雲天閣裡面去了。
金縷衣見張山走了,面色立即變了,飛身回了別院。
一刻鐘後,一身黑衣、面上用黑布蒙面的金縷衣再次飛身出來,他小心的躲過了崗哨,縱身朝雲天閣的二層裡面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