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看到身影張山便會心的笑了,因爲他看出那是袁駿,那身影多年來根本沒變。
果然,戰馬跑到了張山面前停下,袁駿掀開頭上的帽子,興奮道:“張山,夫人來了嗎?”
張山微笑應道:“當然來了,你下馬隨我來?!?
“好。”袁駿聽話的下了馬,把馬匹拴在一邊的一顆樹上,然後跟著張山施展輕功兩個人朝山上而去。
山上並沒有光亮,兩個人踏著樹枝疾行。不一會就到了半山腰。
在半山腰處有一個山坳,裡面有一個山洞。張山帶了袁駿來到山洞前,一閃身進了山洞。
袁駿隨後也跟著進來,進到裡面不由得眼前一亮。
原來這個山洞裡麪點了一盞不大的燈籠,但是因爲外面一片漆黑,所以到了裡面後反倒覺得這盞燈籠的光線柔和正好。
燈籠一旁的山石上坐著一名中年女子,一身素淨的衣裙,發上飾物皆無。一張臉上雖然看得出歲月的痕跡,但也依然美麗。
只是那對眼睛雖然大卻無神,目光沒有焦點,這當然是崔氏。她的身邊站著一臉微笑的金縷衣。眸光中滿是期待。
袁駿一進山洞就看到了坐在那裡的崔氏,立即激動的小跑了過去來到崔氏面前激動道:“夫人,真是你嗎?”
崔氏聽到袁駿的聲音也激動起來,哆嗦著伸出雙手道:“袁駿,真的是你嗎?真的是你來了嗎?”
袁駿吃驚的看著崔氏伸出的雙手,然後再看看崔氏毫無焦點的目光,驚訝道:“夫人,你的眼睛?”
崔氏聽了,眼裡溢出淚水道:“我的眼睛瞎了,看不見東西了?!?
袁駿不能相信的激動喊道:“是誰幹的?我去爲你報仇!”
崔氏哭道:“不是別人害的,是我自己哭瞎的,袁駿,看來真是你啊,你還是當初的直腸子袁駿?!?
那袁駿聽了,撲通跪倒在崔氏面前哭道:“夫人,都是我不好,我無能,我廢物,我沒能保護好將軍,沒能保護好你們。讓將軍蒙冤而亡,讓大小姐含冤死去,都是我不好。”
崔氏聽了,再次哆嗦著伸出雙手道:“袁駿,你也是身不由己,不必如此?!?
但是崔氏說著,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傷心,也跟著哭了起來。
一邊的張山和金縷衣見了也眼中淚光晶瑩。
袁駿抓過崔氏的雙手,放在自己的臉上,哭道:“袁駿在這裡,以後夫人不必再傷心,袁駿會保護你們?!?
崔氏摸著袁駿的臉,又哭又笑道:“沒錯,就是小駿子,你這張臉還是那樣的方正還是那般的濃眉大眼。”
袁駿也被崔氏感染,又歡喜又難過道:“夫人,袁駿做夢也沒想到,還能再見到夫人。那時在將軍家吃藥膳雞的景象到現在我還常常夢到?!?
崔氏聽了收回了手,擦了擦眼淚,鎮定了一下情緒道:“是啊,都是故人了,怎麼能忘得了?!闭f著,崔氏把頭轉向金縷衣站的方向道:“衛兒,快點過來見你袁叔叔。”
袁駿聞
言才把注意力轉移到了一邊站著的金縷衣身上,同時站了起來。只望了一眼便驚訝道:“真是金公子?”
金縷衣詫異道:“袁叔叔見過我?”
袁駿回道:“在西王的婚禮上有過一面之緣,金公子不是撫過一曲嗎?”
金縷衣恍然大悟道:“是了,那一天的確有很多達官顯貴?!?
袁駿面色一紅道:“茍且活著罷了,算什麼達官顯貴?!?
金縷衣意識到了袁駿的窘迫,忙上前深施一禮道:“侄兒司空衛見過袁叔叔?!?
袁駿立即歡喜的扶起道:“沒想到金縷衣就是衛兒,你我叔侄真是相逢不相識啊?!?
金縷衣也笑了。
崔氏笑道:“今天真是高興,沒想到我不但能活著見到張山還能活著見到你,真是太讓我高興了?!?
說著,崔氏又垂下淚來。
金縷衣忙勸慰道:“孃親,見到袁叔叔是高興事,不要傷懷了。”
崔氏擦了眼淚道:“衛兒說的對,孃親哭哭啼啼的是不應該?!?
袁駿又看向了張山道:“夫人和公子現在還住在雲天閣?”
張山回道:“是啊。現在除了雲天閣也沒有安全的地方?!?
袁駿皺眉道:“可是西王已經帶著兵馬逼近了,探子就快查到那裡了,怎麼辦?”
崔氏開口道:“袁將軍難道沒有辦法?”
袁駿聽了面色一紅道:“雖然我是將軍,但主帥是西王,我也只能聽命與他。這次,我本也不想來助陣,但皇上拿我一家老小的性命相威脅,我也沒有辦法?!?
說著,袁駿低下了頭。
崔氏聽了面色變得陰鬱起來。
張山清了下嗓音道:“難道袁將軍真打算跟著西王剿平雲天閣同時殺了夫人和小公子?”
袁駿聽了仰天長嘆道:“我怎麼會這麼希望,但現在我也是騎虎難下,身不由己。我爲了司空家死我也心甘情願,但是要我一家大小都跟著殺頭,我實在是不忍心?!?
袁駿說著,再次垂淚。
崔氏坐在那裡,沒有動,也沒有再次落淚,只是嘆息了一聲。
金縷衣卻上前一步道:“袁叔叔,要是有辦法讓你幫我們渡過難關,又能保全你一家大小的性命,你可願意?”
袁駿聽了滿面驚訝道:“怎麼會有那種方法?”
金縷衣目光炯炯的微笑著來到了袁駿身邊,在袁駿耳邊耳語了一陣。
袁駿立即高興道:“這個辦法好,就這麼辦,我們聯合起來,一定能保住雲天閣這塊我們最後的安身之處!”
張山、崔氏和金縷衣都會心的笑了。袁駿開心道:“時間緊迫,夫人,你我就此別過,等到這次事情平安過去,我會親上雲天閣去看望夫人和小公子。”
崔氏微笑道:“好,袁駿,我會在雲天閣上等你!”
袁駿朝崔氏和金縷衣抱拳,然後跟著張山出了山洞,兩個人再施展輕功下山,張山帶著袁駿找到了戰馬,袁駿又和張山約定了相見的暗號,兩個人才依依惜別。
張山按照約定直接回了雲天閣,在別院見到了已經返回的金縷衣和崔氏。
三個人回到房中,房中坐著等待已久的銀
麪人和十九。
崔氏坐下,張山詳細向銀麪人彙報了事情的經過和最後結果。
銀麪人語氣平淡道:“和我預料的一般。好在他還肯幫我們?!?
崔氏卻嘆息道:“閣主真是料事如神,老身佩服?!?
金縷衣淡淡道:“袁駿也算有良心,只是牽掛他的家人罷了?!?
張山接道:“接頭的方法和地點我們都都約定好了,只等下一步詳細的行動。”
十九站在一旁道:“那個方法好是好,但要做的神不知鬼不覺,而且不能讓人懷疑到袁駿,否則,袁駿和他的家人就危險了?!?
金縷衣自信的接道:“十九放心,我們會計劃周詳以後動手的。”
十九和金縷衣相視會心一笑。
然後,金縷衣和張山開始討論細節,十九識趣的退了出去。
見門外非煙非雨和杜鵑還有狗蛋一副著急的神情,便把幾個人叫到外面道:“放心,我們已經有辦法抵禦朝廷的兵馬了。”
“真的?太好了。我們都不用死了?!惫返白钕冉衅饋?。其餘三人也很歡喜。
十九也開心道:“是啊,只要雲天閣沒事就好?!?
狗蛋歡喜接道:“是我們都沒事纔好?!?
幾個人都笑了。院子裡響起一片歡聲笑語。
南宮子澈面容冰冷的的坐在中軍大帳裡,手裡把玩著令牌。
自己帶兵出來已經十多天了,雖然有探子報雲天閣就在這片大山裡,可是自己已經掀翻了幾座山頭,也沒找到雲天閣的蹤跡。南宮子澈有些坐不住了。
想當初自己信誓旦旦的在南宮玉面前說,只要三天便可剷除雲天閣,因此自己帶了五萬大軍出來,連糧草都不曾帶。現在隨行帶的那麼一點救急的口糧已經要吃完了。自己也已經修書把朝中名望最盛的袁駿要了來,現在只能無奈的再把糧草要來。
要是這次不能徹底剿滅雲天閣,估計父皇對自己的信任會一掃而光。那自己以後繼承皇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南宮子澈想到這裡,深深嘆了一口氣,那張俊秀的臉上以往高傲的氣息已經被冰冷所代替。
現在的南宮子澈恨不得馬上發現雲天閣的老窩在哪裡,然後帶了這五萬人衝上去,就是用腳踩也要把雲天閣踩平!
這個時候,門口有個人一身盔甲器宇軒昂的走了進來。
南宮子澈從沉思中驚醒,擡頭看時,見是袁駿走了進來,南宮子澈的眼中升起一份歡喜道:“袁將軍,有什麼事情嗎?”
袁駿走到南宮子澈面前道:“末將是來回稟主帥,糧草會在今晚到達,主帥有何安排?”
南宮子澈聽了歡喜道:“這個消息不錯,勞煩將軍馬上帶人去迎上一迎,然後把糧草安頓在一個穩妥的地方?!?
袁駿聽了卻道:“常言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可見糧草是多麼重要。我們這一次糧草後到已經犯了兵家大忌。主帥不可疏忽,末將還請主帥一同前往查看糧草,然後安放在妥當的地方備用?!?
南宮子澈聽了略有驚訝道:“需要本帥同行?”
袁駿微笑道:“當然,末將思慮事情也未必周密,有主帥同往才能把事情安排的周到穩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