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側妃懷有身孕一事很快在翰王府傳開。
簡云苓作為正妃,關懷照顧,料理瑣事都是應該的。但不論蘭姨怎么勸,她都始終擺出一副與己無關的樣子,日日在屋子里看書,連聽都懶得聽這些事。
好在宇文徵對阮側妃懷孕的事很上心,有了他的照顧寵愛,簡云苓也省了被別人挑刺的功夫。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過著,簡云苓的內功突飛猛進,現(xiàn)在已經可以與一般的武者打個平手了。
她從宇文徵那里偷學到的劍法也被她練得爐火純青,別的不說,如果有人攻擊她,拿來自保還是夠的。
眼看冬天已經過去,春天的腳步慢慢靠近。
翰王府中的梨花都開了,春風拂過,漫天梨花洋洋灑灑,踩過一地碎瓣,淡淡花香沁出,染上輕紗裙角。
簡云苓在一個春日的午后,提一把長劍,在梨樹下練劍。
她手腕翻轉,那紅色的劍柄也隨她一起翻轉。寒光于掉落的梨花間交錯,就像花上有精靈起舞,翩然絕美。
腳步輕旋,點地而起,人影如光般直襲上最高處的樹梢,劍花繚亂,挑起一朵飽滿的梨花,穩(wěn)穩(wěn)落下。
一刺一挑間,劍上的梨花落入她掌中,劍刃劃破風聲,釘在樹身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痕跡。停下動作,上前拔出長劍,她嗅了嗅手上梨花,滿意地輕笑,旋身離去。
等簡云苓走遠,傅東云推著宇文徵從遠處的草叢間走出,到了那梨樹前,兩人一起檢查了一下那道劍痕,傅東云震驚地合不上嘴,宇文徵則目露殘忍寒意。
“王爺,她的劍法……”
宇文徵陰沉開口:“沒想到,她只看了一遍就把所有招式都記住了。”
傅東云擔憂提醒道:“而且她的內力修煉之快,如果再這么下去,她很有可能會超越屬下和王爺。”
宇文徵怒火中燒,提掌打在樹身上,一樹梨花如下大雪般,瞬間便落了個精光。
“從今天開始,她的一舉一動都要報告給我!”
傅東云小心地問道:“那那些書呢?”
宇文徵雙拳緊攥,咬牙道:“書就留在她那兒吧,現(xiàn)在拿回來也沒什么用,上面的心法她一定都記住了。”
“王爺以后打算怎么做?如果她真的是簡太師那邊的人,還留著她,會不會太危險?”
宇文徵以拳抵唇,垂下頭去,思量了半響,道:“她是不是她父親那一邊的,還說不準。你監(jiān)視簡府那么久,可曾發(fā)現(xiàn)她對簡府中人有一絲情誼?”
傅東云搖頭:“不曾。”
宇文徵的目光沉了沉:“這就是了,之前簡云舞和簡云晴的落水,以及簡云舞的毀容和簡云晴的被打,她不都沒有手下留情。依我看,她不一定會替簡老頭監(jiān)視我。”
傅東云有一絲贊同,可還是不明白宇文徵的打算,便又問道:“那王爺是要……”
“我今晚在她那里留宿,明天一早會帶她一起去武場,你提前做好準備。我倒要看看,她到時候是要繼續(xù)隱瞞,還是大方出手。”宇文徵危險的瞇起眸子,寬厚手掌撫過那道劍痕,喃喃道:“不管你多么有本事,都逃不出我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