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寒凜的風(fēng)吹在蔣青嵐的臉上,她的臉頰被風(fēng)吹得似桃花,少了往日的高傲冷豔,多了幾許女子的柔媚,她怔怔的望著容臻,想不明白爲(wèi)什麼她不嫁,蔣國公府就要有滅門之禍了,不就是一個嫁與不嫁的事嗎?怎麼就扯上蔣國公府全府性命的事情上了,蔣青嵐擡首望向自己的哥哥。
蔣雲(yún)鶴尊重其事的點頭,表示容臻說得沒錯。
蔣青嵐身子一癱往地上坐去,如果前一刻她還懷疑太子表哥是騙她的,那麼現(xiàn)在哥哥這樣說,說明是真的了,雖然她依舊想不明白,爲(wèi)什麼自己嫁不嫁就牽上了蔣家一干人的性命,但是現(xiàn)在她好像沒有辦法選擇了。
蔣青嵐苦笑,望著容臻無力的說道:“看來我是沒得選擇了。”
容臻知道她這是答應(yīng)嫁與她爲(wèi)妃了,但事實上只是指婚而已,蔣青嵐會成爲(wèi)她容臻名義上的太子妃,至於真正的嫁娶之日,最起碼要等到她及冠之日,她的及冠之日要到明年,還有一年多的時間,一年多的時間可以發(fā)生很多事情,也許到時候蔣青嵐說不定就不用嫁了。
容臻望著臉色難看的蔣青嵐,難得好心一次。
“你不用操那麼多的心,也許最後你並不需要嫁給我,只是暫時的頂著太子妃名頭而已。”
她說完起身,往外祖父的房間走去。
身後的蔣青嵐擡首望向自個的哥哥:“太子表哥這話是什麼意思?”
“暫時讓你進(jìn)宮待選,成爲(wèi)她名義上的太子妃,但真正嫁娶之日,要等到太子及冠之後,也許到時候你不用嫁,太子會想辦法阻止這樁婚事的。”
“這樣嗎?”蔣青嵐臉色終是好看了一些,緩緩的起身:“好吧,那我就進(jìn)宮參選。”
“青嵐,身爲(wèi)蔣家人有時候是身不由已的,其實太子也沒辦法。”
蔣雲(yún)鶴心疼妹妹,但同樣的心疼太子,這世上沒人比太子更苦的了。
蔣青嵐倒是坦然:“哥哥,我知道我們生在蔣家,與生俱來會是什麼樣的命運,我都有想過,你別擔(dān)心我,我不會有事的。”
蔣青嵐說完望了蔣老國公的屋子一眼,溫聲說:“你和爺爺說,我會進(jìn)宮待選的,讓他不要再操心了。”
“嗯。”蔣雲(yún)鶴點頭,蔣青嵐起身離開小院。
蔣雲(yún)鶴轉(zhuǎn)身往蔣老國公的房間走去,剛推開門,便聽到蔣老國公嘆息道:“老了老了,我這糟老頭子是惹人嫌了,你看臻丫頭你一出馬便讓那死丫頭同意了,我氣成那樣,她愣是不答應(yīng),我老頭子看來是惹人嫌了。”
蔣雲(yún)鶴立刻笑著接口:“爺爺,誰嫌你老了。”
“你們兄妹兩個是成心合了夥的欺負(fù)我,要不然爲(wèi)什麼一個不同意嫁,一個跑去把臻丫頭找來。”
蔣雲(yún)鶴笑容越發(fā)的明朗:“孫兒這不是知道,爺爺最喜歡錶妹嗎,所以便把她接了過來,你看錶妹一來,你就好了,先前氣成那樣,要我們說,您這是有了外孫女兒,嫌我們兩個纔是真的。”
蔣老頭一聽,濃眉倒豎:“我就嫌你們了,怎麼著?一天到晚不給我省心點。”
屋子裡,容臻勾脣笑望他們兩個鬥嘴,其實表哥是爲(wèi)了逗外祖父開心罷了。
蔣老頭眼看著天色不早了,想起大傢伙都沒有吃早飯呢,便留容臻和蔣雲(yún)鶴二人陪自已吃早飯。
容臻倒也沒有推遲,兩個人留在蔣老國公的院子裡用了早飯,早飯過後,蔣雲(yún)鶴和容臻商量關(guān)於鋪子的事情,他是看準(zhǔn)了幾處鋪子,人也在物色當(dāng)中,容臻決定回太子府立刻開始準(zhǔn)備香脂玉膏的配方系列,本來她腦海裡就有不少美膚的配方,後來又跟著簡玉珩習(xí)了不少的中草藥,現(xiàn)在可以調(diào)出更多的配方了。
針對女人各種的膚色,水潤,美白,補水,去斑,去黃氣,應(yīng)有盡有。
這是她的第一步規(guī)化,第二步是開發(fā)出內(nèi)調(diào)的各種美容營養(yǎng)品,總之這是一筆很有賺頭的生意,只要操作得當(dāng),相信將來定然可以財源滾滾,日進(jìn)斗金。
容臻正想得入神,身側(cè)的蔣雲(yún)鶴喚她:“表妹,你看怎麼樣?”
容臻一愣,她沒聽清表哥說什麼,逐有些不好意思。
“我在想配方的事情,所以沒聽清,表哥說什麼?”
“我想請你給這香鋪起名字。”
蔣雲(yún)鶴眸光溫潤的說道,容臻想了一下,笑著說道:“就叫蘭芝吧。”
“好名字。”蔣雲(yún)鶴笑起來,伸出手握住容臻的手:“祝我們的蘭芝越做越火,日後財源滾滾,日進(jìn)斗金。”
“肯定的。”
兩個人同時的笑起來,容臻又和蔣雲(yún)鶴說了一些細(xì)節(jié),便起身打算回太子府,蔣雲(yún)鶴堅持要親自送她回去,容臻沒有拒絕,兩個人又如來時一般,由蔣雲(yún)鶴帶著容臻一路回太子府。
容臻回了太子府後,再沒有出太子府一步,先前處心積慮的想廢太子之身,所以纔會搞出那麼多的名堂,現(xiàn)在知道老皇帝無論如何也不會廢她的太子之身,她也懶得再去折騰了,現(xiàn)在她要做的是如何避開老皇帝的魔爪死遁了,而且她還要在死遁前和老皇帝好好的鬥鬥法。
容臻想到這個,脣角一抹血腥,她倒是想看看,如果皇室的皇子最後基本上全死了,只剩下十一皇弟,他會怎麼做,是否還能笑得出來。
所以爲(wèi)了這個,她要好好的佈置佈置,老皇帝絕對是個陰險,心思莫測的傢伙,他身爲(wèi)大曆的皇帝,絕不是浪得虛名的人物,所以她對上他,一定不能大意。
除了佈置這個,容臻還抽空寫了不少關(guān)於美膚膏的配方。
日子一眨眼便過去了十天。
這十天來,太子府可謂門庭若市,朝中的官員三五成羣的登門,拜訪容臻,可惜容臻一概不見,全都拒見了。
不過十日的功夫,容臻終於後知後覺的發(fā)現(xiàn)了一件不正常的事情,榮親王府的容凜和秦王府的世子秦灝二人竟然一直沒有露面,這兩個傢伙以往可是一直纏著她的,這陣子怎麼這麼好了,竟然銷聲匿跡了。
不過他們不來,她倒是樂得輕鬆。
容臻不知道,榮親王容凜和秦灝二人之所以不出現(xiàn),乃是因爲(wèi)被她傷了,而且心底對於自己的龍陽斷袖之癖,有些排斥,所以這兩位爺,這十日正在給自己治病,試圖用有力的證明來證實自己並不是斷袖龍陽君。
燈火輝煌,京城第一青樓。青雁樓,生意火爆,最近青雁樓從北地進(jìn)了一批充滿異域風(fēng)味的姑娘,這吸引了大批的男人前往,所以青雁樓的生意空前的火爆。
一樓的大廳裡,白玉高臺之上,數(shù)名身穿縷空紗衣的女子,臉上蒙著半透明鑲珍珠的面紗,扭動著曼妙的腰肢,不時的朝著臺下的客人拋媚眼,那大膽潑辣的舉動,狠狠的撩撥著下面客人的心,有些男人擠到臺邊,伸手想去摸摸這些姑娘的小手,不少人更是眼神混濁,嘴角有口水誕下來,不停的吞嚥著唾液。
臺上姑娘們的表演引來了熱烈的叫好聲。
二樓精緻的雅間裡,此時正歪靠著兩個出色的男子,一人慵懶邪魅,風(fēng)情萬種,那精緻的面容,微醺的眼神,優(yōu)美如玉般的鎖骨,直看得雅間裡侍候的美人吞嚥唾液,一雙眼睛移都移不開。
而另外一人放浪不羈,眼神熾熱張狂,舉手投足間的灑脫豪邁同樣讓身側(cè)陪著的女子心動不已。
只可惜兩個男人對於身側(cè)的女子一點也提不起興趣來,眼睛盯著房間跳舞的女子,這些女人都是青雁樓裡有名的美人,讓男人看了心動,女人看了自嘆不如,可是他們待在這裡好幾天了,愣是沒有培養(yǎng)出所謂的心動情緒,看著這些個花枝招展,擺首弄姿的女人,唯有厭惡之感。
“庸俗。”
“虛僞。”
“醜陋。”
“裝腔作勢。”
“惺惺作態(tài)。”
“騷首弄姿。”
“粗俗不堪。”
兩個男人一邊喝酒一邊評價,這些話直接把雅間裡的美女給批得體無完膚,個個眼含淚,梨花帶雨,不堪受打擊似的,可是這更讓兩個男人徒生厭惡,女人爲(wèi)什麼這麼虛僞作態(tài)呢,爲(wèi)什麼就不能有些個性呢,爲(wèi)什麼就不能像某人那樣想發(fā)脾氣就發(fā)脾氣呢,爲(wèi)什麼就不能坦然從容呢,爲(wèi)什麼就不能像某人那樣連坑人都坑得那麼的銷魂蝕骨呢。
煩。
厭。
兩個人互碰了一下酒杯,大口的幹了酒杯裡的酒。
一向敵對的兩個人,此刻同病相憐,惺惺相惜了,他們都是被拋棄的那一個,他們真是可憐啊。
他們在這裡治病,估計那個沒心沒肺的正在府裡高興呢,明兒個人家可就要選太子妃了。
難道他們不如這些女人嗎?兩個人一想到這個,眼神便不好了,綠瑩瑩的好像蛇瞳,盯上了房間裡跳舞的人,兇狠惡煞的神情生生的嚇住了房裡的幾個美人。
個個手腳僵硬不知道該怎麼好了,這兩位爺是怎麼了?明明是大曆京都人人傾慕的男子,爲(wèi)什麼卻如此的怪呢。
一連幾日只召她們過來跳舞,唱歌,彈琴,再沒有別的動作了。
可是臨了,還把她們個個批得體無完膚,這就罷了,現(xiàn)在還這麼兇狠惡煞,好像要吃了她們似的,這是什麼意思啊?這兩個人不會有什麼兇殘的習(xí)性吧,例如喜歡生吃女人,或者喜歡喝血養(yǎng)生什麼的。
如此一想,雅間裡的女人面面相覷,臉色瞬間慘白,手腳不聽使喚的亂揮著,整個房間便有些亂了。
這讓兩個喝酒的男人越發(fā)的厭惡了,他們又沒有做什麼,犯得著這樣膽膽顫顫的嗎?怎麼就不能像某人那樣兇狠的瞪回來呢,真鬱悶。
秦王府的世子秦灝,再也忍受不了這些粗脂俗粉了,狠狠的一揮手,命令:“給本世子滾。”
“對,滾吧,看了就心煩。”
榮親王爺同樣臉色不好看的揮手。
雅間裡的幾個女人鬆了一口氣,趕緊的起身急退了出去。
幾個人一退出去,鬆了一口氣,嚇?biāo)廊肆耍齻冋媾履莾蓚€男人生吃了她們,或者要喝血什麼的,實在是太恐怖了。
雅間裡,安靜了下來,容凜端著酒,眸光醉人的望向?qū)γ娴那貫骸皝恚厥雷樱蹅冊俸纫槐髯曰厝ハ聪此伞!?
“是啊,這都折騰幾天了,可惜某人似乎忘了我們,真是鬱悶啊。”
秦灝一想到這個,便手癢癢的想掐某人的脖子,爲(wèi)什麼,他們在這裡苦苦的掙扎,他那裡什麼事都沒有,實在是太讓人火大了,要苦一起苦纔是。
“原來這天下最沒心沒肺的不是我容凜,是某人,那傢伙才當(dāng)?shù)脹]心沒肺四個字。”
容凜大口的喝了酒,然後一扔手裡的酒杯,懶懶的起身,攏上了身上滑落的長衫,又整理了一下頭上的墨發(fā),然後步伐不穩(wěn)的朝外走去。
身後的秦灝坐著沒動,呆望著手中的酒杯,明日可就是那傢伙選太子妃的日子了,雖然他沒有去太子府,那邊的消息可是一直知道的。
這十日有不少朝臣到太子府拜訪的,聽說不少朝官都有意把女兒嫁進(jìn)東宮太子府爲(wèi)妃,。
不知道明天他會選誰做他的太子妃,一想到這個,秦灝便覺得心中酸澀澀的。
他咋這麼命苦,怎麼就成了斷袖龍陽君了,他不想啊。
可是他對女人沒感覺,這說明他確實是。
秦灝眸光栩栩,想到容臻的時候,眼神越發(fā)的清亮,尤其是想到屬於容臻的氣息,更是心頭騷動,整個身子都燥熱起來,只覺得鼻端滿是那清雅如蘭的氣息,恨不得此時便跑到那人跟前再好好的聞聞,爲(wèi)什麼他就是喜歡聞他身上的氣息呢。
秦灝又是懊惱,又是燒心,最後一伸手摔了手中的酒杯,然後嗖的一聲站起來。
他決定了,既然他彎了,不如也把那傢伙給他搞彎了,這樣他不就有伴了。
秦灝爲(wèi)自己的主意喝彩,心中激動,早興奮的起身,大踏步的往外奔去,一路直奔東宮太子府而去。
東宮太子府。
翻卷如雲(yún)的檐角下垂吊著許多琉璃宮燈,燈光迷濛,攏著雕欄玉徹的東宮太子府,迷濛蒙的輕輝之中,太子府說不出的夢幻。
曲徑通幽的小道上,一隊人正慢慢的走著,前面乃是容臻和宮中的御醫(yī)簡玉珩。
後面遠(yuǎn)遠(yuǎn)跟著的乃是太子府的太監(jiān)和宮女,這些人離得前面的兩個人遠(yuǎn)遠(yuǎn)的,始終保持著一段距離,小心的注意著四周的動靜,生怕有人竄出來傷害到太子殿下。
前面容臻正和簡玉珩在商量事情。
“簡玉珩,本宮問你,這世上有沒有一種藥讓人吃了有一種病入膏肓的狀態(tài),然後慢慢的假死。”
“殿下這是想?”
簡玉珩望向容臻,不知道殿下要這種藥做什麼。
容臻擡眸望向簡玉珩,不打算隱瞞他。
“我厭倦了這個東宮太子的身份,所以打算假死遁了。”
容臻話一落,簡玉珩臉色微微的有些白,他沒想到太子竟然不想做大曆的東宮太子了,他這樣的聰明,做東宮太子再好不過了,爲(wèi)什麼要假死遁了,若不是太子,這大曆還有何人擔(dān)當(dāng)?shù)昧舜素?zé)啊。
簡玉珩想著又勸道:“殿下好好想想吧,若是真的假死遁了,這世上將再無東宮太子了,以後你若是後悔可就沒有回頭路了。”
容臻輕笑,她怎麼會後悔呢,如果她是男人說不定真會後悔,或者現(xiàn)在她也不走,可惜她是個女的,註定不可能成爲(wèi)皇上。
“你可是答應(yīng)了,不管什麼事都幫我的,所以我纔會告訴你的。”
容臻提醒簡玉珩,簡玉珩一怔,想到自己曾經(jīng)答應(yīng)過容臻的事情,立刻臉色微暗,不過卻斬釘截鐵的同意了。
“既然殿下有此打算,那我估此一試吧,不過短時間沒辦法制出來這種藥,因爲(wèi)其中有些藥材比較難找,所以殿下給我一些時間如何?”
容臻點頭,她也沒打算立刻假死遁了,她還沒和那老皇帝鬥法呢,怎以可能假死遁了,要遁也要等她收拾了那人再遁。
“好。”
兩個人正說著話,忽地少卿的聲音響起來:“殿下,有人過來了,好像是榮親王爺。”
容臻沒吭聲,少卿和她所說的話,別人是聽不到的,只有她一個人聽得到,所以她沒表示什麼。
不過少卿的話一落,暗夜之中,有凌厲的破風(fēng)之聲響起,隨之有慵懶微醺的聲音響起來。
“殿下真是好雅興啊,大晚上不睡覺,竟然和簡御醫(yī)在這花園裡散步,真是好閒情逸志。”
這話怎麼聽都有些找碴子的成份。
容臻臉色立馬暗了,這傢伙不出現(xiàn)則好,一出現(xiàn)便找碴子,真想踢他兩腳。
“榮親王爺,你大晚上不睡覺的跑來太子府找本宮的碴子,你認(rèn)爲(wèi)有意思嗎?”
容臻掉首望去,便看到一道藍(lán)色的槐麗無比的身影飄然而至,眨眼停落在她面前不遠(yuǎn)的地方,衣裾徐徐垂落下來,整個人說不出的邪魅妖孽。
容臻盯著他,只看到那一雙氤氳朦朧的瞳眸,迷霧重重,深不可測,讓人探不清這人在想什麼。
不過他身上濃烈的酒味,卻告訴容臻,這人喝了酒,而且還喝了不少。
“容凜,你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哪去喝了這麼多的酒,還跑到我東宮太子府來撒酒瘋。”
“呵,本王是在青雁樓喝的酒,樓裡的姑娘們實在是太美太醉人了,所以本王忍不住便多喝了幾杯。”
容凜高調(diào)的說道,一雙鬼魅的瞳眸卻幽幽的鎖著容臻,想從他的臉上看到一些吃味的情緒。
可惜他註定失望了,容臻只是微微的蹙了一下眉,一臉嫌棄的冷哼。
“沒想到榮親王爺竟然跑去青樓喝花酒,倒叫本宮意外了,不過你喝酒歸喝酒,能不能不要跑太子府來撒酒瘋。”
說到後面一句,臉色就不好看了,冷瞪著容凜。
容凜的心瞬間碎了,這叫什麼人,一點心都沒有,還能不能愉快的耍了。
“本王之所以過來,是想到一件事,明日太子殿下選妃,本王來恭喜一聲。”
容凜話落,暗夜之中一道爽朗的聲音響起來。
“本世子也來恭喜殿下明日選妃之事,祝殿下早點娶得美嬌娘。”
秦灝的黑色身影如幽靈似的從半空滑行過來,眨眼落到容凜的面前,他扯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神情給容凜。
“榮親王爺不是說回府休息嗎?怎麼來了太子府。”
“本王本來想回府休息的,可是想到太子殿下明日選妃之事,所以作爲(wèi)他的朋友,自然要來祝賀一聲,不過秦王世子來太子府是爲(wèi)了什麼事啊?”
容凜滿眸敵意的瞪著秦灝。
秦灝懶洋洋的挑眉冷哼:“就許你向太子殿下道喜,就不許本世子來和殿下道聲喜嗎?”
容臻望了望這個,又望了望那個,最後笑起來,清冷的聲音如銀鈴似的響起。
“原來你們兩個一起去青雁樓喝花酒了,真是一個德性,虧我想著你們是我的好朋友,明日選妃叫了你們兩個一起,如果有你們中意的,讓母后一併給你們指個媳婦,沒想到你們根本不需要,你們就自摟著那青樓的姑娘過日子去吧。”
容臻鄙視這兩傢伙。
秦灝一聽容臻說到女人,便臉色不喜,一臉嫌棄的說道:“本世子想不透那些粗脂俗粉有什麼好的,一個個惺惺作態(tài),醜態(tài)畢出的,真正是想想便噁心。”
容臻一聽他這話,怎麼這麼不討喜啊,雖然她現(xiàn)在是男人,可骨子裡是女人。
“秦灝,你個說一套做一套,你不是去青樓喝花酒了,還這樣污辱女人,你這樣污辱女人不就是污辱你自己。”
“正因爲(wèi)本世子去喝花酒了,所以纔看明白了,原來女人實在是俗不可耐,讓人不樂意與她們多親近,不如我們男兒家的在一起說話做事暢快。”
他灑脫的說完,望向容臻挑眉明朗笑:“殿下不認(rèn)爲(wèi)本世子說得在理嗎?”
秦灝努力的貶低女人,想弄彎容臻。
可惜容臻聽了他的話,火大不已,陰驁的瞪著他。
“秦灝,我看你是醉了,還是滾回你的秦王府去醒醒酒吧。”
容凜自在一邊看著,他一眼便看明白秦灝這貨想什麼了,這陰險的傢伙,因爲(wèi)自己彎了,所以也想把殿下給搞彎了,這太陰險了。
殿下可是大曆的東宮太子,身負(fù)皇室傳統(tǒng)接代的責(zé)任,若是殿下彎了,皇室的子嗣可怎麼辦?容凜憂愁,不過爲(wèi)何他的心裡也躍躍欲試的想試試呢。
若是殿下也彎了的話,他不是就有機會了嗎?
榮親王爺眼神耀出烏光來,在夜幕之下,如煙火絢麗綻放,眉眼說不出的溫潤。
“殿下,其實秦王世了說得也沒錯,男人與男人相處要自在得多,不似女人那般扭扭捏捏的,實在是不爽快。”
容凜說完,容臻直接的冷瞪他一眼,隨之像發(fā)現(xiàn)新大陸似的:“你們兩個人一起進(jìn)青樓喝花酒,又一起來太子府發(fā)酒瘋,我看你們的默契真是越來越好了,既然默契如此好,你們還是自去樂著吧。”
容臻擺手?jǐn)f人,她不和酒瘋子說話。
容凜和秦灝有些傻眼,怎麼成他們自樂了,他們想和他樂啊。
殿下,你太沒心沒肺了。
容臻已不再理會他們兩個,直接的命令身後不遠(yuǎn)的鄭大太監(jiān):“立刻送秦王世子和榮親王爺出去,若是他們兩個不走,你去榮親王府找榮親王府的老王爺,就說榮親王爺喝醉了酒跑到太子府發(fā)瘋來了,另外再派個人去秦王府找秦王妃,讓她來把秦灝接回去。”
容凜和秦灝二人一下子說不出話來了,以前這傢伙還不知道如何拿捏他們,現(xiàn)在真是一拿捏一個準(zhǔn)啊。
真是氣死人了,可是爲(wèi)什麼看到他這耀武揚威,小模小樣的神態(tài),便覺得心中歡喜呢,即便他生氣惱火也覺得與旁人不一樣,看來他們真是栽進(jìn)去了。
既然他們栽進(jìn)去了,他就別想躲過去。
容臻,弄不彎你,爺就不姓容。
爺就不姓秦。
兩個男人氣狠狠的想著,然後一甩袖轉(zhuǎn)身便走,也不用太子府的鄭大太監(jiān)送了。
等到容凜和秦灝走了,簡玉珩才反應(yīng)過來,望向容臻:“這兩爺抽的什麼瘋?”
容臻沒好氣的冷哼:“酒瘋,誰知道他們腦抽的什麼勁,跑到青雁樓去喝花酒,喝完了又跑來太子府發(fā)酒瘋,以爲(wèi)爺是好欺負(fù)的嗎?哼,就不信治不了他們。”
容臻說完不再理會容凜和秦灝二人,擡眸望向簡玉珩,溫和的開口:“簡玉珩,這一陣子你也別急著過來教我辯認(rèn)藥草,你主要的任務(wù)是給我想辦法研製出那種讓人病入膏肓,進(jìn)入假死狀態(tài)的藥來。”
“好,殿下,下官立刻去辦。”
簡玉珩也不再糾結(jié)容臻死遁的事情,反正殿下讓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
“那你出去吧,”容臻揮手,簡玉珩立刻悄悄的離開了太子府,鄭同走過來,恭敬的說道:“殿下,早點休息吧,明日要在皇后娘娘長樂宮進(jìn)行選妃儀式,不好耽擱了。”
容臻點頭,先前母后已經(jīng)送了一批選妃的名單過來給她看過了,當(dāng)然這是形式上的,她們早就內(nèi)定了蔣青嵐?fàn)?wèi)太子府的太子妃了。
只是該做的形式還是要做的。
一夜無話,第二日一早,容臻早早的起牀吃了早飯,領(lǐng)著元寶和妙音還有十一郎準(zhǔn)備進(jìn)宮,一行人剛出了宮,便聽到府門外,有人慵懶的打招呼。
“殿下真是好勤備。”
“從來沒有過的勤備。”
容臻聽著這聲音怎麼有一股酸溜溜的味道,擡首往外張望,便看到太子府門外停靠著一輛馬車,幾匹輕騎,另外一邊卻是幾個高居馬上的人,坐馬車的是容凜,正掀簾往外張望,那幽幽眼神含著幾分氣恨難平,這一早上誰又招他了,容臻莫名其妙,懶得理會他,擡首望向秦灝,只見秦小爺剛毅明朗的面容上,竟然難得的攏上了一些傷秋悲月的愁結(jié)。
這一個個都是怎麼了?
容臻實在受不了這兩男人陰陽怪氣的樣子,氣呼呼的望著容凜和秦灝。
“你們兩個究竟抽什麼風(fēng),說吧,本宮最受不了人這樣陰晴不定的,若是再這樣,你們最好不要出現(xiàn)在本宮面前,省得本宮心情不暢。”
容凜懶懶接口:“大抵是因爲(wèi)殿下要選妃了,而我們都沒有選妃,所以有些吃味。”
秦灝挑高劍眉:“是啊,殿下還沒有及冠都選妃了,我們實在是吃味啊。”
容臻聽他們這話,想想倒也有幾分理兒,面容攏上笑意。
“看在你們與本宮交情不錯的份上,今日便準(zhǔn)了你們一起去參加選妃事宜,若是你們有相中的,我便請母后給你們每人指一個媳婦,這樣你們也不用吃味了。”
容臻說完,容凜和秦灝二人哈哈一笑:“如此倒也不錯,那就一起進(jìn)宮吧。”
容臻上了太子府的馬車,一衆(zhòng)人一路進(jìn)宮去了。
長寧宮的後花園,被宮女和太監(jiān)佈置得花團(tuán)錦簇,美不勝收,八寶亭外,香案排立,瓜果盆蔬應(yīng)有盡有,宮女太監(jiān)穿梭其中,不停的忙碌著。
今日可是皇后給太了選妃的日子,這是個大日子,所以衆(zhòng)人個個喜笑顏開。
早到的小姐們在宮女的迎領(lǐng)下,已三三兩兩的在園子裡聊起天來,說得最多的自然是太子殿下。
今日前來長寧宮參選的都是大曆朝中的重臣之女,連秦王府的秦小郡主都來了,左相府的蘇茵也在其中,這兩個女人一想到太子,便心情鬱結(jié),同時擔(dān)心,若是她們被太子選中怎麼辦?她們不想嫁給太子啊。
秦菲兒和蘇茵二人今日有些搞笑,兩個人都塗了厚厚的脂粉,紅豔豔的口紅,頭上還戴著大紅花,整個人顯得俗不可耐,她們這樣做,就是爲(wèi)了讓太子嫌棄她們,從而不選她們做太子妃。
不過這兩人的妝扮可是嚇了別的小姐一跳,這兩人搞什麼鬼啊,整成這樣。
不過有些聰慧的人便明白其中的意思,秦小郡主和左相府小姐不想嫁給太子。
她們一個喜歡榮親王爺,一個喜歡秦小王爺,根本不想嫁給太子。
這樣也好,她們可就少了兩個勁敵了。
秦菲兒和蘇茵兩個躲在角落裡嘀咕著:“蘇姐姐,你說我們這樣,太子會選我們嗎?”
蘇茵挑了一下眉望著對面的秦菲兒,只覺得搞笑,指著秦菲兒笑道:“菲兒,你真是太醜了,太子一定不會選你做太子妃的,你放心吧。”
秦菲兒雖然是故意畫醜的,可是聽到蘇茵嘲笑她,還是心中不舒服,瞪了蘇茵一眼:“你不也是,醜死了,醜八怪,你這樣太子更不會選你了,所以你放心吧。”
蘇茵聽這話也不舒服,雖然她也是畫醜的,可是她認(rèn)爲(wèi)她畫醜都是美人一個。
兩個女人鬥雞眼似的瞪上了,不過蘇茵想到了秦灝,便先放下架子,伸手拉了秦菲兒的手:“咱們鬥什麼氣,咱們可是好姐妹,菲兒,你放心,今日你一定不會被太子選中的。”
“蘇姐姐,你也是,你也不會被太子選中的,你喜歡的可是我哥。”
兩個女人笑起來,望到對方的妝扮時,再次大笑起來。
後花園裡,三個一羣五個一黨的湊在一起,個個激動的說著話兒。
唯有一人例外,只安靜的獨坐在一邊,不理會別人。
這人便是蔣青嵐,看到身遭女人個個欣喜若狂的樣子,不由得蹙眉,這些個女人瘋了不成,總共只有一個太子,只選一個太子妃,個個興奮成這樣做什麼,何況太子根本不會選她們,她們這是白高興了。
蔣青嵐想到自己的不想嫁,可卻要頂著太子妃的名頭,這些人想嫁,可惜卻嫁不了,老天真是戲弄人。
那個人回來會有一丁點的難過或者不捨嗎?
蔣青嵐思緒飄遠(yuǎn)了,飄到了自己喜歡的那個人身上去。
園子里正熱鬧成一團(tuán),園門前有太監(jiān)尖細(xì)的叫聲響起來:“皇后娘娘到,太子殿下到,榮親王爺?shù)剑赝跏雷拥健!?
衆(zhòng)位佳麗立刻收斂了興奮,規(guī)矩的站好,以最好的狀態(tài)來迎接太子殿下,說不定太子就相中她們了。
這些人裡面,最驚慌失措的當(dāng)屬秦王府的秦菲兒和蘇茵,這兩個女人根本就沒想到今日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會來,所以兩個人都塗脂抹粉的,妝扮得粗俗又難看,現(xiàn)在一聽到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來了,兩個女人急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差點哭起來,兩個人拉著手,緊張的叫起來。
“蘇姐姐,現(xiàn)在怎麼辦?”
“你說怎麼辦?秦哥哥怎麼會來啊。”
“是啊,榮親王爺爲(wèi)什麼會來。”
秦菲兒快哭了,擡起袖子便往自己的臉上擦去,蘇茵也擡袖往臉上擦去,想把臉上厚厚的脂粉擦掉,可是因爲(wèi)皇后和太子他們走過來了,她們不敢搞出大動作來,所以把頭垂得低低的,輕手輕腳的擦著。
蔣皇后拉著容臻的手,母女二人一路往裡走,蔣皇后不時的朝四周的佳麗點頭微笑,威儀萬千。
容凜和秦灝二人則冷眼掃視著周遭的女人,一看到有女人瞄向太子,他們兩個人的眼睛便兇神惡煞的瞪了過去,嚇得那些望太子的女人趕緊的收回眸光,不敢再看太子一眼。
蔣皇后,容臻,容凜,秦灝幾人走進(jìn)了八寶亭坐下來,衆(zhòng)佳麗趕緊的上前見禮。
“臣女見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
雖然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身份金貴,但在皇后和太子面前,他們的身份便要靠後一些了。
蔣皇后溫和的開口:“平身吧,大家都坐下來,不要拒謹(jǐn),雖說今日是太子選妃,但是本宮和皇上並不過多幹涉太子的意思,所以今日選妃,沒有特別的要求,只要太子喜歡,相中了,就可以成爲(wèi)太子妃。”
蔣皇后話一落,下首一陣竅竅私語聲,個個興奮的嘀咕著,心裡暗自下定決心,待會兒一定要力求完美,讓太子看中她們。
相較於下首女人們的興奮,容凜和秦灝的神容卻有些高深莫測,瞳眸幽幽的盯著下首的那些女人,越看越礙眼,這些個花癡女,這樣俗不可耐的東西,太子會相中他們嗎?怎麼可能?
兩個男人心中腹緋,冷刀子一個個的飛下去,那些看到的女人個個嚇得不敢再亂說話,不過大家腦中所想的卻是另外一層意思。
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定然嫉妒太子了,因爲(wèi)她們想嫁給太子,而沒有想嫁給他們,所以這兩個男人嫉妒了。
不過話說回來,若是不能嫁給太子,嫁給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也是不錯的,不少人心中惦記著容凜和秦灝。
偏在這時候,八定亭中,傳出來太子清悅的聲音。
“今日除了本宮選妃之外,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也一併相看一下,若是有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相中的女子,皇后也會爲(wèi)他們兩個指婚的。”
容臻話落,八寶亭外,激動更甚之前。
人羣之後的秦菲兒和蘇茵二人氣得身子搖搖欲墜,怎麼會這樣啊,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今日也選妃,這不是成心拆她們臺嗎?她們這樣若是被榮親王和秦王世子看到,一定嫌死了。
秦菲兒和蘇茵二人幾乎要哭了。
八寶亭中,蔣皇后望著容凜和秦灝二人,笑意溫和的說道。
“難得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都有了娶媳婦的心思,好,這會本宮替你們做個主,若是你們相中哪家的女兒,本宮一併把這婚給你們指了。”
容凜和秦灝二人一起望向皇后,兩個人心中同時想到一句,皇后能把太子指給我不?
可惜這話,他們說不出口啊。
蔣皇后沒理會容凜和秦灝,又自望向八寶亭外面,笑著招呼大家。
“各位佳麗,每兩個一起,上前來報家門,介紹自己芳齡,以及自己的特長,還有平時的愛好興趣,總之就是把你們介紹給太子,若是太子和你們誰興趣相投的話,說不定會選中你們。”
皇后一開口,下面的佳麗自動自發(fā)的按照順序站好,這樣一來,出生於秦王府的秦菲兒和左相府的蘇茵就排到了前面,四周的人一讓開來,便露出秦菲兒和蘇茵來,此時這兩個女人,臉上的白粉胭脂口紅塗了一臉,像極了猴屁股。
八寶亭內(nèi)外,所有人呆愣住了,齊齊的望著這兩個,不知道她們唱的哪一齣。
看著她們滑稽的樣子,有人忍不住笑了出來,最後所有人都笑了起來。
秦菲兒一張臉紅白交錯,不過因爲(wèi)臉上有脂粉,所以看不出來,她沒想到今兒個竟然丟了這麼大個臉子,不由得氣得跺腳,一雙眼睛偷偷的瞄向上首的容凜,便看到榮親王爺一臉嫌棄的冷睨她一眼,直接不留情面的扔下一句。
“真醜。”
他說完望向身側(cè)的容臻:“殿下可是喜歡這樣俗不可耐的女人?”
容臻翻白眼,這女人不是喜歡你嗎?你問我做什麼?
不過秦菲兒她確實不喜歡,所以搖了搖頭:“這不是我喜歡的菜,不知道是不是王爺喜歡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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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討厭這種醜陋不堪的女人,不知道今晚本王會不會做惡夢。”
容凜不留情面的話,直接的把秦菲兒氣哭了,爲(wèi)什麼,這個男人爲(wèi)什麼這樣說她,她那麼喜歡他,他竟然這樣嫌棄她,她爲(wèi)什麼在臉上塗脂抹粉啊,還不是爲(wèi)了躲避太子選妃,所以才這樣的。
“王爺,你爲(wèi)什麼這樣對我?嗚嗚,你太傷人心了。”
秦菲兒哭著數(shù)落容凜,一側(cè)的秦灝看著自個妹妹耍寶,好像猴子似的讓別人看笑話,不由得火冒三丈的朝著秦菲兒冷喝:“秦菲兒,你嫌不嫌丟臉啊,趕快給我滾出去。”
“我?”
秦菲兒還想說話,蔣皇后卻挑了眉,望向身後的嬤嬤:“帶秦小郡主和蘇小姐去長寧宮偏殿洗洗。”
“是,娘娘。”
嬤嬤領(lǐng)命過來帶了秦小郡主和蘇茵兩個人離開,蘇茵偷偷的看秦灝,可惜這個男人連眼角都不給她一個,當(dāng)她是空氣,蘇茵也被氣哭了。
兩個人被帶出去了,接下來的選妃儀式繼續(xù)。
最先走上來的是忠義候府的沈瑤和永寧候府的林漪蘭。
沈瑤對於容臻並沒有特別的感覺,林漪蘭卻極喜歡容臻。
二女走上來,沈瑤先開始介紹自己:“臣女沈瑤,芳齡十六春,忠義候府的嫡女,臣女讀過女戒,女則,喜歡做女紅,最擅長書法一一。”
沈瑤正介紹自己,八寶亭中,容凜眉一皺,望向容臻說道:“此女眼大無神,皮膚不夠白,有些粗糙了,鼻子不夠挺,嘴有點大了。”
榮親王爺?shù)脑捯蛔植宦┑娘w出來,外面正介紹的沈瑤一下子鬧了個大紅臉,而且聽到榮親王爺這樣說她,只覺得一張臉都沒處擱了,哪裡還接得下去話,眼淚便汪在眼裡了,一個字說不上去了。
可惜容凜根本沒看到,直接的擡袖揮了揮手:“下去下去吧,看著礙眼。”
沈瑤承受不了這種打擊,直接的跺腳跑出了長寧宮的後花園。
下首的林漪倒是挺高興的,起碼少了一個對手。
林漪笑意盈盈的朝著八寶亭內(nèi)的福了一下身子:“臣女見過皇后娘娘,太子殿下,臣女乃永寧候府的小姐,名林漪,今年芳齡十七,臣女平時喜歡看點醫(yī)書和兵法,最擅長寫詞,平常喜歡一一。”
林漪剛介紹到這裡,八寶亭中的秦灝不耐煩的聲音響起來。
“此女眉間有黑痣,面帶兇煞,一看就是個剋夫的,本世子斷言,她若是嫁給誰,誰就要倒黴,太子殿下身爲(wèi)我大曆的儲君,還是不要取這種帶兇煞之像的女子。”
秦灝的話使得下首的林漪呆愣住了,豆大的淚珠往下滾,她眉間一個痣,人家相面的說這是福痣怎麼到秦王世子嘴裡,她這痣成了兇煞之像了,還剋夫的,嗚嗚,林漪一想到太子很可能不會喜歡她了,哭得傷心死了。
可惜秦灝根本不同情她,直接的瞪著外面冷喝:“還不快走,別把你那兇煞之像帶給太子殿下。”
林漪再控制不住這刺激,跺腳跑掉了。
這下八寶亭外,個個不敢動了,榮親王爺和秦王世子這是什麼意思,爲(wèi)什麼要狠狠的打擊人家。
八寶亭裡,蔣皇后眸光幽暗了,望向容凜和秦灝,爲(wèi)什麼她感覺這兩個人是來搗亂的,臻兒說他們也是來選妃的,她看著可不像。
容臻則臉色涼涼的冷色,睨著容凜和秦灝,幽幽開口:“你們是故意的,說吧,這是打算拆了本宮的臺嗎?”
“殿下,我們怎麼會拆你的臺呢,我們身爲(wèi)你的朋友,爲(wèi)了對你負(fù)責(zé),所以正認(rèn)真的替你把關(guān)呢。”
秦灝說完,朝著外面的女人叫起來:“來,來,下一個是誰,快點上來,讓爺好好的替太子爺把把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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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男彎了,努力的要把太子也弄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