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眾寡對勢

蜂人用衣袖輕拭嘴邊血絲，微笑著對站在柴老道身后的陳皓說：“你贏了，考了全市第一名！”陳皓低下頭，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良久才抬起頭試著解釋，聲音卻低的只有自己能聽到：“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事情會成這個樣子。”

孫中常和鞏榮、石鷹，不解的看著陳皓，他們大概已猜到事情原委，自從結識紫龍大師、柴老道、時亨這些人，他們早已相信，這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情，新聞曾報過，一個七歲的女孩子，睡覺醒來就變成了鷹眼，除了眼睛顏色變化，身體并無其他不適，人的眼球顏色，怎么可能說變就變呢，到底是什么力量如此強憾？

“你們要保護她，她有什么三長兩短，你們也不會過得好。”蜂人很誠肯的對陳皓幾人說，也不知道為什么，孫中常感覺蜂人說的話是真的

“夫妻是緣，兒女是債，善緣惡緣，無緣不聚，欠債還債，無債不來！很多人來到這世上，原本就是為了還別的債，就像我，當前世欠下的債還完，也就該去了，你們也是一樣。”蜂人參透世間因果輪回，唯一能做的，就是今生不再造孽，不留下業障，他真的厭倦人世的雜想俗念

柴老道一直在念咒，陳皓幾人感覺頭痛欲裂，蜂人說的話，仿佛飄緲若無，只能斷斷續續聽到幾個字，像山間回蕩的回音，久久在耳邊響著。

所有人都看到，時亨那絕色冷艷的容顏，開始有了變化，左半邊已扭曲，在柴老道念經聲越來越快，越來越急促，孫中常幾人，感覺眼花繚亂，眼前一黑之后，再定眼細看，蜂人還是蜂人，但時亨左部分身體已經變成蛇皮一樣，左邊的臉，也是蛇的臉。

一陣亂哄哄的吵鬧后，柴老道身后站著一群熟悉的人，這些人都上古村和下坡村的人，時亨外婆也來了，她清楚看到，屋內站著的那個無助的女娃，右邊是人臉，左邊是蛇臉，懷里抱著一枚銀鏡。她眼神充滿憎恨和無助，這些人還未靜下來，陳皓的父親帶著幾個人也陸續到達。

蜂人艱難的邁步上前，身體擋在時亨面前，向眾人跪下：“我愿意用性命擔保，她是個正常的人，不會害任何人，你們所看到的一切，是因為她被施邪咒。”

屋外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只有站在前排的人，才能看到屋內的情形，已經有人開始噪動不安，柴老道很熟悉眼前跪著的人：“你憑什么發誓，你才認識她多久？”

“她是我的養母！”蜂人聲音突然猛的提高兩倍，屋外所有人都聽到他說的話，又是一陣狂噪騷亂

“你說的話，有幾個人會相信。”柴老道突然陰笑著問

“他們會相信的，我可以算出任何人的前世今生，所有人！任何事情！”蜂人目光轉向屋外的所有人，人群再次騷動起來，已經有開始交頭結耳

陳道富擠到前面：“柴師傅，我看今天的事情就算了吧？他們都已經這個樣子了。”

“這個七老八十的人，說他是那個女娃的養子，誰信？！眾鄉親，你們現在千萬不能仁慈，這樣做，你們以后一定會后悔的！你們可能不知道，所有的惡事罪行，都是她做的，力勝老婆肚子被刨，時三老婆兒子瘋掉，所有，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柴老道突然尖叫起來，一樣一樣把自己所有罪行都加到時亨身上，一件件的講述著

屋外的人，有兩個知道，這些事情其實都是柴老道做的，這兩人是陳校長的陳皓父親陳道富！可他們不敢站出來辨解，因為自己當年的做的很多事情，也同樣見不得光。

所謂的高人，就是早已料到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并做好一切準備，盡人事聽天命，像蜂人和柴老道這樣的人，一定會有最后保命的一招，二人相互揣測著對方的心思。

時亨看著屋外的人，靜靜抱著八卦鏡，照了一下自己的臉，奇怪的是，她的臉瞬間恢復了正常，身體也漸漸恢復人形。眾人正唏噓聲一片，突然聽到石鷹喊：“新勝！”

“所有人讓開，這么多人欺侮人家一個女娃。”劉新勝扳開群，拼命的朝前擠

“這是教育局長的兒子。”不知道誰低聲說道，人群一陣議論

“你不要被她外表騙了，剛才好還是半蛇半人，左邊臉是蛇臉！”

“這有什么奇怪的，我們沒見過的病狀多了去！”劉新勝似乎不相信

石鷹跟在劉新勝后面：“新勝，是真的，剛才我也親眼看到。”

“眼睛也會騙人，親眼看到就是真的？”劉新勝明顯一愣，但卻立刻反駁石鷹，他們想起，那天晚上和柴老道斗法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