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5章　金蠶食人

幾個男生躺在院子里，看著夜色下的滿天星空，小聲議論著事情，商量到最后，決定明天下午跟時亨一起回市里。

外婆把蜂人拉到半邊小聲音的說：“我覺得那上古村那柴師傅有點詭異，聽說這幾年，兩年前每逢六月二十四日都要買活豬、雞和羊殺掉，但自打去年，就再沒殺豬宰羊。”

蜂人心驚，柴老道很可能是養盅了，那些羊頭、雞頭、豬頭是拿來祭祀用的，星宿齊觀天空之時，將豬羊雞搬入養蠱的秘室中去俯伏禱告，禱告完畢，再將豬羊雞砍碎，投入缸中。所有蠱中，最常見的食人盅是金蠶盅，而且金蠶盅的平時食量很大，魔力很高：“不好，那虎子是什么時間丟失的？”

外婆一拍腿：“好象差不多也是農歷六月二十幾號！我一直認為柴師傅是個養盅的，那些豬頭是用來祭祀，聽說養盅的人，祭掃的時候，外人不得參加，消息不可泄漏，否則又有身家性命的危險。”

蜂人說：“他不止養盅！”

外婆好象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聽說養金蠶的人家很少生病，養豬養牛容易養大，還有說得更神的，說是把人下金蠶蠱害死后，可以驅使死者的魂魄為他干活致富。如果他不愿繼續把金蠶養下去，可以把它放走，叫做‘嫁金蠶’，嫁的時候把一包金銀和一包香灰放一塊扔在路旁，要養的人就可拿去。如果路人誤取金銀，金蠶也會跟著去。金蠶喜歡睡在鼎〔鐵鍋〕中，閩南鄉村人家煮完飯后習慣在鼎中放些水，據說就是怕金蠶來睡。”

蜂人說：“不是聽說，是真的。每年年底金蠶的主人要在門后跟它算賬，騙它這一年虧本了，不能說今年得利，否則就會有禍患。養金蠶的人，必須在‘孤’、‘貧’、‘夭’三種結局中選一樣，法術才會靈驗，所以養金蠶的人都沒有好結果，閩南俗語叫做‘金蠶食尾’。”

外婆不解的問：“養那東西，肯定是為了致富。如果柴老頭選的是孤或者夭，不對，都不對！那他怎么可能還有個兒子？”

蜂人說：“柴老道是只身前來這里的，柴桑不是他的兒子！”

外婆說：“早聽說養盅人家會很干凈，我還想起一件事，我們村之前有人去過柴師傅家，聽說，他剛進門時用腳在門坎上跺幾下，因為柴師傅家太干凈，當時他也沒太在意，只是想看看腳上泥土干凈了沒，可低頭一看，那些土眨眼之間沒了。”

兩人一陣沉默，外婆陷入恐慌，看一眼院子里幾個男生：“我又想起一件事，力勝前老婆死之前，明明才死一會，從醫院拉回來的時候，嘴里鼻子里到處都是蟲。聽說，醫生瞞了一件事情，曾替她拍過片子，肝和心臟都像螞蜂窩一樣，肚子里孩子好象是個怪胎。如果真的是那柴老頭下的毒，他遲早會遭到天譴。”

“現在說這些已經沒什么意義了。”時亨不知道什么時候站在外婆背后，把老太太嚇一大跳，捂著心口喘上半天：“你嚇我死了！”

蜂人搖頭：“現在還沒辦法斗過金蠶，去年一個，今年肯定是兩個，每年都會遞增。柴老道答應給金蠶食人，肯定是用條件交換。”

外婆問：“那就這樣看著？”

時亨說：“外婆，你先去睡覺吧，我和蜂人商量一下怎么辦。”

“你能商量出什么？”雖然外婆認為，時亨不是普通孩子，但還不足以處理這種恐懼事情

蜂人說：“老姐，你去歇著吧，忙一天也該累了。”

外婆臨走時驚恐的又補上一句：“前幾天死個人，火化后，心肝居然也是蜂窩狀。”

蜂人搖搖頭，長吁口氣：“想必那柴老道任金蠶為所欲為，若是以后和他同桌吃飯，只要飯前抓抓頭皮，金蠶怕臟，會嚇跑了。如果覺得身體不舒服，生嚼黃豆感覺不到腥臭，便是中蠱，只要醫治不及時，肯定會胸腹攪痛、腫脹，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時口鼻之間會涌出數百只蟲。”

外婆打個寒顫：“真的實在太嚇人，怎么會有這些害人的招術。農村辦紅白事，七村八鄰都聚在一起吃飯，誰會想到有這種事情發生啊？”

蜂人扔幾個個麻袋到地上，時亨盤腿打坐：“我試試，看能否破了那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