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哈——”李子忱打了個大大的呵欠，提著周揚的公文包走在最後面。他剛剛在上面聽了將近五個小時的會議，周揚之後是周嚴，周嚴之後是李子豪。
總之都和他沒關係，他也就只能幹聽著。聽了這麼久，他早就困了，而且肚子還咕嚕咕嚕一陣響，恨不得馬上飛回家，先熱一碗老火靚湯，再好好睡一個大覺。
外面的夜幕已經降臨，地下停車場的車也都走得差不多。鄒晏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拉住了李子豪。
李子忱根本就不關心這個陌生的保安，也不想關心狗兒子的事情，於是又打了一個大呵欠，拉開周揚的車坐了上去。
見其他三個人都坐上車走了，鄒晏這才嘿嘿笑出聲，問道:“老闆，你看我那個檢討書了嗎？寫得如何？滿意嗎？”
李子豪貴人多忘事，早就把他塞給一張檢討書這件事情給拋到太平洋了。不過人家是真心實意道歉，而且他又是作爲一個貴族，怎麼可以說自己忘記了呢？這就像把這份心意踩在腳下一樣可恥。
於是他呵呵笑了兩聲，說道:“看了，我已經徹底原諒你了。其他事情就不要說了，我現在有事，後會有期。”
“哎！老闆……”鄒晏看著他飛快拉開車門坐上去，手伸出來揮了一揮，就當是打過招呼了，接著鳴笛兩聲，加速開出了停車場。
可憐剩下鄒晏一人撫著被尾氣噴到的頭髮，一個人站在空蕩蕩的停車場裡看著他離去的背影。
而這邊坐在周揚總裁必備奔馳車副駕上的李子忱抱著手倚靠在車窗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不知道是累了困了還是餓了。
“說吧，到哪兒去吃啊？”
“啊？”李子忱雖然還睜著眼睛，但精神已經快進入夢鄉，乍一聽見周揚出聲還以爲幻聽了呢。“你請我？”
“嗯。”
“喲！這麼好心。”
“賺得多的，請賺得少的，這是應該的吧。”周揚打了方向盤把車
開下高速，再次問道:“你說個地兒吧！”
“隨便找家過得去的大排檔就好了。”李子忱往窗外某個方向指了指，示意他拐進一條開滿了食鋪的街道。
“只吃大排檔？上次你還嫌我不請你什麼高級餐廳奢華自助，這次本來想請你吃日料的，沒想到你還挺喜歡大排檔。”
“大冷天的吃什麼日料！”李子忱重新把圍巾圈上準備下車，“還不如爆炒點海鮮來得舒爽呢！”
他們選的這家大排檔生意十分火爆，並且乾淨衛生，這讓原本就身心俱疲的李子忱打起了兩分精神，剩下八分需要美食來拯救。
服務員領了他們到一個隔間坐下，薄薄的木板並不能阻隔旁邊那些吃飯喝酒的喧譁聲。不過大排檔吃飯就是講究氣氛，李子忱聽著還覺得挺好。
過了膠的菜單被遞上來，李子忱粗略地瀏覽了兩眼，說道:“來盤咖喱蟹，爆炒花蛤，弄份油菜，然後再燜點大蝦。”
對面的周揚等他說完，便補充道:“松鼠魚，章魚炒荷蘭豆，就這樣吧。”
服務員在小本本上記好了菜名，又問了句要不要酒，被拒絕之後就拿著菜單走了。
“記得來兩碗飯！”李子忱對著她的背影提醒道。在他的美味食譜裡，吃大排檔沒有配飯，那簡直就是美食失去了靈魂，幹嚼菜也沒什麼意義。
周揚盯著桌上的紅塑料桌布看，而李子忱則捧著手機在玩，一時間相對無言，隔間內尷尬的氣氛瀰漫，人和人之間的交往已經被手機只能取代，失去了原本的樂趣。
“別玩手機了，我就在你對面，你也不尊重尊重我。”
“哎呀你懂什麼！”李子忱皺了皺眉，手指飛快得滑動屏幕，“我現在看到微博是越來越氣，都是那個死宅男，老他媽跟我過不去。”
“與其在意網絡上的言論，不如想想自己的生活該怎麼過吧。你爸無論如何都不想你離開行樂，就是想讓你不至於做個無業遊民。就算你不喜歡他，也該
把握住機會。”
“……”李子忱聽他提起李文誠，心情就跌到了谷底。除非待會端上來的食物好吃到爆，否則他是不會恢復的。“社長，你對我有什麼不滿，我對你有什麼意見，不如大家坦誠相對拿出來談一談。”
這句話倒是說到周揚心坎裡去了，李子忱現在作爲他的助理，他一直想找個機會跟對方好好聊聊了。
大排檔的速度就是快，不一會兒就把菜給做齊了。李子忱聞著那些海鮮與各式醬料混合在一起的香味，心情稍微好了那麼一點。
“你先說吧。”周揚很有禮貌，點點頭讓他先發言，然後拿起了筷子。
“說實話，我是這麼想的。社長，之前大巴上我和那大媽吵架，雖然我也有錯，但是請你理性、正確看待，想想到底是不是全因我而起。”
“嗯，還有呢？”
“還有就是後來的澄清微博，請你換位思考，站在我的角度想一想，我那麼做，到底是不是智障，還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表現？”
“其實我覺得吧……”
“哎！”李子忱伸出兩根手指示意他先聽自己說，“還有後來的抽獎微博，社長，忘記換號是每個人都會發生的小錯誤，至於爲什麼轉發抽獎，這也是我的私事，但也同樣請你不要動不動就說我搞事！”
看著周揚一塊塊hua nen魚肉夾進嘴裡的樣子，李子忱忍不住伸出筷子夾住了他的，繼續說道:“你這樣，就是因爲兩件事而定義我的人格，根本就沒有看清我的本質，我不開心。”
“你不開心？”
“嗯。”
“那你知不知道，我也很不開心？”
李子忱有一瞬間的怔楞，被他問得有點不知所措。
哦你不開心關我什麼事啊？又不是我讓你不開心的，但你讓我不開心這就是事實。你這樣問，就好像我真的是一塊叉燒你還不如不要呢……
“你……怎麼個不開心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