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點
李凝雪聽著大廳那邊傳來的音樂聲,甚至還能想象出來,那些女人嗲嗲的聲音和夏侯天賜的狂笑聲,眼前立馬出現一副活色生香的畫面。
她用被子蒙頭蒙了好幾次,可是都沒用,就這樣一直翻來覆去睡不著。
“李大廚,王爺說了他想吃面,讓你趕緊的起來給他做。”
“他要吃不會讓別人做呀,憑什么我要給他做。”李凝雪心里本來就有氣,再聽到外面傳來的一個女人沒睡醒的聲音,她喝道。
“反正給你說過了,到時候王爺怪罪下來,我就說你不愿意做,別以為做菜好吃就可以耍大牌,你難道忘了之前不是被暴打過一頓嗎?你這人還真是沒記性,到時候王爺當著那些女人的面,再給你好看,我們可管不著。”外面那人冷冷的聲音傳來。
那幾個人是夏侯天賜特意找來監視她的,夏侯天賜并沒有告訴她們李凝雪的身份,看在平時里他對李凝雪的態度不好,這幾個女人私底下對她也是冷嘲熱諷,根本不把她看在眼里。
李凝雪突然一下爬了起來,冷笑了一下,看吧,這個就是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她留在他的身邊,連個下人都不如。
依然聽到那邊笑聲陣陣,音樂不斷,李凝雪想到反正也睡不著,她倒不如趁這個機會去看看,剛才不也是一直在想著,夏侯天賜到底會不會和那些女人有什么勾扯嗎?
如果有,那她就可以徹底死心了,既然他給了自己這樣一個機會,怎么能不好好把握。
李凝雪翻爬起來,快速地穿好了衣裳,朝廚房而去。那幾個女人看看,便打著哈欠,各自睡覺去了,反正在這行宮里自然有士衛守著,她們就不信了,她能長了翅膀飛得出去。
“死夏侯天賜,臭夏侯天賜,在那邊玩女人,竟然讓老娘我在這里做夜宵給你吃,讓你吃,讓你吃,等到過兩天老娘走了,你找那些臭女人給你做去吧。”
廚房里李凝雪邊煮邊罵,罵著罵著,眼淚就流出來了,最后變成了蹲在地上,直接抱著雙手哭。
夏侯天賜實在是太不把她當人看了,她是他的妻,不說讓他對外大聲的宣布,最起碼連最基本的尊重要給吧,這大半夜三更的,那邊歌舞不斷,那些女人嬉笑之聲不斷傳進耳朵里,而他卻叫人來讓她做面條給他吃。
難道他就想要在她的面前表現他在和那些女人調//情時有多勇猛嗎?
越想越傷心的李凝雪,全然沒了剛才想要去偷窺的感覺,她真的好怕,萬一去了,真的看到夏侯天賜和別的女人睡了怎么辦?
她不愿意讓自己心里對夏侯天賜的寒心再增加一層。
等到發現鍋中傳來了糊味,李凝雪反應過來時,那面條已經糊了,她邊擦干眼淚邊洗了鍋,重新再煮。
她一再的提醒自己,他是高高在上的王爺,在那個年代,三妻四妾很正常,如果是當今皇上,皇宮三千麗人,還嫌少,每年還會從全國各處挑選出年青漂亮的,她確實不應該相信他,他又怎么可能會只娶她一人?如今她和他之間這種情況,他肯定會找年青漂亮的來取代她。
之前在蒼都沒有找,那是他一心的撲在了政務上面,如今他打了大勝仗,回去之后,皇上一定會封他做太子,可她還能當太子妃嗎?
想想都不可能,到時候他當上太子之后,就算真的讓她當太子妃,待遇也會像以前一樣,讓她繼續留在廚房里做飯,到時候說不一定,還讓她做給他重新找來的女人吃。她不要過這樣的日子,絕對不要。
提著煮好的面條,朝著大廳而去,這時候大廳那邊的音樂聲也停止了,李凝雪不知道夏侯天賜是不是睡了,亦或是和那些女人正在茍且,她不想看到那樣的場景,她受不了。
他現在也許正在吃女人,哪還有興趣吃她煮的面,她也還真是夠傻,一次又一次的受盡他的欺負,明明知道是個坑,卻還要往里跳。
正想要轉身回廚房去,突然聽到了大廳那頭傳來腳步聲,李凝雪趕緊的閃身躲進了旁邊的樹叢里。
不一會,便看到了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舉步而來,個個婀娜多姿,輕紗羅裙里隱約可見里面的紅色肚兜。
賤女人,跳個舞穿這么少,擺明了就是想勾引那個賤男,天氣這么冷,怎么沒把你們給冷死。
李凝雪低聲罵了一句,她沒想到有一天,她竟然也會變得像個潑婦,也會謾罵。
就在李凝雪躲著的地方,那些女人突然停了下來,嚇得李凝雪以為被人發現,朝里躲了躲,那些人看樣子正在等人,不一會,從后面跑上來一對雙胞胎,她們看了一下,四下無人,便湊在一起說了起來。
“我們就這樣回去,上頭肯定會怪罪的,這可如何是好?”
“上頭讓我們來勾引他,就是為了讓他在這里多留些時間,這樣他就不急著催劃城的事,沒想到,他竟然無動于衷,難道他早就知道上面的計劃了嗎?”
“真沒見過這樣的男人,要是我等姐妹往男人堆里一站,那些男人不被勾了三魂丟了七魄才怪,而他倒好,自顧自的喝酒,就連我倆姐妹不停地朝他身上湊,他都無半點反應,難道我們真有那么丑嗎?難道蒼都的女子都漂亮嗎?”
“姐姐,你們可是烈焰第一雙胞胎美女,姐姐美色別說烈焰了,只怕找遍整個世界,都沒幾個人能比得上,他又怎么會看不上姐姐呢。”
“那這就奇怪了,我真的可以確定,我和妹妹兩人,已經朝他最敏//感之處挑//逗,他都沒反應。雖說我和妹妹二人還是清白之身,不過這本事可是出自紅樓里的媽媽親自調教的,我們也親身試過了很多男人,那些男人被我們引得自己都噴了,可是他那東西連反應都沒有。”
“依我分析來看,要么他克制力很好,一心的只想著他的王妃,或者是那王妃果真是國色天香,無人能及,他只鐘情于王妃;另外,最有可能的是,他不行。”
你丫才不行,你全家都不行,不行那天他怎么能夠沖破自己的。
李凝雪還在旁邊咒罵著說夏侯天賜不行的那個女人。
“不行?不會吧,你都沒看到他有多強壯,身上的肌肉摸著都讓我姐妹二人有些受不了的,想要馬上獻身了。還有我可聽說了,在戰場上,他無人能及,戰無不勝,這樣的好身體,不可能的不行的。”雙胞胎還在分析著她們所碰觸到的感覺。
我呸,還自稱第一美女,我看第一騷女還差不多,李凝雪有種想要沖上前去,直接剁了那兩女人手的沖動。
真是進朱者赤,進墨者黑,夏侯天賜變得暴燥,她好像也跟著學到了不少,只有在夏侯天賜的面前她才會像小貓一樣,對于其它人,她心里真的不斷滋生出邪惡的感覺。
“算了算了,今日不行,明日再讓皇上派其它人來,我懷疑他是不是喜歡男人?”
“呵呵,那如果真那樣的話,縱使我等姐妹脫//光了,他都不會有反應的,看來得讓他們也送點男的來試試,快走,困死人了。”
“好好,跳了一晚上,酒倒是喝了不少,直想吐。”
“走走,呵呵……”
真賤,就這么想要男人嗎?
等到這些女人已經飄然離開,李凝雪從樹叢里走出來,空氣之中還有一股子騷味,同時她心里也放松了不少。
不管夏侯天賜怎么樣,反正可以確定,他沒和別的女人睡,她心里沒來由就莫名的好高興。
覺得剛才煮的面好像東西少了些,怕他不夠吃,她又返回廚房去,煎了兩個荷包蛋,這才滿心歡喜的走向大廳。
整個大廳里充滿著濃濃的酒味,還有那些女人身上遺留下來的脂粉味,混合在一起,難聞得要命。
李凝雪走進去之后,只見夏侯天賜已經醉得如一攤爛泥,正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面前是東倒西歪的酒壺。
快要入冬了,夜里還是有些涼,想必夏侯天賜也不想讓別人打擾到他與那些美人的好事,將左右全都退了下去,那些女人走后,整個大廳里就只剩下他一人。
李凝雪將手上的飯盒輕輕地放到了桌子上,看到了掛在旁邊的披風,她將披風拿過來,給夏侯天賜披上。
“滾,你為什么要離我這么近。難道你忘了你的身份了嗎?”夏侯天賜沒想到今天自己會睡得如此沉,連李凝雪走到他的身邊他都沒發現,他一直怕李凝雪接近他后,為他把脈,憑著李凝雪的高超醫術一定會探出什么來的,他立馬站起來,惱羞成怒地吼道。
今日他也是看那幾個女人有幾分姿色,想到許久沒摸女人,也想試試到底有沒有用,故意的支退了左右,讓那些女人自由發揮。
沒想到他竟然半點反應都沒有,那當個男人有什么用,連男人的事都做不了。
越想越氣的他,將這些女人全都趕走,他也不想讓那些女人知道他不舉的事,這就是男人的通病,誰遇到這樣的情況,都難以啟齒。
他不停地喝酒,不停地喝,喝得太多,癱睡在了桌子上,以至于連李凝雪走進來他都沒發現。
“王爺,我當然沒有忘記自己的身份,我是怕你被冷到了,所以想要給你披上披風,既然王爺已經醒了,那雪兒就不打擾,雪兒下去了,面已經煮好,王爺想吃就吃,不想吃就算。”
李凝雪沒想到自己的再一次好心,被當成了驢肝肺,她的心再次的受到了巨大的傷害,讓她想要走的決定,又更加深了。
這一次她是真的沒忍住,夏侯天賜看她像是見到鬼一樣,可剛才那些女人竟然可以隨意的摸遍他的全身,而她作為他的妻子,竟然讓他如此的憤恨,她必須得走了,再留下來,也許就像自己所想的一樣,走到末路了。
李凝雪雙手捂著臉,朝外面沖了出去,淚直接從指縫里滑落,這一次,她真的傷心欲絕。
看著李凝雪痛哭離去的背影,夏侯天賜看著身上的披風,知道他冤枉她了,可是他想到自己不舉的事,心里的恨越發的濃。
哭,光知道哭,你對付老子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今天會有這樣的下場,你他媽的就活該受我欺負,該死的,啊。
夏侯天賜火冒三丈,手一揮,整個大廳里的桌子凳子全被擊碎,那些酒壺酒杯等,灑落一地,發出巨大的響聲。
李凝雪聽到之后,可見夏侯天賜有多討厭見到她,如果她不是跑得及時,他真的會殺了自己的,死她不怕,她怕的是,他那么恨她,卻不愿意殺她,而讓他那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