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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過的質問,讓房間中本來還算是預約的氣氛,瞬間變得沉悶。
鍾天正一言不發的看著郭靖,堅定地站在楊過身旁,很顯然是要爲楊過主持公道。
郭靖一雙虎目一直盯著楊過,先是惋惜,後是憐憫,最終化爲深深地無奈。郭靖行走江湖二十年,對於自己的過往,不由在腦海中回放了一遍,自己確實有做錯過事,也有後悔過的事情。
“不錯!”郭靖點頭承認道:“你父親楊康是死於毒下,完全是我這個義兄沒有讓他改過自新的原因!”
郭靖繼續道:“當初鐵槍廟,你父親想要致蓉兒於死地,卻沒想到打在了蓉兒的軟蝟甲之上,而軟蝟甲又有蛇毒,最終讓他命喪當場,暴屍荒野。我是難辭其咎,可更多的是他咎由自取,一直以來,我也難以心安!”
郭靖看著楊過的表情,就知道不將事情說出來,楊過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於是就詳細的將當初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從始自終,楊過都是認真的聽著,時而嘴角露出嘲諷的一笑,時而表情怪異,沒有阻斷郭靖的發言,他就是想要知道,他的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難道真如大家所說的一個罪大惡極之人?
楊過看著郭靖不斷自責,可不是爲了楊康之死,而是爲了沒有能夠阻止楊康的所作所爲,他甚至覺得郭靖真的是有些好笑,似乎整件事下來,郭靖一直在爲楊康的所作所爲擦屁股,簡直讓他理解不能。
“郭伯父!您真是高風亮節,這麼多年來讓你揹負著我父親的死,還真是難爲你了!”楊過雙目一瞪道:“他是一個什麼人,我已經瞭解了,這種人根本不配被我娘牽腸掛肚這麼多年,也讓我了了一件心事。”
“哈!哈!哈!……”楊過仰天長笑,大聲的道:“郭伯父!也難爲你,這麼多年爲我著想,可是我楊過是一個混蛋之子,不配被你這憂國憂民的大俠當做親人!從此以後,楊過就不勞您費心了。”
楊過自暴自棄的言語,讓郭靖的眉頭皺起,只是他看得出,楊過並沒有徹底的沉淪,而是彷彿放下了心中的包袱,內力明顯的提升了許多。郭靖不由心中感慨,楊過果然是習武的奇材,當初黃蓉就怕楊過會對他們夫妻不利,只是他最怕的是,楊過和楊康一樣走上同一條路。
“過兒!”黃蓉看著楊過如此,不由出言道:“你郭伯伯,是怕你知道真相接受不了,才一直沒告訴你!”
“我知道!郭伯母,正是因爲父親的所爲,才讓你對我百般防備吧!”楊過傲然而立的道:“你認爲我楊過,可能會變成一個比我爹還要壞的大壞蛋,不是嗎?”
楊過看著無言以對的黃蓉與郭靖,不由笑道:“今後郭伯父與郭伯母,都不必再擔心或者防備過兒,從今以後,過兒會跟隨師父上陣殺敵,殺盡蒙古狗,重新將我楊家槍法,發揚光大。”
“既然過兒已經做了選擇,本王今天也就告辭了!”鍾天正拍了拍楊過的肩膀,笑著道:“過兒的母親,在臨死前,將他家傳的鐵槍留在了鐵槍廟,等以後,本王會帶著他拜祭他的父親,順便將其家傳槍法取回!”
鍾天正帶著楊過大搖大擺的離開了郭府,對於楊過今天的表現,他還是極爲滿意的,此次楊過也算是與過去徹底的劃清了界限,從今以後楊過就只會向前看了。鍾天正他們走後,郭靖是低頭不語,他曾經想盡一切辦法想要補償楊過,可是楊過根本不領情,如今他也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楊過走上一條不歸路。
“靖兒!你也不必懊惱!”洪七公還是看的比較開,淡淡笑道:“所謂謀事在人,成事在天!兒孫自有兒孫福,那楊過本性不壞,而且明教也不再是之前那樣盛傳的魔教,反而楊過更適合那邊也不一定!”
“不錯!老叫花子這句話說的不錯!”黃老邪也是點了點頭道:“明教也是抗蒙的,只是行事有些偏激了一些,同樣是抗蒙,在哪裡不都是一樣嗎?你也就不要在糾結,你可知因爲你蓉兒和芙兒母女,受了多少苦!”
“岳父大人!”郭靖被黃老邪訓斥,只能低頭認錯,他一生怕的人不多,黃老邪算一個,只能低頭苦笑道:“是我辜負了蓉兒許多,從今以後,我會一心一意對蓉兒好的,如今蓉兒懷有身孕,我會對她更加的好!”
“靖哥哥!你怎麼這麼說?”黃蓉顯得嬌羞不已,不由埋怨道:“爹爹!你都說什麼呢?靖哥哥一直都對我很好,只是靖哥哥一直心懷國家大事,不善於表達而已。”
“唉!女生外嚮,有了夫君,就忘了我這個爹啊!”黃老邪嘆了口氣道:“老叫花子,我們一起去喝酒去!”
“好!我也在這裡呆不下去,本來想回來吃一點黃小丫頭的廚藝,沒想到她卻身懷有孕!”洪七公同樣是大聲的笑道:“當然,這也是一件大喜事,我們一起出去喝酒慶賀慶賀!”
黃老邪和洪七公覺得此地不宜久留,尤其是黃老邪,見到自己的女兒與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實在是有些看不過去。不過,黃老邪只要見到自己的女兒能夠幸福,就已經足夠了,如今解決了楊過這件事,也算是在他小兩口心結給解開,爲了楊過,這一兩年來,郭靖和黃蓉可是沒少鬧彆扭。
鍾天正見到楊過的心境,提升了許多,內力與武學修爲自然是水漲船高,心中滿意,也不枉他爲了楊過來此一遭。鍾天正這一次除了讓楊過解除心結,還有就是想讓其與過去徹底劃清界限,真正的成爲他旗下最得力的戰將,而且楊過本身風格就非常的適合衝鋒陷陣,絕對是一員虎將,他身體流著猛將的血脈。
“師父!您說楊家槍法厲不厲害?”楊過此時經過發泄之後,一身輕鬆,不禁嚮往道:“過兒也曾經聽說過祖先楊再興的英雄事蹟,傳說中是北宋名將家族楊家將的後人,不知是不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鍾天正淡淡的笑道:“你要記住,你的父親只是以人生中的一個污點,而你的祖先卻是擁有著無上榮耀,而你只要用你的行動,將那個污點洗去,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只能仰視於你就足夠了。”
楊過點了點頭,在心中發誓,將來,他必然要做一個大豪傑,大英雄,比郭靖還要風光,讓那些曾經看不起他的人,全部都只能在他的身後吃塵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