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力覺醒之后,源自于變異線粒體的能量釋放和存積,都是有一定的規律性和普遍性,歷代的異能者和超能力研究學者,經過不斷的摸索和總結,已然形成了無數流派的修煉方法。
這些方法便被稱之為功法,即使運用于普通人身上,勤加練習,也是可以增強自身體質,強身健體,遠超出常人。
然古時就有流傳,所謂武功等級的分類,便是由先天和后天之別。
《素問·六元正紀大論》:“凡此太陽司天之政,氣化運行先天。”有注云:“六步之氣,生長化收藏,皆先天時而應至也。”
有先天體質修煉者,實力百倍于后天之人。這個道理,武師們都明白,所以,更加渴望找一個根骨奇佳的弟子,來繼承衣缽。這些雖是宿命論,然而卻無可奈何。
這里面說的先天,便是指血脈里面,有著超能力覺醒因子的人。
在經過現代科學的解釋和探索之后,這些修煉方法慢慢的成為系統,去除冗繁,逐漸的成為一門生命學科,得到了普及和長足的發展。
《斗破術》并不是騎士小說中一門神功,擁有第幾層、第幾階的無上寶典,而是一門系統的,集能量運用、身體鍛煉和技擊歸納為一體的方法概論,擁有著各種具體的鍛煉方法和自查手段。
陸言著迷不已,躲回口岸的家中,便與唐祖海一起,潛心研究。
事實上,陸言更迫切需要的,是靈能類的《冥想術》,可惜當時的自己是作為一名格斗域超能者而存在,貿然去問靈能類的修煉方法,只會給自己平添是非,想到修煉之路漫漫,來日方長,陸言這才好不容易強忍住蠢蠢欲動的好奇心思。
然而《斗破術》也不錯,或者說,于靈能類的超能力來說,也有其借鑒之處。
其實在超能力最初出現的時代,并沒有四大類別的區分,每一種能力鍛煉法方法,都是有著相通的地方。
有的人或許懵懂,看不出來。然而這對于有著精度控制技能的陸言來說,每一次細致入微的變化,都逃脫不了他的心思。
就這樣在家里如饑似渴地修煉了幾天,直到昨天老景一家來串門,這個半職業炒家再次提起“螞蚱再小也是肉”的樸素道理時,讓陸言心中也生出做事情要有始有終的念頭。
閉門造車是沒有半點靈感的,修煉雖然不是藝術創作,但是往往生活中的些許感動,都會讓自身對能力的體悟更上一層。
所以陸言心中一動,便不去壓制,第二天吃完早餐,便驅車而來。
時隔四個月,陸言再次來到自己工作和生活了四年的西普村,來到了這個仿佛上輩子待過的地方,竟然感覺到有些陌生起來。不過也唯有小于、小柳和王姐這些關心和愛護他的朋友,能夠讓他心中多了一絲眷念和不舍。
于小海和柳正強拉著陸言走進了快餐店,三個人如往常一般各自點了兩葷一素七塊錢的快餐,柳正還要了瓶啤酒,三個人倒在塑料杯里喝起來。
因為吃飯時間太短,沒曾多聊,柳正搶著去付了賬,于小海攔著陸言直勸他:“阿言,現在這兒是我們的地盤,自然是由我們付賬。你若有錢,以后再說!”
陸言也不爭,與兩人出了店子,跟他們交待,晚上他請客,帶大家去吃海鮮大餐,煩請通知關系親近的相關人等。
“發財了么?”于小海笑問著,也不及細問,想起一事,調笑他道:“要叫你以前喜歡的那個公司前臺楊小姐么?她可是現在都沒有男朋友的。”
陸言揮揮手,笑著說:“隨便,你叫多少人,我都請得起。超過二十人,哥請你們去輝煌百樂門happy!”他猶記得便是面前這個滿臉青春痘的哥們,以前與自己在公交車上,對著那個夜總會,望妞興嘆。
“發了,果真是發了!”一聽到陸言提及輝煌百樂門,柳正不由大叫道。
而于小海,他的每顆青春痘都閃耀著興奮的光芒。
陸言與兩人揮手告別后,回頭去停在路邊的車子拿東西。突然有一個怯怯不敢認的女聲輕叫道:“阿……陸言?”
“阿……陸言?”
陸言聽到這個聲音,略帶僵硬的表情,回過頭來,看見一張清麗嬌俏的臉龐來。這個女孩曾經躺在自己懷里撒嬌地叫“阿言哥”,臉上充滿了幸福的微笑,然而此時卻被另外一個男人攬著小蠻腰,狐疑不敢認。
“小魚兒……”陸言點頭招呼道,嘴巴里面充滿了苦澀。
男人還真的是一個奇怪的東西,明明已經對前任女友沒有了半分感覺,但是看到她被別的雄性動物給示威式的擁在懷里,仍然止不住地從心里涌出些許醋意來。
“呵呵,別這樣喊,我還以為你在叫我呢。”周錦鯉的現任男友俞強接過話頭來,開了個不冷不熱地玩笑。他為了讓自己表現得高貴大方一些,臉色半分沒有改變,堆著浮藻般虛偽的假笑,被煙熏得黑黃的暴牙豁開,十分可笑。
與此同時,摟著周錦鯉小腰的大手,越發的緊。
“你現在怎么樣,是回來上班了么?”周錦鯉似乎沒有發現男友俞強越來越緊的力道,對陸言關切地問道。
“哦,我是回來辦離職手續的。”陸言淡淡地說道。
俞強上下打量了一下陸言的打扮,十一月的江城說不上多熱,也談不上多冷,休閑長褲白襯衫,皮鞋倒是擦得光亮,也看不出來牌子,只是整個人看著好像比往常的工服打扮,英俊挺拔了許多。
看來這個小子離開了淄奇力,反倒活得滋潤了許多。
“陸言你現在在哪里高就啊?”他好奇地問道。
陸言看著這個有向斗雞轉化趨勢的男人,越發地覺得他的猥瑣可憎,也懶得應付,只是說:“沒在哪里高就,自己弄點小本生意,糊口而已。”
“哦,是嘛,自己當小老板了,那還真的不錯嘛。”俞強沒想到其它,隨口說著。他瞥見身邊的周錦鯉對陸言面露關切地申請,眼珠一轉,熱情地說道:“這樣子,今天中午時間太緊了……晚上!今天晚上我和小鯉請你到上島咖啡,吃西餐。小鯉你說,好不好?”
他知道自己這個女友對陸言仍舊懷有一絲舊情,也知道確實是自己的相貌不占優勢、吃了虧,便想著在金錢和世面上,給女友活生生的證明:對于男人來說,長得好看是半分好處都沒有的。
好看不能當飯吃!
不過,這小子以前好像也不怎么樣啊?俞強心里仔細地想著眼前這個氣質男子以前的模樣,心中一陣又一陣的狐疑。
“啊?”陸言見到周錦鯉欲言又止的模樣,思想有些走神,待聽清楚俞強的熱情邀請后,回絕道:“呃,我今天說好了邀請原來部門的同事,以及廠子里一些相熟的朋友吃飯的,不好改期……不然,今天晚上二位一起來吧,晚上七點,準時恭候?”
俞強有些驚訝,他遲疑了一下,看了周錦鯉一眼,不知道如何回答。倒是一直沒有說話的周錦鯉一口應承下來,說晚上一定會來。
他們的吃飯時間也有限,來不及再多說什么,便匆匆上了天橋,回廠上班。
陸言看見小魚兒略有倉惶的眼色,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既然已經開始了新生活,那么不再見面,豈不是心無煩惱。為何又要趕著來參加晚宴,搞得大家好像知心好友一般?實在別扭。
不過這已經是別人的女人,輪不到陸言來猜度。
陸言也懶得理會這些,現在差不多十二點半的樣子,辦理離職手續的人事部是在下午一點半辦公,也不急于一時。既然答應請同事們去吃飯、k歌,現在正好去安排一下。
他想來想去,覺得在江城西部新門區的話,乾宜鎮的伊利大酒店,似乎是個吃海鮮的好去處。自己上次與陳良偉攤牌談判時,在那里飽餐的一頓,現在想起來,那澳洲大龍蝦和特制涼菜,味道尤其讓人回味。
待想定之后,陸言回到車里,撥通了助理林登會的電話。
這個助理自然龍月給他配備的,也是白城子的出身,不過并不是超能者罷了。這個三十二歲的男人已經沒有了少年子特有的棱角和性格,圓滑得很,但是辦事能力確實不錯、記憶力尤其的好,陸言也用得也很順手。
上至文件處理,下至飲食安排,他都能夠辦理得妥妥當當。
與往常一樣,不到十分鐘,林登會便打電話過來,說已經讓酒店預留好最大的宴會包廂,足以容納三十人,而且新鮮的食材都已備齊,問有什么特殊需要沒有;至于夜總會,錦江和灣塘屬于蜜月期,差不多都是自家的產業了,無需多說,吩咐一聲即可。
陸言心想這些個同事,與自己往常一般,雖然在海濱城市,海鮮卻吃得甚少,特殊要求倒沒有,螃蟹貝殼石斑魚這些,管飽就行,也不會要求得太隆重,免得讓人覺得有夸耀之嫌。
他考慮好了,便回復過去。林登會只是照辦,留了伊利大酒店值班經理的電話,說酒店會派一輛大巴過來接人,陸言可以提前去點餐。
掛了電話,陸言不由得感嘆:雖然自己也是半被強迫給入了伙,然而既然成為了個小領導,往常難如登天的事情,現在打個電話,就有人屁顛屁顛幫忙搞定了,心中實在是有些舒坦。
難怪那么多人都費盡心思,要當領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