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千蒼郁憤怒肉疼的的臉,她紅唇揚(yáng)了揚(yáng),“其實(shí),我也是識貨的。”
所以才這么心疼難過!
千蒼郁“……”
玉璧已毀,而且不留半點(diǎn)半點(diǎn)碎片,真真假假不過顧流離一句話罷了。
他怎么也沒有想到,處心積慮的想要看她出丑,結(jié)果他卻成了送假玉璧的窮儲君。
也是到了這個時候他才明白鳳璽剛才的那一句“假的”不是因?yàn)椴蛔R貨,而是在提醒顧流離反擊之法,而他,卻遲鈍的沒有發(fā)現(xiàn)。
到底是怎么樣的默契,才能讓他們只需一句話便明白對方的意思。
對于這個問題,顧流離也是一臉懵逼。
為什么鳳璽只是那樣一提,她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正在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突然問了一句,“顧大人,你屁股上怎么會有血?”
“……”顧流離一愣,瞳孔清晰的縮了一下。
為什么月事會在這么一個尷尬的時候來?這樣還能愉快的玩耍么?
此時,一道道視線全部聚集到了她的屁股,盯著那一汪血漬,神態(tài)各異。
“傳御醫(yī)!”
“不用!”顧流離本能的拒絕,卻在燕盛天疑惑的眼神下一時間不知道怎么解釋。
緋月和緋畫也是急的不成樣子,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月的月事居然會提前了!
而且,還在是宴會上這種萬眾矚目之下。
看著她激動的樣子,燕盛天瞇了瞇眼睛,“顧卿,受傷了就得醫(yī)治。”
顧流離:“……”
她現(xiàn)在只想爆粗口,誰也別攔著。
南宮拂塵盯著她臀部上的血漬,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心中仿佛有什么東西就要破土而出,卻又找不到契機(jī)。
正當(dāng)顧流離百般無奈的時候,一道清涼惑人的聲音淡淡的響了起來,“是朕太用力,沒有考慮流離的身體。”
隨著他話音落下,一件白袍自她肩膀覆蓋了下來,男人一只手強(qiáng)勢的攬住她的腰,“朕帶她去上藥。”
顧流離:“……”
顧流離被風(fēng)璽一席話雷得不輕,瞬間就僵硬了,腦中一片漿糊。
她似乎已經(jīng)看到她的總攻形象一敗涂地,轉(zhuǎn)而成為了受,還是被人弄到出血的的受。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好么?
整個宴席上出現(xiàn)了詭異一般的靜默,一雙雙眼睛呆滯的看著那相攜出去的一對璧人。
就連燕盛天也忘了反應(yīng),嘴角不停的直抽搐。
顧流離被風(fēng)璽帶到門口的時候不忘朝著坐在角落的唐賀投去了隱晦的一瞥。
唐賀輕輕的顫抖了一下,立即起身跑了上去。
走出好遠(yuǎn),顧流離聽到唐賀清脆的聲音響徹大殿。
“啟稟皇上,臣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紫微星隕落,之前一直晦暗的北斗星卻格外的明亮,由此可見,后宮將要出一位凰者。”
這話一出,滿堂嘩然。
紫微星代表的不就是鳳藻宮么?而那北斗七星下方不正是藍(lán)妃的宮殿么?
這話一出,所有人都心知肚明,胡皇后怕是后繼不足了。
胡媚依緊緊盯著一臉得意的藍(lán)妃,尖銳的指甲的刺
入掌心,卻絲毫感覺不到任何的疼痛。
那雙眼睛似乎要將白心藍(lán)就此殺死,那雙眼睛逐漸變得惡毒起來。
而白心藍(lán)卻絲毫不知道唐賀的話已經(jīng)將她推到風(fēng)口浪尖處,更不知道胡媚依已經(jīng)將她列為了頭號敵人,還笑的一臉得意。
聽完唐賀的話,顧流離紅唇邪佞的一勾,心里的一塊石頭落地了。
白心藍(lán),你就等著在后宮過上不平靜的日子吧,等著胡媚依一步一步將你送入地獄。
只是……
顧流離腳步頓住,一把拿開那只放在自己腰上的手,咬牙切齒,“鳳璽,你還老子的名聲來!”
男人眸子輕輕瞇了一下,雙目如星復(fù)作月,緋色的薄唇輕輕吐出一個單音節(jié):“嗯?”
“……”看著他眼底的清寒,顧流離又十分沒有本事的慫了。
這么久以來,她唯一怕過的人貌似就是眼前這個了。
唉!好懷念當(dāng)初那個扶蘇奕,雖然性子冷冷的,但是好歹不會動不動就威脅人,殺人什么的吧?
悠悠的嘆息了一聲,她惆悵道:“那我真是謝謝你了的大恩了。”
“你記在心上就好。”他薄唇輕輕開啟,淡漠的吐出一句,顧流離又開始不淡定了。
人,怎么能這么無恥呢?
難道他就聽不出她是在諷刺他么?
不過,雖然十分不想承認(rèn),但她確實(shí)是該謝謝他的,一次是千蒼郁挑撥之事,另一件自然就是……月事了。
不然,一個大男人屁股上一灘紅色,還真的是無法解釋。
而似乎,也只有這個理由能讓人深信不疑,只是,她該拿什么來祭奠她逝去的名聲。
“給。”耳邊突然想起一個冰薄寒涼的聲音,顧流離一怔,低頭看去。
只見男人遞來一只十分短小的短蕭,晶瑩剔透,白璧無瑕,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應(yīng)該很值錢。
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的看向鳳璽,充滿了深不見底的期待,“鳳璽,這是送給我的么?”
“嗯。”
一把拿過他手心的短蕭,顧流離放在手心輕輕的摸索著,觸手生溫,果然不是凡品。
此時此刻,原本對風(fēng)璽再多的不滿奇跡般的消失無蹤。
抬起頭,她笑的明艷猥瑣,“鳳璽,其實(shí)你還是很不錯的。”
男人靜默無語的盯著她,那雙冰薄的眸子里閃過一抹醉人的笑意,“作為報答,未來的一年內(nèi)你要隨傳隨到,當(dāng)這個短蕭響起就是我在叫你,你不得以各種理由拒絕,否則……”
他眼睛輕輕的瞇了起來,里面的威脅不言而喻。
“……”顧流離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在了嘴角,手中的短蕭仿佛于瞬間有千斤重。
看著她一臉大受打擊的模樣,鳳璽嘴角微不可見的勾了一下,轉(zhuǎn)身,大步朝前走去。
顧流離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就知道這天下沒有免費(fèi)的午餐,這個一毛不拔還要沾些上去的松香雞更是沒有這么好!
虧她還以為他已經(jīng)變了,呵呵!
還真是瞎了她的鈦合金狗眼了!
一直站在身后不遠(yuǎn)處的緋月和緋畫將倆人的對話一點(diǎn)不露的聽見去,
對視一眼,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果然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只有這南秦帝王才能讓公子吃癟,挺不容易的。
顧流離一個刀眼射了過來,掃了一眼笑的合不攏嘴的兩個丫鬟,眉頭一皺,“自己走著路回來。”
說完,自己率先爬上了馬車。
緋月緋畫:“……”
公子你這么公報私仇真的好么?
晚上,顧流離早早的便回房睡下,卻是睡意全無。
當(dāng)年被白燁摔下懸崖已經(jīng)傷及根本,這些年一直都是用毒藥以以毒攻毒的方法來吊著她的命。
而這么做的后果便是,每次月事都會腹痛難忍,簡直就是針扎一般的疼痛。
在床上翻了一個身,此時,她臉色一片蒼白,虛汗順著額頭泊泊的流下,完全止不住分毫。
緋月一直用熱毛巾給她敷著腹部,眼里的心疼不言而喻。
她們從小一起長大,她跟緋畫每一次都見證了她的疼痛,她的磨難。
而這一切,都是白燁所賜予的。
“咯吱”一聲,緋畫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顧流離,無奈的嘆息一聲。
“公子,皇上宣你進(jìn)宮覲見,有要事相商。”
“胡鬧!公子現(xiàn)在的情況能出門么?先別說她現(xiàn)在就是動一下都是針扎一般的疼痛,如果在皇宮暈倒女兒身的身份便守不住了。”
“那奴婢去回了他。”
“不必。”顧流離撐著身子從床上爬了起來,任由虛汗直流,“給我更衣。”
燕盛天這個時候傳她定然是有重要事,如果她拒不見,必然會觸怒敏感多疑的他。
到時候,會很麻煩。
“可是,公子你……”
“沒事,給我更衣吧。”
無奈的嘆息一聲,緋月和緋畫這才小心翼翼的給她更衣。
一會之后,那華麗的馬車緩緩?fù)蕦m駛?cè)ィ谇謇实脑律拢裢獾墓录拧?
馬車?yán)铮櫫麟x瑟瑟發(fā)抖的坐在里面,身上披著厚厚的狐球,緋月和緋畫在里面添上火爐,即便如此,她依舊覺得冷。
蝕骨的冷意一點(diǎn)一滴的侵蝕著,還有腹部的疼痛,一直沒有半分緩解,反而越發(fā)的疼。
倆個丫鬟都是一臉的心疼,卻依舊沒有半點(diǎn)辦法。
對于這個問題,老谷主一直都在想辦法,查找醫(yī)術(shù),可惜,沒有半點(diǎn)的作用。
突然之間,一聲嘶鳴忽然響起,馬車猛地停了下來。
顧流離那雙眸子突然睜開,眼里閃過一抹冷光,“我們中計了。”
緋月放下手中的火爐,悍然操戈,“公子,奴婢去看看。”
“別動,你們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們各個呼吸輕的幾乎聽不到,看得出是各中高手,如果不出意料,應(yīng)該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暗閣殺手。
而今,她腹痛難忍,根本就沒有辦法凝聚內(nèi)力。
“公子,難道是白燁找來的殺手?”
聞言,顧流離虛弱的搖了搖頭,“是永和公主。”
白燁就算有天大的狗膽也不敢假傳皇上圣旨,敢這么明目張膽的人,又一心想她死的,只有永和一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