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弈,是最能看清楚一個人的方法,博弈間,他看似漫不經心,懶懶散散,實則,一切盡在掌握。
他走的每一步不止是精妙,還暗藏了玄機,逼得你用勁全力去化解他設下的殺機,卻在不知不覺中陷入了她的陷阱,原來一開始自己便輸了,他走的第一步就已經設下布局,可是他沒有發現,便是滿盤皆輸!
觀棋如觀人,棋盤上縱橫廝殺,一步一籌謀,無一不是精妙絕倫。
世人皆贊他是七竅玲瓏心,謀略過人,那他呢,這個被天下人傳道的奸佞,他又該是有著怎樣縝密的心思!
見他復雜的盯著自己,顧流離挑了挑眉,“看我做什么?怎么,被我美貌折服了。”
聞言,司馬賦嘆息一聲,淡淡的拿起面前的茶水飲了一口,忽然開口,“你的人比你的美貌更能折服我。”
“……”這是變相的表白么?
還是說,他其實一直都在覬覦自己?
都不用猜,司馬賦也能猜到她此時再想什么,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起身,朝著房間走了去。
中途的時候,他腳步微微一頓,“顧流離,你棋藝是哪位師父教的?”
“自學成才。”她傻了才告訴他,萬一他惱羞成怒去找那個人的麻煩怎么辦?
司馬賦:“……”
見他不想說,他便也沒有勉強,轉身走了,這個時候,顧流離的聲音又在身后響起。
“博弈最看重的其實是你的心境,只有把生死置之度外才能柳暗花明。”
“……”司馬賦腳步猛地頓住,抬起頭,眼里閃過一抹復雜,“顧流離,朕下次一定贏你。”
顧流離:“……”
這個白眼狼,她好心好意的教他,他卻想超越她!
“哼!”重重的哼了一聲,顧流離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不由一愣。
這似乎,還是皇宮境內,她并沒有走出去。
這么一想,她瞬間就不淡定了,難怪剛才能那么容易的就鉆過狗洞都沒有人阻攔,原來,一切都是套路。
赤果果的套路!
正在這個時候,一隊人忽然從外面走了進來,齊齊在她面前站定,“顧大人,皇上請你回寢宮歇息。”
“歇息?”
她咬著這個詞細細的品味了一下,接著,臉上忽然露出一抹十分猥瑣的笑,“去哪里歇息?”
侍衛嘴角一抽,他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當然是回鳳藻宮歇息。”
“……”聞言,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就僵在了臉上,冷冷的哼了一聲,“我要去行宮,我一個使臣,住什么鳳藻宮,不然……跟司馬賦住這我也不介意。”
“顧大人,我家主子說他介意。”
蘇役十分淡定的傳達完司馬賦的話,這才轉身回了宮。
主子的意思是,如今的南秦新帝,最好不要得罪,他跟史上的任何一代帝王都不近相同。
“顧大人……”
“你們給我閉嘴!那么多使臣你們不去禁錮,來禁錮老子,誰給你們的膽子!”
看著眼前大發雷霆的人,侍衛們呈現出了那么一瞬間的愣神,早就聽說著未來的男皇后脾氣
不大好,看他平日里笑瞇瞇的還以為那是謠言,現在才知道,呵呵……
深深的嘆息一聲,她忽然站了起來,“算了,回去就回去,不能生氣,不然會影響本相的膚色。”
眾人:“……”
他們不明白,為什么一個男人會如此的注重自己的容貌?
回到鳳藻宮,顧流離睡了有史以來的第一個好覺,一覺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
慵懶的走出寢宮,她伸了一個懶腰,卻見緋月和緋畫居然在,眉頭一挑,“你們怎么來了?南宮拂塵都好了么?”
“左相身體已經好了,只是好需要靜養幾日。”
“那就好。”
緋畫看了看她,眉頭輕輕蹙了蹙,“公子,我們什么時候回北燕了?”
“三天之后就回去了。”
這幾天鳳璽也不知道抽什么瘋,居然不讓她出宮去行宮,完全不知道在搞什么幺蛾子。
十分懶散的往軟榻上一歇,一抬頭,就見幾個小廝從眼前走過,長得那叫一個清秀。
眼睛一亮,她毫不猶豫的把人招了過來。
看著給她捏肩,捶腿的幾個小廝,緋月和緋畫都是一臉便秘似得表情,公子知道自己現在在做什么么?
為什么要這樣作死?
她就算不顧忌少主,那也不用顧忌就在皇宮里的某位男人么?
到了晚上的時候,顧流離奇跡般的發現,早上伺候的她的小廝不在了,蹤影都找不到,非但如此,里面連個男人的都沒有,宦官也沒有,清一色的都是女人。
看著她猙獰的面孔,緋月和緋畫努力憋著笑,雙肩忍不住的抖動著。
這南秦帝王真的是太腹黑了,都不跟公子正面沖突的就讓她吃了癟,真的是很不容易。
正當她郁悶的時候,就見齊刃一臉便秘似得走了進來。
顧流離挑眉看著他,也不說話。
尷尬的抽了一下嘴角,齊刃臉上閃過一抹為難,主子的意思是,把有人送他美人的事情不動聲色的透露給他,而且還不能被她看出來刻意。
這,要怎么透露?
“怎么,想打架?”見齊厲看著自己,面目猙獰,顧流離一巴掌拍到桌上,然后,就見那上好的紅木裂開了一條縫。
難怪鳳璽動不動就喜歡拍桌子損壞她的東西,這損壞別人家東西的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齊刃嘴角一抽,“今天,蠻夷的首領給主子進賢了五位傾國傾城的美人。”
說完,他就小心翼翼的盯著顧流離,想要窺探她臉上吃醋的表情,然后好去跟主子匯報。
他發現,主子果然是料事如神,他果然生氣了,主子說過,越是吃醋生氣就生的越發明顯。
想到鳳璽的交代,他輕咳了一聲,“不過你放心,主子沒要,已經把人趕到辛者庫去了。”
他話音剛落,顧流離又是一掌拍到了桌子上,那本就裂了一條縫的桌子就這樣碎裂了。
齊刃嘴角一抽。
就算吃醋也別損壞東西吧。
“炫耀什么呢!不就是有人送了幾個美人么,到底有什么好炫耀的!”剔著眉梢,她一臉不高興的看著齊刃。
她已經容忍了好久了,不就是送了幾個女人么?至于來她面前炫耀么?
她想要的話也是松松的好么?簡直沒法容忍。
齊厲一臉懵逼的眨了眨眼睛,他,是不是誤會什么了?
“那個……顧大人……”
“給老子滾,看著你就心煩。”
齊厲:“……”
誰說他是來炫耀的?她到底哪只眼睛看到了?
可是,不敢跟主子如實稟報怎么辦?
幽怨的看了她一眼又一眼,他才慢吞吞的去了御書房匯報。
心里好惆悵,這顧大人的表現跟主子說的根本就不一毛一樣。
……
晚上,鳳璽剛來到鳳藻宮便聽到里面傳來一陣嬉笑的聲音,眉頭皺了皺,他快步走了上去。
剛到門口,就被里面的場景給愣住了。
原本被他趕到辛者庫的美姬居然全部出現在這,倆人妖嬈舞動著,眉眼向她頻頻拋去。
而她!一手摟著一個,還有一個給她捶腿,令一個則拿著她作的畫感激的痛哭流涕。
鳳璽臉一下子就綠了。
第二天一早,顧流離驚悚的發現,她從辛者庫弄來的美姬不見了,不只是美姬,整個鳳藻宮連個姑娘都沒有,都是一些沒有顏值的粗使婆子。
就算她再遲鈍也知道這是鳳璽的刻意針對。
狠狠的磨了磨牙齒,毫不手軟的打碎了鳳璽的另一張桌子,不就是嫉妒她的美貌么?不就是嫉妒她比他招女人喜歡嗎?
至于這樣么?
這么小心眼到底是怎么當上帝王的?
三天后,前來南秦的使臣全部踏上了回國的征途,然而,顧流離卻不那么順利。
齊厲帶人騎馬擋在大道之上,“顧大人,你損壞了鳳藻宮的兩張桌子,價值一萬三千五百八十萬兩,皇上說,看在你們認識一場的份上,給你打個折,只收一萬三千五百七十九兩就行了。”
“……”顧流離嘴角猛地抽搐了幾下,整個人都在崩潰的邊緣。
這個賤人,他這是碰瓷么?
見她一臉猙獰的磨牙齒,齊厲眉眼挑了幾下,“顧大人……”
“叫什么叫!他打碎了老子那么多的寶物,老子有跟他要過么?做人怎么能這么不厚道,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既然如此,那在下也只能把顧大人帶回去了。”
“就憑你這三腳貓也想跟老子打,你做夢去吧!”
南宮拂塵眉頭挑了挑,鳳璽,是不想讓她再回到北燕么?
“給你吧。”從懷里抽出一疊銀票遞了過去,“這是顧大人賠的。”
齊厲神色復雜的看了一眼面前的銀票,伸手接過,臨走前更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南宮拂塵。
主子猜的果然不錯,左相,對顧大人也有意思!
“哼!”哼了一聲,他果斷的翻身上馬,“要你多管閑事,我沒錢!”
聞言,他溫潤的扯了一下嘴角,“沒事,就當我送你的。”
“平時也不見你對我這么大方!”發了一句牢騷,懷著滿滿的不悅,她一夾馬腹,身下棗紅色的汗血寶馬瞬便如離弦的箭矢一般飛了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