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男子眉頭緊皺,喃喃道:“你明明是男子,怎么會有如此命格?!難不成……”說著忽然抬眸看了眼一旁的祁瑾熠,細長的雙眸中寫滿了糾結(jié),一時間雙眉皺的更緊了。
男子糾結(jié)的目光看著沐音與祁瑾熠沉默良久才開口道:“你們是什么關(guān)系?”
沐音鳳眸淡淡的看向他,揚眉道:“這很重要?”
男子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緊蹙的眉宇間閃過一抹焦急之色,目光灼灼的看著沐音。
“他是我?guī)熜帧!便逡籼ы聪蛏砼缘钠铊冢加铋g閃過一抹柔和。
男子看著兩人的神色,忽然心中閃過了什么,但是緊蹙的眉頭依舊沒有舒展開來,目光復(fù)雜的看向沐音道:“你…你…你喜歡男子?!”
沐音面色一片淡然,淡淡道:“閣下一連問了這么多問題,現(xiàn)在是否該回答我?guī)讉€問題了?!”
淡然的語氣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強硬。無端的讓人感覺到一股威壓直面而來。
男子顯然是察覺到了周圍氣息的變化,額間已經(jīng)滲出了一絲細密的汗珠,蹙了蹙眉道:“你要問什么?”
“閣下方才說的命格究竟是何意?”沐音看著他,淡然的眉宇間閃過一抹凜冽的寒意。
男子動了動干澀的唇畔,欲言又止,掙扎了半晌才悠悠開口道:“你的命格需要生辰八字才能細算,如今我也不能確定,但是依你的面相來看隱隱有鳳格之勢,不過……”似乎是在考慮措辭,頓了頓才繼續(xù)道:“如今卻是霧靄重重,鳳格漸有淡化之意。”
這么些年他一直苦苦鉆研命理之術(shù),將先祖遺留下來的手札反復(fù)揣摩推算,又從各地搜集來各式各樣的有關(guān)書籍,苦苦鉆研,雖算不得是大士名家,但也是小有所成,看人的命格還從未出過錯,雖然他只給與自己有關(guān)的人瞧過面相,但是也都分毫不差!
只有一會開這個醉霄樓,很大原因也是因為人多繁雜,便于觀察,分析不同之人的面相,可看了這么多的面相卻從未有過今日這般情況,但從她的面相來看,鳳命出格翱翔九州,但是推算下來卻隱隱有消退之意,忽隱忽現(xiàn),就像是掩在石頭下的青草,只有兩個結(jié)果,一個是破石而出,俯瞰天下,一個則是隱埋石下,卻也并非默默無聞。
只是……她卻是身為男子!
他的推算絕對不會有錯,但是她卻也實實在在的是一個男子!男子竟有鳳命?!難道不是滑天下之大稽么?!
鳳格么?!沐音鳳眸瞇起,如此說來,早在她出生之時已經(jīng)被人窺得此等面相命格亦或是更早之前……有人想要故意隱瞞這些,是以才會勾結(jié)那狗屁道長故意制造出命格不好的論斷?!從而才會導(dǎo)致年僅六歲的沐音離家,甚至想法設(shè)法的想要滅口?!想到此,整個人身上淡漠的氣息陡然一變,寒意四濺,霎時間真?zhèn)€人就像是封了一層寒冰,讓人隔著三尺之遠都能感受到其散發(fā)出的凜冽寒意。
正出神間,突然手面上傳來一股溫熱的溫度,側(cè)目望去,只見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修長的五指正緊緊的覆在她的手面之上,由于她的五指緊握成拳,本就修長的大掌輕而易舉的將其緊緊包裹在其中,甚至清晰的便能感受到手中五指上的薄繭摩挲著手面,微癢。
手面的溫度像是一股暖流沿著手臂直直的滲入道了心里的某處,直至浸滿整個身心……
唇角微勾,抬眸對上那宛如深潭的黑眸,看到自己映在其上的身影,如此的清晰!揚了揚眉,緊握的拳微微松開,反手握住了那雙大手,五指交叉,彼此手心的溫度如此清晰。
師兄的意思她又如何能不懂呢?!
坐在對面的男子不由得瑟縮了下身子,抬眼打量了下兩人的面色,雖然面色微變,但是卻無端的讓人產(chǎn)生一種想要立即逃走的沖動,有生以來第一次產(chǎn)生一種貌似說錯話了的后知后覺來,悄悄的朝桌子外側(cè)移了一下雙腿,默默的垂下眼簾,沉默。
“閣下既是能看出我的面相,不知能否看出他的面相來?”清冷的聲音淡淡的響起。
男子抬眸對上沐音平靜而淡然的雙眸,雖然沒有指明那個他是誰,但是整間屋子里也就三個人,除掉他們兩個,也就剩下了那個一直面色冷峻還未曾出聲的某人了。
他的面相他自然也是能夠窺探得一二的,只是……
掩下雙眸,輕嘆一聲道:“方才我也是信口胡言,兩位不必放在心上,至于這面相命理之說我也是從書中看得,當不得真,兩位想要看面相還是去請教大師比較好。”
沐音自然知道他說的并非實情,能夠一眼就看出人的面相之人而且還說的這般詳盡如何能是信口胡謅說的來的?況且她也只是想要試探一番罷了,也并非真的讓他說出師兄的面相來,她從不信什么面相命格之說,人是什么命終歸還是要看自己,就算是天命所歸,什么也不做終歸也是一事無成,當不得天子!
斂下心中所想,順著他的話道:“不知閣下所說的大師指的是哪位?”
男子沉思片刻,蹙眉道:“北楚地界命理之術(shù)當屬凈虛觀的清塵道長為首。”
“哦?”沐音眸中劃過一道暗芒:“據(jù)我所知清塵道長十年前就已經(jīng)不在凈虛觀了,至今仍是蹤跡未明,閣下提及他也是無用。”
男子神色一頓,看向沐音的眸光一時間變得復(fù)雜難明起來,沉默良久才開口道:“是么?我已許久不曾出去了,并沒有聽聞過此事。”
沐音神色未變,仿佛沒看到他的目光一般,轉(zhuǎn)開話題道:“閣下將我們請上來難不成就是為了說這面相命格之術(shù)?”
男子微怔了一下,似乎才想起來還有這么一回事,皺了皺眉道:“不知二位來欒城是為何事?”
沐音揚眉:“只是恰好路過罷了,閣下有話不妨直言。”
男子斂眉沉思了片刻,才抬眸看向沐音道:“兩位可曾聽說過欒城徐府?”
欒城徐府?沐音揚眉。
男子見她神色疑惑,開口解釋道:“想必你們也知道欒城比鄰荊州,是前往荊州的必經(jīng)之路,自然也是富商云集,但其中尤局首位的便是這徐府,徐府不僅是欒城首富,而且還是荊州商會徐昌的本家,財力自然是不容小覷,而如今徐府正在廣招天下英豪意欲給徐府唯一的嫡出小姐徐念蓉比武招夫,而勝出之人不僅可以娶到徐念蓉,而且可以參與徐家的產(chǎn)業(yè),甚至可以待到徐家家主百年之后繼承家主之位,因此不少武林人士紛紛前來比試,想要分得一杯羹,我原以為兩位也是沖著徐府比武招夫而來,所以……”
男子雖然沒有將話說完,但是后面的一絲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沐音和祁瑾熠的神色不都得都有些沉了下來,沒想到欒城竟然是徐昌的本家,徐昌乃是荊州商會中的四大元老之一,如今荊州正處紛亂時期,陳朋一死,新的撫臺還未上任,一切事物皆由荊州總督任天華代為加官,而任天華本就是祁景煥的人,自然是想要整頓一番,拉攏商會中人,如今商會會長唐興孤掌難鳴,四大元老之中位居首位的便是那徐昌,徐昌雖然位居首位,但是其余三人也都不是什么好應(yīng)付的人,若是聯(lián)合起來與他爭斗一番倒也不是沒有勝算,是以,如今徐昌的勝算也并不是很大,如今商會這般情形,此時他在本家廣招天下豪杰招婿的目的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江湖中人也都并非全是灑脫不為世俗所糾纏之人,恰恰相反,絕大多數(shù)的江湖中人都是因為為了謀生不得已才會出來闖蕩江湖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然而他們就算有了自己的勢力人手也是需要銀子來支撐的,尚且不論門派大小,與商會結(jié)緣那必定是有利而無一害的事情,如今這么好的一個機會擺在眼前,他們又如何能不動心呢?!
顯然今日遇見的那五虎幫幫主也正是為此而來。
論起來,這也就是雙方互利的事情,徐昌需要有能力的人在背后支撐,而那些所謂的有能力之人同樣也需要銀子的支撐,既于雙方互利,何樂而不為呢?
看來欒城的這一趟還真是歪打正著了。
沐音唇角微勾,看向男子挑眉道:“閣下與我們講了這么多?不會單單只是為了解釋請我們上來的緣由吧?而且我很想知道若是我們是為徐府而來,閣下又當如何?”
男子抬手揉了揉本就微亂的墨發(fā),沉思片刻淡淡開口道:“不瞞二位我今日請兩位上來也是有事想請兩位幫忙。”
沐音揚眉,示意他繼續(xù)往下說。
“你們今日在這里的舉動想必已經(jīng)傳到了徐府,徐府家主很快就會找上你們的。”男子道:“待你們見到徐家家主,我希望你們能幫我一個忙。”
“為什么?”沐音神色淡然,看不出什么神情。
男子蹙眉,似乎不明白她的為什么從何而起。
“為什么會找上我們?”沐音再次開口道。
在醉霄樓的各門各派并不在少數(shù),有名望的門派顯然也有,沒有必要單單是找上他們二人。
男子看向沐音,眸光深沉而堅定:“因為你是云門門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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