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只是擔心主子而已。”不等春蘭和清風開口,夏竹先開口回答著梁寒霜,低著頭,接受著梁寒霜的責備。
“那店里的生意不管了嗎?”梁寒霜突然意識到,他們三個全都守護在這里,那樓下生意該怎么辦?
春蘭和夏竹相互對望了一眼,猶豫著該怎么說出口才好。
而清風卻沒有顧忌到那么多,直接脫口而出說道:“店里生意暫時停業。”
清風一說出口,看著梁寒霜蹙眉的模樣,清風就有些后悔自己先開口,春蘭和夏竹也用眼睛瞪他。
做在桌子旁的青衣沉默著一言不發,也沒有多余的表情,一切都與她無關一樣。
因為梁寒霜的緣故,胭脂坊暫時停止營業,都守在梁寒霜身邊,以免梁寒霜再次發生意外。
聽到這種情況,梁寒霜內心里閃過一絲愧疚,試探性的詢問著說道:“這樣怎么可以呢。”
“沒什么不可以的,小姐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清風回答著梁寒霜說道,不想梁寒霜放心不下。
春蘭和夏竹點頭,同意清風這樣的說法。
“好的吧。”梁寒霜感覺到了無奈,她忘記考慮到這三人的情緒了。
聲音落下來的時候,房間里再次陷入了沉默,尷尬的氣氛隨之慢慢的上升。
似乎是忍受不了這么多人的尷尬,梁寒霜幸幸的開口說道:“你們都出去吧,留青衣在這里侍候就可以了。”
還是和青衣在一起,梁寒霜能夠感覺到自然,于是她遣散人群,只留下青衣一個人,就夠了。
聽到梁寒霜這樣說,青衣仍舊保持原來的位置不變,繼續漠然著。而清風,春蘭和夏竹臉上的深色微微起了電話。
猶豫再三,春蘭還是開口說道:“主子,留你和青衣在這里,春蘭不放心。”春蘭立刻底下了頭,說這句話之前,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一直漠然的青衣,在聽到春蘭這句話的時候,冷冽的目光從春蘭身上劃過,又恢復到了漠然。
而春蘭卻能夠清楚的感覺到了殺手。
梁寒霜微微皺著眉頭,詢問著春蘭說道:“你這是什么意思?青衣是我新得的婢女,你不會不知道。”
春蘭立刻單膝跪地,不顧青衣在這里,如實的說出了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春蘭知道,正因為是新得的,所以春蘭才會不放心。更何況……”春蘭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更何況主子和青衣一起出去,主子受了傷,也是青衣沒能夠保護好主子。”
春蘭一直低著頭,她不敢去看梁寒霜這個時候的表情,也沒有去看青衣,內心微微忐忑,感覺到氣氛的凝重。
又是很久的沉默后,梁寒霜微微嘆息說道:“青衣和你們不一樣,她都無法保護自己,又怎么夠像你們這些殺手一樣去打斗呢?”
梁寒霜的語氣很淡很輕,也表明了她身體的虛弱。
“這……”春蘭被梁寒霜堵的說不出話來,梁寒霜所言并非沒有道理,可是,春蘭承認自己有私心,就是看不慣目中無人的青衣。
“所以夏竹和春蘭一樣,不放心獨留青衣一個人在這里侍候主子。若是再出了事,夏竹擔當不起,也無法交待。”看著春蘭啞口無言,夏竹立刻也單膝跪地在梁寒霜面前,也在春蘭的身邊,語氣有些強硬的說道。
這樣的語氣在梁寒霜聽來很不舒服,皺著的眉頭越發的深了,第一次感覺到自己控制不住夏竹和春蘭。梁寒霜考慮的比較深,她絕對不容許有人威脅她,
越過春蘭和夏竹,梁寒霜抬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清風,詢問著清風說道:“清風你覺得呢?”
把難題丟給了清風,一時間,清風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有些拿捏不定主意。
雖然他也不愿梁寒霜受傷,但他明白,梁寒霜受傷和青衣應該沒有關系,青衣保護不好梁寒霜是青衣沒有那個本事,而不是沒有心。
思慮了良久后,清風終于開口說道:“清風愿留下來和青衣一起侍候小姐。”生分的梁小姐,讓清風耿耿于懷,他自主換了稱呼,不知小姐是否會喝斥他?
清風小心翼翼的望著梁寒霜,等著她的反應。
這樣的回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沒有人能夠想到清風的回答會是這樣,臉上顯露出震驚的表情。
就連在一邊的青衣,面無表情的臉龐也有了別的情緒。
梁寒霜點了點頭,認為清風確實很聰明,但還是有些礙事,可是,最好的辦法應該就只有這樣了吧。
回過頭看著春蘭和夏竹說道:“你們兩個起來吧,有清風在,可以了么?”看似征求她們的意見,實際上語氣卻沒有多少善意。
春蘭和夏竹一時間臉上掛不住,她們很明顯的感覺到梁寒霜對她們的排斥。
“我覺得,這樣還不夠。”說這樣話的人是清風,突然開口,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聚集在清風身上,除了青衣,不過青衣也在靜靜的聽著。
“那你說,還要怎樣?”梁寒霜不禁感覺到無奈,她剛才還以為清風能夠有所收斂,沒想到又來了,果然她不該對清風抱有希望么?
“既然小姐嫌人多,我們就分為兩撥,輪流照顧著小姐,晚上也換班守夜,如何?”清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這樣下來,都不會太累。
細細思量后,春蘭和夏竹都贊同清風的提議,這下她們就可以交差了,而青衣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梁寒霜也沒有。
“青衣,你覺得如何?”等不到青衣的回復,清風詢問著青衣說道,畢竟梁寒霜身邊就他們四個人,而且梁寒霜好像很信任青衣。
青衣冷冷的聲音又在房間里想起,散發出微寒的氣息,“我聽主子的。”
簡簡單單的五個字,就使眾人啞口無言,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弄得好像他們又多自作主張一樣。
春蘭和夏竹對青衣的印象又壞了一分,但青衣從來都不在乎。沒有她強的人,有什么資格讓她關注和在乎,這就是強者的氣勢,從來不會把目光停留在弱者身上。
不過梁寒霜對青衣而言,是不一樣的。
清風覺得無奈,于是又詢問著梁寒霜說道:“小姐覺得意下如何?”
“不行。”梁寒霜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脫口而出,否認了清風的提議。
清風有些受傷的說道:“為什么?”他沒有想到梁寒霜會一口的否決,他覺得自己的提議沒有什么問題啊,難不成是人太少了么?
春蘭和夏竹也感覺到了奇怪。
然而梁寒霜接下來的所說的話,讓他們感覺到了在風中凌亂的滋味。
“白天你們這樣侍候我,那店里的生意怎么辦?”本來就沒有什么大礙,店里的生意好不容易有這樣好的起色,了不能夠因為她而耽誤了,這就是梁寒霜心里的想法。
不知道會發生什么,多有些打算總還是好的。一分錢難倒英雄漢,這樣的道理梁寒霜不會不知道。
生活在現實的她,有著更加現實的觀點。誰都靠不住,唯有她自己。
“呃……”清風終于感覺到了無語是什么滋味,他沒有想到梁寒霜一口否決自己的想法原來是因為這個。轉而問著梁寒霜說道:“那小姐覺得該怎樣才好?”
梁寒霜想了一下,淡淡的說道:“白天就青衣侍候著我,你們三個照顧店里的生意,畢竟青衣不熟,倒晚上你們再輪班守護,如何?”
自認為這個辦法還是不錯的,就是有些累點青衣了。但除了青衣,梁寒霜再也想不到其他人。
春蘭和夏竹梁寒霜是信不過的,而與清風又身份有別,畢竟清風是男子,有些影響她雖不在意,卻還是要注意。
難免人多口雜。
“可要是白天出事了怎么辦?”清風還是不放心,覺得這樣不妥,要是白天有人偷襲,青衣應付不了怎么辦?
梁寒霜第一次覺得清風的腦袋不僅僅是榆木的那么簡單了,不禁扶額說道:“你見過哪家的殺手大白天來殺人了?更何況你們都在樓下,出事了青衣就會喊你們,你們立刻上來還是來得及的。”
很耐心的解釋,就是不想讓他們再想不通。
“青衣遵命。”青衣站起身來,走到梁寒霜面前,語氣雖冷,卻有著恭敬的意味。
梁寒霜滿意的點點頭,然后看著其余的人,淡淡的問道:“那你們呢?”
相互交換了一個眼神,春蘭,夏竹和清風齊聲回答說道:“是。”
就算是不情愿,也沒有辦法,他們不能夠再去挑戰梁寒霜的底線和忍耐度,也不能夠再去反駁梁寒霜。
得到這樣的結果,梁寒霜嘴角勾勒起淺淺的笑意。
既然分配好了,就要開始執行了,再不愿,答應了也要做到。
“那你們都出去吧,留青衣在這里就好。”梁寒霜淡淡的說道,她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的氛圍了,再忍受下去,她可能會發飆的。
不想要看到那些虛偽的面容,又或者說是無力面對,寧愿就這樣冷漠著,隔離著,減少著相見的次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