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寒霜晨眨了眨眼又問了一遍,似乎是想要確認自己聽到的話。
“安王,北暮羽。”寒離夜淡定地喝了口茶,重復道,“你二哥與他也是熟識,說他是個很優秀的人,孤看著他也是個君子,更何況婚事是他親自去求的,日后必然不會虧待于你。”
寒離夜很少說這么大段的話,可見對寒霜晨還是很重視的。
“他才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他就是個披著羊皮的狼!”寒霜晨怒了。
“你給孤收斂一點!”寒離夜沉聲呵斥,“安王是什么樣的人孤比你清楚!更何況你二哥之前與他也有接觸,哪由得你說好不好?你若再這般不知進退莫怪孤教訓你!”
寒霜晨被訓得無言以對,只能“噢”了一聲,不敢再多說什么。
“安王是個很溫雅和氣的人。”倚言道。
“聽明白沒有!再胡說仔細孤讓你閉門思過!”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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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自己求的?”
“嗯。”
楚泠歌笑瞇瞇的:“我就說他倆肯定有什么事兒,我提到安王的時候霜晨還一副咬牙切齒被惹到了的模樣,臉卻紅的不行,也不知道他們倆發生了什么事,真想知道啊~~”
北辰夙無語。
“說起來他們倆也挺般配的,一個風風火火一個溫溫和和的,霜晨是個直來直去的姑娘,大抵也只有安王那樣溫和清雅的性子才能包容她吧。”
北辰夙臉色一黑,實在是聽不得她說別人的好——哪怕是自己的親弟弟也不行,當下立馬攔住她的話頭:“別人的事你管那么多干嘛,還當著我的面肆無忌憚地夸別的男人。”
楚泠歌頗為驚訝地看他:“你不是吧,又吃醋啦?”
“什么叫又?!”北辰夙咬牙切齒的,“我才是你男人,你只能夸我!”說完一副“你快夸我不然我就生氣了”的模樣。
楚泠歌無語凝噎。
“你最好了,沒有比你更好的人了。”
北辰夙依舊別扭著頭不肯理她。
楚泠歌唇邊的笑意忍都忍不住,連忙清了清嗓子道:“你……”
突然就不知道怎么說好了。
她可以肆無忌憚地夸別人,卻在面對他的時候不由自主地害羞起來。
北辰夙等了很久也沒等到下文,扭過頭看她,卻見她如玉的臉上染了幾分緋色,微微垂著眼瞼,抿了抿唇,有些懊惱道:“我不知道怎么說……”
“……夸別人會夸,夸我就不會了?我有那么差勁么?”北辰夙幽怨得不行。
楚泠歌沒話說。
“而且……”他的聲音又含上了十足的委屈和難過,“處理宮務什么的,真的是很無聊么……我喜歡泠兒,卻把泠兒留在身邊做一些無聊的事,是不是太自私了……”
楚泠歌驚訝地抬頭看他,卻看見他仿佛很難過又不知所措的模樣,當下也顧不得探究他哪里知道的她說無聊,連忙上前坐在他身邊,拉了拉他的手道:“怎么會呢……我…喜歡你…才甘愿留在這里的……也沒有很無聊……在這里每天都能看見你,我……很歡喜……”
北辰夙面上的委屈之色立馬蕩然無存,歡喜得不行:“泠兒最乖了~~”
“……”楚泠歌這才反應過來:“你耍我?!”
北辰夙沒臉沒皮地膩上來,完全沒有絲毫的愧疚:“我是真的很委屈嘛,留在我身邊就真的這么無聊?”
楚泠歌一臉驚訝:“我什么時候說就在你身邊無聊啦?”
“你跟寒霜晨說話的時候我們正好過來的,你知不知道我都快丟臉死了。”
楚泠歌一囧。
“我想了下,寒霜晨嫁過來的時候我就堂堂正正地娶你一次,咱們跟王弟他們一起拜堂成親,然后再舉行立后大典。”
“你要立后?立我?”
“除了你還能有誰啊?”北辰夙道,“再有半個月的樣子寒離夜他們就要啟程回天乾,你也要跟著去,我實在走不開,你一個人人生地不熟的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記得要每天給我寫信,有空我一定會去找你的……”
“太遠了。”楚泠歌被他抱在懷里,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北辰夙你不要過去,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很快回來,你也要好好的。”
“也不知道天乾那邊究竟是什么情形,要是有人欺負你怎么辦……”
“不管誰怎么欺負我,在絕對的武力值面前都是白搭。”楚泠歌不以為然,“你就別操心了,你是一國之主,比我重要的事情多了去了,忙你的去吧。”
北辰夙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總是這么懂事獨立,讓我覺得挺沒有成就感的。”
“依賴你的女人多了去了,不缺我一個,我要是跟她們一樣就不是我了,你喜歡的也從來不是愛撒嬌的女人,不然也輪不到我。”
或許在別人看來楚泠歌并不是一個合適的愛人,她獨立堅強且理智,很少有人能讓她動怒,同樣也很少有人能讓她動心,但北辰夙卻愛極了她的這般模樣,同時也覺得,自己能擁有她,當是這一生最幸運的事情。
北辰夙突然的沉默讓楚泠歌有些驚訝,有些孩子氣地戳了戳他:“北辰夙,你怎么了?”
北辰夙沒有說話,只是將她納入懷中,在她頭頂上落下輕輕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