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楚泠歌睜眼看見他站在床邊正在穿外袍。
“我吵醒你了?”北辰夙有些歉意的為她理了理發(fā)絲,“很熱嗎,額頭上都出了一層薄汗。”
“我向來這個時候醒。”楚泠歌坐起身,“現(xiàn)在是夏天,天氣這么熱,我每天睡覺起來都這樣。”
“回頭讓內(nèi)務(wù)府多送些冰塊來。”北辰夙低頭在她額頭輕輕一吻,“你再睡一會兒吧。”
“不睡了。”楚泠歌唇角隱隱有著笑意,“你什么時候早朝?我給你做早餐。”
“這種粗活你還是不要干了。”北辰夙很不贊同的皺了皺眉頭。
“你不聽我的,表現(xiàn)不好要扣分。”楚泠歌故意板起臉。“你,背過去,我要起床了。”
北辰夙無奈一笑。
楚泠歌叫了梨影進(jìn)來服侍洗漱,北辰夙動作很快,到梨影正在為她梳頭的時候,北辰夙看著她嬌美的側(cè)臉心中一動,叫住梨影:“讓朕來吧。”
梨影一愣。
北辰夙走到楚泠歌身后,接過梳子。
“皇上,臣妾的頭發(fā)。”梳了半天沒有絲毫進(jìn)展楚泠歌終于忍不住開口。
北辰夙尷尬的咳嗽一聲:“梨影,還是你來吧。”
梨影忍笑上前,為泠歌挽出高貴典雅的發(fā)髻。
“欸。”北辰夙又?jǐn)r住梨影,親手為泠歌戴上流蘇和發(fā)簪,“我送你的那對耳墜呢?”
梨影識相的帶著眾人退下去。
“我要戴這個白玉的。”
“好。”北辰夙從銅鏡里看到女子精致年輕的容顏,心里滿是歡喜,楚泠歌被他看得不自在,就要起身的時候北辰夙把她按住,“等一下。”
“又怎么了……”
北辰夙為她貼上桃花花鈿:“桃花也很適合你。”
楚泠歌一早上被他弄得各種臉紅。
返身推了推他:“去吃早飯啦,吃完趕緊去早朝。”
北辰夙笑得邪氣:“早膳準(zhǔn)備好了?”
“好啊你,在這兒耽誤我半天時間就是為了不讓我去做早飯。”楚泠歌瞪他,“心思這么深,真不愧是當(dāng)皇帝的。”
“我心疼你嘛,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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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泠歌無聊的倚在榻上看琴譜。
“娘娘,賢妃娘娘來了。”
“快請。”
“泠歌姐姐,皇上昨日寵幸你了對不對?”
楚泠歌面上一窘:“你消息這么靈通,還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做什么。”
“好多人都知道啦,在宮里頭這種消息傳的最快啦。”月馨吟笑嘻嘻的,“我喜歡泠歌姐姐,前些日子總是有人閑言碎語的討厭死了。”
楚泠歌淡笑不語。
“二位娘娘,惠妃娘娘來了。”
“白云萱?她來做什么。”楚泠歌還沒開口,月馨吟便不高興的叫了出來。
“馨吟,你怎么這么大反應(yīng)?”
“泠歌姐姐,你是不知道,白云萱她太過分了……”月馨吟一副氣的不行的樣子,“不過就仗著新進(jìn)宮的女子里就她多見了幾次嘛,就一副趾高氣昂的樣子,說起來她還是四妃之末呢,而且如今誰比誰更受皇上青睞就說不定了,泠歌姐姐是最漂亮的女子,皇上一定會忘記她的。”
“說得好像你自己不受歡迎一樣。”楚泠歌淡淡笑笑。
“皇上是我爹爹的徒弟,我們很小的時候就認(rèn)識了,他對我不過是有些兄妹之情才照顧了一些。”
“那你為什么還要進(jìn)宮?”
“我爹爹是愚忠,不肯為我向皇上求恩典,所以我就進(jìn)宮啦,反正皇上不會虧待我的。”月馨吟隨意的啃了口糕點(diǎn)。
“快請惠妃進(jìn)來吧,我們倆說話差點(diǎn)把她忘了。”
“哇——那她肯定要?dú)獐偭恕!?
“淑妃娘娘好大的架子。”白云萱冷冷一笑,不等楚泠歌招呼便坐了下來。
“不敢當(dāng)。”楚泠歌輕輕松松的四兩撥千斤,“梨影,上茶。”
白云萱一拳頭打到軟棉花,只能哼了一聲,抿了口茶:“本宮聽聞昨日妹妹得了皇上寵幸,怕有些事情妹妹不懂,今特來給妹妹提個醒。”
“本宮謝過惠妃好意。”楚泠歌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其實(shí)她很想說,昨晚他們什么都沒發(fā)生。
不過……氣氣她也是好的,這件事說出去只會讓人以為他不在乎她然后笑話她,楚泠歌沒那么傻,他們倆感情的事情與別人無關(guān),不過楚泠歌向來不喜歡別人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惠妃咬牙切齒,楚泠歌默默盯著茶杯中上下漂浮的葉子,仿佛什么都沒看到。
“妹妹如今得了寵幸,也算是真正成為了皇上的女人,服侍皇上該注意什么不該做什么,可清楚?”
“本宮還做什么不該做什么自有人提點(diǎn),只是惠妃娘娘的說教,是不是紙上談兵也未可知,不是么?”
“你……本宮伺候皇上的時間比你多,好心提醒你你還惡意中傷本宮,你……”
“誰比誰傻呢。”楚泠歌輕笑,“到底是好心提醒本宮,還是迫不及待來向本宮示威,本宮分得清。”
“淑妃既然覺得本宮是示威本宮也不好再說什么,只是你身邊的這位……”白云萱冷瞥一眼,“可不像你看到的這么單純。”
“惠妃你欺人太甚,本宮做了什么你要這樣污蔑本宮。”月馨吟氣得臉色漲紅。
“馨吟不必生氣,本宮心里有數(shù),多謝惠妃娘娘好意。”
“你愛信不信,本宮便也言盡于此,告辭。”
“泠歌姐姐,她……”
“馨吟不必同她生氣,不值得。”
“泠歌姐姐,什么時候我要是也能像你這樣不愛生氣就好了。”
“我哪是不愛生氣。”楚泠歌搖搖頭,她只是留著跟北辰夙算賬……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