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轉念一想,既然是早晚的事情,而且只是登記而已,也不算太麻煩,所以冉習習也就拿上東西,推開車門,很配合地和戰行川一起走了進去。
不是特殊的日子,比如情人節,520之類的,婚姻登記處的人并不很多。除了他們兩個人之外,大概還有十幾個年輕人在前面等著,大廳里相當安靜。
戰行川在排號機那里領了個號碼,然后和冉習習去拍照的地方拍了證件照。
等他們準備好照片和復印件,大屏幕上也正好顯示了他們的號碼。于是,兩個人就一起走了進去。
詢問,填表,審核證件……一切有條不紊地進行著,很快,兩個小紅本從工作人員的手上遞了過來,宣告了這一男一女已經正式結為夫妻,受法律的認可和保護。
再然后,戰行川和冉習習去了隔壁,合影留念,一個工作人員還給他們放了《婚禮進行曲》,外加灑了一些紅色花瓣,把氣氛搞得十分喜慶。
“我們上一次忘記來這里了,領了結婚證就走了。這一次一定要有這個環節,完完整整,團團圓圓。”
戰行川如是說道,在冉習習的額頭上印下一吻。
一走出婚姻登記處,兩個人都后知后覺地想起來,這么大的事情,還沒跟親友們說。
“太任性了,原本是說出來兜風,結果就把證給領了。”
冉習習看了看小紅本,再看了看手上的鉆戒,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現在通知他們也不遲啊。”
把老婆牢牢拴住了,戰行川的心情大好。
路過藥房的時候,他還專門把車停在路邊,小跑著進門,買了兩盒避孕套回來。
冉習習的臉一下子就紅了,口中嬌嗔道:“你到底在想什么呢?雖然醫生沒有特別說過,但我覺得,這種時候,還是要避免這種事比較好……嗯,激烈運動什么的……”
戰行川美滋滋地坐回了車里,一句話就噎死了她:“我可以躺著不動啊,就不算激烈運動了。”
她又羞又氣,不停地捶打他的肩膀:“壞人!”
話雖如此,當天晚上,冉習習還是被按在床上,被已經吃素很久的男人給折騰得筋疲力竭。
而一開始的時候,她還因為擔心他的身體,反復提醒他要小心。
到最后,她覺得,要小心的人應該是自己才對。
累得氣喘吁吁,渾身是汗的冉習習趴在床上,連一根手指都不愿意動了,反而是戰行川居然還有體力,下床取了濕巾給她擦拭,還倒了一杯溫水。
她接過水杯,灌了好幾口。
盯著地上的兩個用過的小雨衣,冉習習微微皺起了眉頭。
這一次,戰行川特別謹慎,早早地就穿上了,過程中還時不時地檢查一下,唯恐脫落了。
見她一直看著地上,他很快就明白過來,撫摸著她的脊背,輕聲說道:“我們有睿睿就夠了,以后我會做好措施的。”
冉習習順勢翻了個身,滾到戰行川的懷中,一把摟住他的頸子,她低低問道:“現在的政策也不是不允許,難道你不想再要一個了?睿睿快五歲了,要是你想,我們也可以著手準備了……”
說著說著,她有些不好意思,把頭深埋起來。
沒想到,戰行川想了半天,還是聲音低沉地回答道:“不了吧,現在就很好了。我怕我的身體里會有什么不好的遺傳因子,萬一影響到孩子就不好了,何必讓一個小生命因為我而受罪呢?如果真的是這樣,我一定會內疚死的。”
聽他這么一說,冉習習的心情也不免變得有些沉重。
不過,她很快又打起精神來:“好,那聽你的。或者,等下一次復檢的時候,我們咨詢一下醫生,看看專業人士是怎么說的。”
戰行川緊緊地抱著她,喃喃道:“有你,有睿睿,我已經很幸福了。”
第二天,兩個人才慢條斯理地把這個好消息通知給大家。
容謙和孔妙妙立即炸毛:“為什么我們兩個人當時不在現場啊?我們要見證這么幸福的一刻啊!”
戰行川摸了摸下巴,直接頂回去:“我們兩口子結婚,你倆激動什么勁兒?準備好紅包就可以了。不辦婚禮,但錢是要給的,記得包厚一點兒。”
至于洛克就更加生氣了:“你什么意思?我才離開中海幾天?你就不能提前幾天,讓我當面祝福一下嗎?”
戰行川也沒了好氣:“當面祝福?我還怕你腦袋一熱,帶著十個八個妞兒去湊熱鬧,凱瑟琳能把婚姻登記處給拆了。”
總之,磨蹭了一上午,他才把幾個電話都打完,通知完畢。
王靜姝和戰勵明聽到了這個消息,也十分激動地趕來,順便見一見戰睿玨,兩個老人對這個小孫子是愛得不得了。
離婚之后,戰勵明搬出了家,和王靜姝生活在一起,但是沒有辦理結婚手續。
用王靜姝的話說就是,他們已經糾纏了幾十年,不差那一張紙。現在這樣,挺好。
戰行川也沒有強求,隨他們去了。
至于冉習習那邊,她的朋友和同事不太多,關系不夠親近的,也不用通知。
不過,她一想到波尼·克爾斯,還是犯了難。
按理來說,她應該通知他,而且是很應該。
可她猶豫了半個小時,還是沒有撥出這通電話。
最后,冉習習自嘲地想道,何必這么糾結呢,之前她得了攝影大獎,專門發了一封郵件告訴波尼·克爾斯這個好消息,他甚至都沒有回復。也許,他現在正在哪個不知名的小島上悠閑地度假,身邊圍著一大群美女,根本顧不上其他的事情。
所以,她索性也就沒有通知他。
過了三天,剛好是周末,于是大家聚在一起吃了一頓晚飯,就當是慶祝戰行川和冉習習在一起了。
他們之前那一次結婚,冉習習用的不是自己的身份,而這一次,用的是自己的身份。所以,對她來說,其實感覺是不一樣的,心情更加輕松,也不用再擔心什么。
雖然沒有喝酒,可所有人都很激動,如果不是考慮到戰行川的身體,可能要鬧到夜深才肯散去。
送走了大家,冉習習抱著直打瞌睡的戰睿玨去洗澡。
戰行川站在窗前,忽然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幸福感覺。
他想,哪怕就在下一秒死去,也值了。
當然了,這種話他只敢在心里想一想,要是真的說出來,一定會被冉習習給罵死了。
登記之后,在戰行川的強烈要求下,冉習習開始一點點地恢復工作。
因為得獎的緣故,很多家知名機構都向她遞來了橄欖枝。不過,對冉習習來說,她不想給任何人打工,還是想做一個獨立的攝影人,拍自己感興趣的東西。
雪豹拍攝計劃由于當地的天氣情況,延遲到明年四月份正式開始。雪山地區的冬季漫長而寒冷,為了人員安全,主辦方只能不斷地做出調整。接到消息以后,冉習習卻感到十分開心,她正好可以用這幾個月的時間多陪陪戰行川,幫助他平安地度過這段恢復期。
所以,她計劃在接下來的時間里,多看看書。
可惜的是,平靜的生活在兩天之后再一次被打破。
冉習習接到電話的時候,戰行川正在午睡。
他最近的夜間睡眠不是很好,所以醫生建議他每天中午午睡一個小時。
實在不想打擾到他,冉習習一個人開車出門。
她接到私家偵探的電話,說他的另一個同事這兩天在幫他盯著律擎宇的公寓,今天上午十點多的時候,他帶著那個女的一起出門,去了附近的商場。
如果只是單純出門的話,也沒什么事,不過,私家偵探發現,律擎宇買了一些給小孩子玩的玩具。
聯想到顏一菲有孩子,所以,他們推測,律擎宇接下來會去見顏一菲。
果然,律擎宇離開商場之后,就和那女的分開了,自己一個人開車走了。
他好像很聰明似的,一開始都是不停地在幾條路上兜圈子,繞了一個多小時,才開往真正的目的地。
“你把地址先發給我,然后不要離開,繼續盯著。”
冉習習戴上耳機,打開電子導航,按照地址,也飛快地趕了過去。
一路上,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打給律擎寰。
沒人接聽。
就在這時,又有電話打進來,一個更加令冉習習焦躁不安的消息傳來了。
“律擎寰也離開了公司,暫時還不知道他要去哪里。不過,看樣子,似乎也是朝著顏一菲家的方向去的,我正在跟。”
她有些無奈:“會不會是巧合,也許他去其他地方呢?”
話雖如此,可冉習習也知道,未必是巧合。
但是,令她奇怪的是,為什么律擎寰和律擎宇都要在同一時間去見顏一菲呢?
律擎宇知道律擎寰不喜歡他和顏一菲有接觸,即便真的要見她,也會瞞著哥哥。
而律擎寰就更加不可能讓他知道,自己其實是認識顏一菲的,兩個人私下里還通過電話。
總而言之,他們一起去找顏一菲這件事,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冉習習只好踩下油門,盡快趕去。
一覺睡醒,戰行川在家里沒有看到冉習習的身影,找了一圈,確定她不在家里。
等他拿起手機,看到了她給自己的留言,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