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霽珩頭也不回地回答道:“你不是說了么,她還在睡著呢,我先把該辦的事情辦了,等我回來,她差不多也該醒了。你留下,好好照顧她。”
兩個人一向很有默契,做起事來,分工明確。
一般來說,戰(zhàn)睿玨在明,顏霽珩在暗,一個做面子,一個做里子,互不耽誤,配合得當。
當然,這種搭檔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遇到的,萬一兩個人之間沒有絕對的信任,那么,做面子的就會覺得做里子的偷吃好處,做里子的就會覺得做面子的搶走風頭。一旦產(chǎn)生了嫌隙或者懷疑,那么分道揚鑣也是早晚的事情了。
單從這一點上看,他們兩個人沒有任何的問題,顏霽珩本身就厭惡拋頭露面,而戰(zhàn)睿玨則是無所謂賺多賺少,反而寧愿讓顏霽珩多掙一些家底,將來好娶戰(zhàn)睿琳過門。
沒多久,戰(zhàn)睿琳睡醒了,當她睜開眼睛,發(fā)現(xiàn)身邊只有戰(zhàn)睿玨一個人的時候,不禁有一點點失落。
“醒了?渴不渴,餓不餓?”
戰(zhàn)睿玨擔憂地問道。
“有點渴,一點兒也不餓。”
戰(zhàn)睿琳舔了舔嘴唇。
很快,戰(zhàn)睿玨倒了一杯溫水,將她扶起來,喂她喝了大半杯。
“衛(wèi)老師呢?他怎么樣了?還有,那個吳曉明呢?”
喝了水之后,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焦急出聲。
暈倒之前發(fā)生的事情,戰(zhàn)睿琳還記得很清楚,她知道,是那個帥氣的衛(wèi)老師把自己給救了。假如當時沒有他及時趕到,自己這會兒恐怕已經(jīng)被變態(tài)的吳曉明給侮辱了,甚至可能連命都沒有了。
這么一想,她又是后怕,又是氣憤,忍不住撲簌簌地落下眼淚,止也止不住。
等到戰(zhàn)睿琳終于控制住了情緒,把事情的詳細經(jīng)過原原本本地說給戰(zhàn)睿玨,沒有錯過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他聽完之后,臉色難看得幾乎都快要滴出水來了,好像恨不得立即把那個該死的家伙碎尸萬段,千刀萬剮才解恨!
這一次意外,令戰(zhàn)家人無比擔憂,就連戰(zhàn)睿琛都特地從國外趕了回來,就怕最受寵的小妹妹出現(xiàn)什么情況。
顏霽珩離開醫(yī)院之后,直接將吳曉明從派出所里弄了出來,至于他是怎么做到的,別人不得而知。
他直接將人帶到了地牢。
說是地牢,其實也沒有那么恐怖,只是由一個大型地下倉庫改建的,足足有四百多平方米,但格局清晰,甚至還有各種專業(yè)的刑訊器材。
顏霽珩并沒有馬上動手,因為,他要首先確定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吳曉明的背后有沒有其他主使,會不會是有人暗中想要加害戰(zhàn)睿琳,卻沒有親自出面,而是收買人手。
沒多久,他的手下就來匯報,說是顏霽珩帶來的那個人,精神似乎有問題。
果然,在做了一番檢查和測試之后,醫(yī)生無奈地告訴顏霽珩,這是一個躁狂型精神病患者,有很強烈的破壞欲,沒有完整的刑事能力,即便被警方逮捕,也只能送到正規(guī)的治療機構(gòu),無法把他投進監(jiān)獄。
“我本來也沒有指望那幫警察!”
顏霽珩一聽,憤憤開口。
搞了半天,原來不是一場什么有預謀有組織的犯罪,分明就是一個精神病的報復!
他生氣地一揮手:“給你拿去做實驗。記住,千萬別讓他輕易死了,一定要多活幾年,把該做的都做了。”
醫(yī)生立即高興得眉開眼笑:“多謝老板!”
在顏霽珩的黑暗世界中,同樣存在一個神秘的實驗室,里面有各種醫(yī)生,專家,藥劑師,等等,他們會針對一些項目進行各種科研實驗,需要大量的動物,以及人。
但用人體隨便做實驗是違法行為,招募志愿者又需要國家干預,以及投入大量金錢。
如今從天上掉下來一個不要錢的實驗品,當然是美事一樁。
如果按照吳曉明所做的事情,就算是死了,也不冤枉。不過,顏霽珩并不希望給他一個痛快,對于這種人,賞他一顆槍子兒簡直太便宜他了,當然要讓他求生不可,求死不能才好,算是為戰(zhàn)睿琳報仇雪恨,也給戰(zhàn)家一個交代。
他解決了這件事,然后馬上去醫(yī)院看望戰(zhàn)睿琳。
她的情況還好,其實當天就可以出院,但為了保險起見,戰(zhàn)睿玨還是決定讓她多住幾天,再觀察觀察,做一個全套的體檢,確定沒有任何問題,然后再回家。
顏霽珩進門的時候,戰(zhàn)睿琳正在為了這件事而生悶氣。
一見到他,她的心里是高興的,可一想到自己剛醒過來的時候,顏霽珩根本不見蹤影,戰(zhàn)睿琳頓時又把臉給繃起來了。
“好一點沒?”
顏霽珩走到床邊,伸手就要去摸戰(zhàn)睿琳的小臉。
她不肯配合,靈巧地一扭脖子,把臉轉(zhuǎn)到旁邊去了,眼睛順勢看向別處,對他正眼也不瞧。
他知道,這小丫頭一定是生自己的氣了,就因為他一直在處理吳曉明的事情,沒有第一時間留在醫(yī)院里陪她。
“生我氣了?我不是不關(guān)心你,只是先把正事辦了,才能過來看你,不然,我哪有那個臉面?”
顏霽珩帶著幾分討好的語氣說道。
一聽這話,戰(zhàn)睿琳的眼圈幽幽轉(zhuǎn)紅,哽咽道:“誰稀罕你來了?你不來就不來,別讓亂七八糟的人過來打擾我!”
說完,她也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脾氣,伸長手臂,將擺在床頭的一束花打翻在地。
花瓶應聲而落,碎了一地,里面的水也緩緩地淌了出來,濺到了顏霽珩的鞋面上。
戰(zhàn)睿琳也被嚇了一跳,她呆呆地看著地面的狼藉,說不出話。
“什么叫亂七八糟的人?”
顏霽珩沒有去理會,只是不解地看向戰(zhàn)睿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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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那位能干又漂亮的秘書派人送過來的。”
戰(zhàn)睿琳狠狠地咬著嘴唇,一指地上的花束。
“哦,我不知道,不是我讓她送的。”
顏霽珩頓時松了一口氣。
之前他給胡雨夢打了電話,告訴她,戰(zhàn)睿琳有一點小意外,目前人在醫(yī)院,所以自己先不回公司了,讓她留下來處理要緊的工作。
估計是兩個人在電話里也沒有把整件事說得太清楚,胡雨夢可能以為戰(zhàn)睿琳遇到了什么小病小災,就讓花店的人送過來了一束花,表示慰問,恐怕也是出于好心。
但是,由于戰(zhàn)睿琳對胡雨夢充滿了敵意,連帶著,對于她派人送來的東西也覺得厭惡。
“你是不是打算讓胡助理做老板娘?”
借著心中的一口惡氣,戰(zhàn)睿琳索性直白地問了出來。
她早就想問問顏霽珩了,他整天和那個胡雨夢在一起,朝夕相對,孤男寡女,兩個人說不定早就好上了。
如果那樣的話,戰(zhàn)睿琳暗自告訴自己,她絕對不會再喜歡這樣的男人了!
“你說什么?”
顏霽珩顯然沒有料到她居然會問出這種話,不禁一驚,臉色也變了。
“你和胡雨夢,你們兩個人是不是有一腿?”
他的反應,令戰(zhàn)睿琳覺得,顏霽珩和胡雨夢之間絕對有問題,一看他就是心虛,沒問得措手不及。
顏霽珩氣得瞪起眼睛:“誰教你說這種話的?有一腿,我還有三條腿呢,要不要我脫了褲子,給你看看?”
“你怎么會有三條腿?騙誰呢,我才不信……”
說著說著,戰(zhàn)睿琳猛地反應過來了,她一下子閉上了嘴,還鬧了個大紅臉。
“行,你要是不信,我這就把她叫過來,當面對質(zhì)。”
既然她主動提到了這件事,顏霽珩覺得自己一定要給出一個令人信服的回答,以免戰(zhàn)睿琳的心中總有一個疙瘩似的,以后一不開心就要提一遍。
他直接掏出手機,給胡雨夢打了電話,讓她過來一趟。
剛放下手機,顏霽珩就看見,戰(zhàn)睿琳正在用一種懷疑的目光打量著自己。
“干嘛?”
“你是她的老板,她怎么會不聽你的?你說什么當然就是什么,根本就沒有一丁點兒的說服力,反而像是我在無理取鬧一樣,你讓胡助理怎么想我,說不定把我當成一個任性嬌蠻的女生!”
她憤憤地說道,毫不留情地指責著顏霽珩剛才的舉動太欠考慮。
他不以為然:“小夢是一個誠實的人,再說,我和她除了工作關(guān)系,沒有任何其他的關(guān)系。不過……”
顏霽珩忽然瞇起了眼睛,有些玩味地看著戰(zhàn)睿琳,故意拉長了聲音:“……不過,你又是為什么這么關(guān)心我和別的女人的關(guān)系呢?同樣是哥哥,你好像也沒有這么去管束戰(zhàn)睿玨吧,這倒是讓我不明白了。琳琳,你是不是有什么話要跟我說?”
這就是他的狡猾之處,反將一軍,看看戰(zhàn)睿琳會說什么。
果然,戰(zhàn)睿琳頓時就結(jié)巴了起來:“我、我就是好奇……我問問還不行嗎?對,我就是喜歡八卦!”
說完,她還生怕顏霽珩不相信似的,努力挺了挺胸,表示自己問心無愧。
她這么一挺,胸前的病號服都被撐起來了,顏霽珩暗暗叫苦不迭,可別亂動了,他的鼻血又要冒出來了。
但戰(zhàn)睿琳并不知情,見他不說話,她轉(zhuǎn)動著一雙大眼睛,心中不停地盤算著,一會兒胡雨夢要是來了,自己要怎么不動聲色地從她的口中套出有用的消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