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斷電話以后,刁成羲樂不可支,笑得簡直連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連站在一邊的白諾薇都感到一陣奇怪——她認識他也有十幾年了,鮮少見到他有如此開心的時候。
“這孩子突然轉性了,我還擔心她一直那么雷厲風行地對待底下人,以后難免會被小人從背后捅一刀。沒想到,現在也學著開始恩威并施了。”
刁成羲搖搖頭,笑著說道。
白諾薇微笑著看著他,遞上一張紙巾,讓他擦擦眼角,也順口接道:“虎父無犬子,你的女兒又怎么會吃眼前虧?”
正在擦著臉頰的刁成羲動作一滯,嘴角扯了扯,沒再開口。
白諾薇似乎沒有注意到他的細微表情,仍是微笑著低頭翻看了一下手上的記事本,溫柔地提醒道:“喬思捷明晚到中海,后天晚上喬家在城西別墅舉辦接風宴,不過嘛,邀請的都是些小輩的孩子,我幫你挑一份禮物送過去,你不必露面。倒是小姐那邊也早早接到了請柬,她一定會去的。”
刁成羲將手里的紙巾揉了揉,扔在一邊,聽她說完,他主動伸出手,拉住白諾薇的手臂,將她輕輕拉到自己的懷中。
“辛苦你了。”
飽含著深情的一句話,雖然只有四個字,卻令白諾薇隱隱動容。
她轉過身,雙手搭在刁成羲的肩頭,輕輕低喃道:“只要能在你身邊,就不算辛苦……”
說完,白諾薇將臉頰緩緩地靠向他的胸前,享受著這難得的片刻溫存。
“諾薇,給我生個孩子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忽然傳來刁成羲的一聲嘆息。
他才五十幾歲,對于男人來說,尤其是事業有成的男人來說,并不算老。
膝下無子,一直是刁成羲心頭的遺憾。雖然刁冉冉是他的心尖寶貝,能干又優秀,可到底是個女孩兒,早晚要嫁到喬家去,成為人家的媳婦。養兒防老的傳統思想根深蒂固,一想到百年之后,偌大的家業無人繼承,他也不能免俗。
不料,懷里的女人渾身一顫,坐直身體,仰起臉來看向他。
“冉冉不會同意的,再說,我也不想……”
白諾薇扭過頭,緊咬著嘴唇,一雙美麗的眼睛里涌動著悲哀卻又決絕的光芒。她并沒有破壞過他的家庭,但卻是一個地下情|人,也只能是一個情|人。
這樣的身份,她不想讓孩子蒙羞。
“哎……”
刁成羲素來知曉她的脾性,外柔內剛,認定的事情絕不會輕易妥協,他只好在她的唇上輕啄了一下,暫時放棄討論這個話題。
見他不再開口,白諾薇恢復了往常的乖順,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美麗的面龐上,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
jennifer剛掛斷電話,轉過身來,不想,身后竟然不知何時,多了一道纖細的身影。
她嚇得險些尖叫出聲,待看清面前的女人究竟是誰,一張無可挑剔的臉已經變得慘白如紙。
本以為這一層樓的茶水間很少有人會來,尤其是午休的時候,大家都在樓下的員工餐廳用餐,或者在休閑區聊天、打球,所以,jennifer才會躲在這里偷偷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