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睿琳的世界頓時顛倒,她用了足足兩秒鐘才能適應眼前,然后便尖聲喊道:“放我下來!你想做什么!喂!爸爸,救我……”
沒等喊完,一只大手就捂住了她的嘴。
她想也不想,直接咬了上去。
這點力氣,對于顏霽珩來說,根本就不算什么,好比被蚊子叮了一口。
所以,他連哼都沒哼。
扛著戰睿琳一口氣走了幾百米,顏霽珩連呼吸頻率都沒有變。
她那么輕,還沒有負重越野的時候身上的裝備沉呢。
將戰睿琳塞進車里,用力關上車門,顏霽珩松了一口氣。
她奮力砸著車窗玻璃,眼睛一路追隨著他,看見他從車頭前面繞了過來,也上了車。
“我要告訴我爸去!”
戰睿琳氣得要死,大聲控訴著。
她低頭,發現自己的身上穿著家居服,口袋里空空如也——出門的時候,壓根就沒有拿手機!
“行,我這就給你爸打電話。”
顏霽珩面無懼色,居然還真的掏出了手機。
他撥通了戰行川的手機號碼,電話剛一接通,顏霽珩便直截了當地開口說道:“戰叔叔,我想和琳琳單獨談一談,今天晚上就不送她回家了。”
聽了他的話,戰睿琳臉色一白。
戰行川不愧是見過世面的,他既沒有發怒,也沒有生氣,反而心平氣和地反問道:“你知道自己現在是在做什么嗎?”
顏霽珩想了想:“知道,我很清醒,不糊涂。”
戰行川笑了:“不糊涂就好。別傷害她。哦,對了,明天送她去公司之前,記得讓她吃早飯,不許餓肚子去上班,不然我和你沒完。”
說完,他就直接掛斷了。
倒是顏霽珩懵了一秒,然后暗暗佩服,自己和戰行川比起來,道行還是淺了一些。
對方雖然沒有撂下狠話,但是,他現在也確實不敢做什么太出格的事情。
最多,就是帶著戰睿琳回家,住上一晚,明天再送她去公司。
“我要和我爸說話!爸,爸你快來!”
戰睿琳沒有想到,戰行川居然主動掛了電話,她還在旁邊不停地喊著。
“掛斷了。”
顏霽珩面無表情地開口,澆滅了她最后一絲希望。
同樣滿腔怒火的,還有冉習習。
“不是說送一送人,怎么還不回來?行川,你去門口迎一下琳琳。”
冉習習等了片刻,發現出去送人的戰睿琳還沒有回來,不禁著急起來。
戰行川剛接完了電話,走過來告訴她:“女兒今晚不回來了,和顏霽珩在一起。”
她一聽就瞪起眼睛,聲音提高八度:“什么?你答應了?你的腦子里是不是進水了?”
冉習習氣得就要出門去追。
一把拉住她,戰行川無奈地勸道:“你跑得再快,追得上四個輪子的?再說了,琳琳已經二十歲了,作為一個成年人,她有權利去決定和誰在一起,做什么事情。”
“話是這樣,可那是自己的女兒,這些話我聽不進去!萬一顏霽珩強來,把琳琳弄傷了,怎么辦?”
冉習習一想到那種畫面,擔心得要死。
“他未必會那么做。再說了,我把你弄傷了嗎?”
戰行川不懷好意地問道。
“你!虧你說得出口!”
她臉色發紅,多半是氣的,少半是羞的。
“好了,好了,走走走,我幫你按一按肩,你不是說,頸椎今天不太舒服嗎?”
戰行川拼命討好著,一把摟住妻子的肩,帶她上樓。
與此同時,顏霽珩也駕駛著他的車開出了別墅區,直奔自己的公寓。
戰睿琳咬著手指,猶豫著要不要剛烈一把,拼死抵抗。
可她轉念一想,以顏霽珩的人品,倒也不至于對自己做什么。
也許,就如同他所說的,想要和自己單獨談一談,不希望被人打擾。
這么一想,戰睿琳又打消了腦子里那些不切實際的想法。
顏霽珩的公寓,她以前來過一次,就那么一次,卻印象深刻。
猶記得那天,他傷得很重,腹部中彈,鮮血把襯衫都染得紅紅一片,房間里充斥著一股濃郁的腥氣。
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房間里的布局和擺設幾乎沒有變,戰睿琳站在玄關處,向里面打量了一圈,發現和記憶里一模一樣。
“我不喜歡變化。”
他好像看出來了她的想法,主動解釋道。
“換過一批家具,只是買的還是和原來一樣的,所以看上去好像沒變似的。”
戰睿琳白了他一眼:“神經病。”
顏霽珩笑得十分溫和:“喝牛奶還是喝果汁?”
她嗆聲:“準備得這么齊全,是不是經常帶女人回來?”
他倒也不生氣,反而好脾氣地解釋道:“我去樓下的便利店買,家里只有啤酒和礦泉水。”
戰睿琳脫掉鞋子,赤腳踩在地板上,走了兩步,回頭看了顏霽珩一眼:“我要啤酒。”
本以為他會堅決反對,沒想到,顏霽珩居然點了點頭,脫了外套,去廚房拿東西去了。
她憋了半天的火氣,依舊無處發泄,只好在客廳里晃蕩著,到處看看。
看得出來,顏霽珩不是一個有生活情趣的人,這么大的房子里,既沒有植物,也沒有動物,簡而言之一句話,除了他自己是一個能喘氣的,其他都是完全沒有生命氣息的物品。
戰睿琳看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么好玩的,只好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看一會兒電視,我找點吃的。”
顏霽珩從廚房里探出頭來,喊了一聲。
“我又不是小孩!”
她氣咻咻地喊道,但還是拿起了遙控器,打開電視,無聊地換臺,從頭到尾走了一遍。
最后,戰睿琳選了一檔娛樂新聞,百無聊賴地看了起來。
不是藝人撕逼,就是明星戀愛,再不就是劈腿,出軌,整容,永遠都是類似的消息,只是換成不同的人罷了,看得她昏昏欲睡。
等到顏霽珩拿著幾罐啤酒,幾碟小吃從廚房里走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見穿著粉色小熊家居服的戰睿琳靠在沙發上,懷里還抱著一個靠墊,似乎睡著了。
她沒穿襪子,也沒穿拖鞋,兩只白白嫩嫩的腳丫子蜷縮在腿下,探頭探腦,十分可愛。
顏霽珩放下手里的東西,走到她的旁邊,輕輕地用手握住了戰睿琳的一只小腳。
他的手心很暖,而她的腳很冰。
戰睿琳睡得并不熟,腳上傳來一股熱度,她一驚,直接醒了過來。
發現自己的腳竟然被顏霽珩緊緊地抓在手上,她極為尷尬,下意識地把腿向后縮。
“怎么不穿鞋?鞋柜里有女士拖鞋,我給你拿。”
顏霽珩皺眉,不悅地問道。
戰睿琳皺了皺鼻子,哼了一聲:“我不穿別的女人穿過的鞋。”
誰知道是不是胡雨夢來的時候穿的,現在又拿來給她穿,她才不要呢,寧可光著腳丫子,起碼干凈。
“什么別的女人,你的腦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是全新的,外面還有包裝袋的,我拿過來,你自己親手拆,行不行?”
他氣得都笑了出來。
戰睿琳又回到之前那個說法:“那你好端端準備女人拖鞋做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這么說話,實在是太胡攪蠻纏了,可就是控制不住!
顏霽珩用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不是早就想把你抓來了嗎?總得把東西準備齊全吧。你看,還有你喜歡的小吃呢,嘴上說喝啤酒,沒喝就睡著了,還好意思說。”
說罷,他松開手,先去拿拖鞋。
果然是全新的,戰睿琳無話可說,自己拆開,穿在了腳上。
粉色的,大小正合適,和她身上的家居服很相配,而且鞋面上也有一只小熊。
一看就知道,完全是按照她平時的習慣買的。
顏霽珩在戰睿琳的身邊坐下,遞了她一罐啤酒。
“我酒量沒那么差,你別想把我灌醉,然后把我……”
她說不下去了,臉色微紅。
“把你什么?”
他故意逗她,看她怎么說。
“把我吃了。我懂。”
她一本正經地說道。
顏霽珩忍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他笑得太厲害,以至于戰睿琳懷疑,他根本就是在嘲笑自己。
“有什么好笑的!呃!”
她一激動,竟然打起嗝來。
幾秒鐘以后,另一個嗝又打起來了。
顏霽珩笑得不行,他已經有很久沒有這么發自內心地大笑過了,看著戰睿琳因為激動而不停打嗝,他覺得自己幾乎快要笑暈過去。
“不許笑了!呃……你再笑我就要……呃!”
戰睿琳掄著拳頭,就向他打去。
他順勢抓著她的兩只手,直接對準她因為氣憤而微張的小嘴,用力親了下去。
不僅如此,顏霽珩還仗著身體重量的優勢,將戰睿琳直接壓在了沙發上。
雖然不是第一次被他親吻,但她還是僵直了身體,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身上的男人,連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閉眼,呼吸,放松。”
他像是下達命令一樣,簡潔地對她說了六個字。
戰睿琳依言照做,試著閉上了眼睛,輕輕地吸了一口氣,胸腔總算不那么憋悶了。
等到她的身體再一次變得柔軟,顏霽珩這才慢慢地用舌尖頂開她微合的牙齒,探了進去,開始沿著她溫暖柔軟的小嘴,一點點地逡巡著,吮著那甜津津的味道。
她不會回應,但也沒有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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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說你懂嗎?”
他笑著問道。
戰睿琳的倔脾氣上來,她索性把心一橫,雙手摟住顏霽珩的頸子,昂起頭,不管不顧地親了上去。結果,兩個人的牙齒撞在一起,牙齦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