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察覺到戰行川身體上似乎起了變化,再加上他的體溫也在節節攀升,甚至不停地找著自己的嘴。見她一直不肯配合,他急躁地一把按住她的下巴,讓她被迫地接受著自己的深情親吻。
她口中嗯嗯地拒絕著,想要提醒他,這是在公司,隨時都會有人進來。
可他不聽,還試圖將她舉高,讓她坐在桌上。
刁冉冉自然不答應,兩隻手握成拳,捶打著戰行川的肩頭和胸膛,小聲喊道:“你討厭,放我下來。你誠心想讓我出糗吧?萬一有人來找我……”
他抓著她的小手,胸膛起伏,一陣悶笑:“我來的時候,那麼多人都看到了,要是哪個員工不長眼睛,專挑這種時候來找你,乾脆炒掉好了!”
她氣得說不出話來,擡起一條腿去踢他。
戰行川順勢撈著她的小|腿,一把按住,啞聲斥了一句:“別亂動,坐好,我只抱抱你,別的什麼都不做。”
他的聲音裡似乎帶著一絲隱忍的味道,不過,刁冉冉果然不敢再動了,她怕真的把他惹毛了,一旦戰行川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爲,吃苦頭的最終還是自己。
“那我不動,你也不許動我。”
她眨眨眼,低下頭,衝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腹部,提醒他不要亂來。
他無奈地扯動著嘴角:“我在你眼裡,真的有那麼精|蟲上腦嗎?”
刁冉冉不好意思地嘿嘿傻笑兩聲,在心裡默默地補充了一句:還真有。
戰行川撇過頭去,指了指放在桌上的花束,又問道:“花瓶呢?我幫你把花插起來,既然不用去趕飯局,那時間很充裕。你先想想,是回家吃,還是出去吃?”
說完,他鬆開手,讓她坐好,自己則脫掉外套,捲起襯衫袖口,去把花插起來。
看著他在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來走去地幹活,刁冉冉仍坐在桌上不動,晃著兩條腿,盡力地掩飾著心頭的不安和煩躁。
很快,戰行川把花瓶沖洗乾淨,丟掉原來的花,然後抄起一把剪子,小心地修剪著玫瑰花束的莖,然後把它們逐一插|進花瓶裡去。
“奇怪,怎麼忽然想起送花給我了,無事獻殷勤的下半句是什麼來著?”
她嗅到空氣裡濃郁的玫瑰香氣,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閒閒地問道。
戰行川氣得反而笑出來,一回頭,眼神灼灼地看向刁冉冉,哼哼道:“女人是不是結了婚就容易患上被害妄想癥?以前我送你花,你那時候怎麼不說我非奸即盜了?”
她歪著頭,笑吟吟答道:“你那時候本來就是奸,我還用說嘛?”
他故意伸著兩隻沒洗過的手衝過來,假裝要摸她的臉頰,嚇得她拼命直躲,口中驚叫不已:“髒,好髒,別碰我……離我遠一點兒……”
戰行川把手頓在半空中,板起臉來:“誰讓你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刁冉冉喘息著,急急服軟道:“我錯了還不行嗎?我再也不說你非奸即盜了!那束花我馬上供起來,天天膜拜,你消消氣,別用你充滿細菌的手碰我,我可害怕……”
他哼一聲,去洗手了。
她鬆了一口氣,穩了穩神,從桌上跳下來,腳還沒站穩,戰行川又瘋了一樣衝過來。
“誰讓你跳的?你不知道有的孕婦打個噴嚏都能閃到腰嗎?這麼高的桌子,居然還敢蹦著就下來了!你要嚇死我就直說!別玩這麼危險的!”
他一副說教的口吻,令刁冉冉十分不能接受。
“我心裡有數。你幹嘛那麼小心翼翼啊?”
她不悅地白了他一眼,覺得他實在是過頭了,恨不得拿個玻璃罩,活活把自己罩起來才放心似的。
“你肚子裡有我的兒子!我怎麼不小心?”
戰行川一臉驚愕,覺得她一定是糊塗了,居然問這種白|癡問題。
刁冉冉揪住他的話不放,皺眉反問道:“難道就非得是兒子才行嗎?都什麼年代了,還搞重男輕女那一套?要是我生個女兒的話,你是不是還得要我再生個二胎?”
他哭笑不得,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把她得罪了,竟然被扣上這麼大的一頂帽子來。
“我、我冤枉啊!我什麼時候說一定要兒子了?我只是隨口說了一句嘛……”
“世界上根本沒有隨口說的話!都是內心裡的真實想法!一沒忍住就說出來了!所以,就從你剛纔說的那句話中,我就知道,你想要兒子,不想要女兒!”
她把臉扭到一邊去,氣哼哼的,不再說話了。
戰行川覺得真是無妄之災,他說了一句自己都沒意識到說了什麼的話,就惹她生氣,還牽扯到什麼男女的性別問題。她肚子裡的那個小東西,現在還沒有個拇指大,居然已經能夠煽動父母吵架了,由此可見,以後生出來,也不是個聽話乖巧的好孩子!等他將來一出來,他一定要好好教訓他一下,就爲了自己現在吃的這些苦!
“我道歉,我不對。你想好了今晚吃什麼了沒?”
他牽過刁冉冉的一隻手,一臉無辜地眨著眼睛,還搖了幾下。
面對這樣的戰行川,她實在無法繼續繃住臉,只好冷冷道:“不吃了,氣都氣飽了。餓死我們孃兒倆吧,你自己一個人去逍遙快活好了!”
他哪裡敢信以爲真,急忙討好道:“哪能呢?即便我餓死,也不能讓你倆餓死。我想想,你上次好像說過,愛吃粵式小點心。剛好,會所從羊城請來了一位地地道道的粵菜大廚,走,我們過去嚐嚐手藝。要是你說做得不好,我馬上叫經理炒了他!”
戰行川一臉狗腿地去拿刁冉冉的外套和手袋,像是伺候老佛爺一樣,給她穿好拿好,和她一起走出公司。
一路上,她再一次體會到了被人盯著走進樓梯的感覺——公司裡陰盛陽衰,平時很少能夠看到男人,更何況是長得帥的,腰包鼓的,更是少之又少。如今,戰行川大張旗鼓地來接自己下班,確實給足了她的面子,讓她深刻地體會到了,女人的虛榮心一旦被滿足,還是很快樂的。
他拉開車門,又幫她繫好安全帶,這才上了車,驅車開往“偶”會所。
因爲事先沒有得到通知,所以,當經理一見到老闆和老闆娘來了,頓時有些緊張,快步迎上來。
“戰先生,您怎麼來了?我們不知道您要來,還照常營業呢,夜場有幾個包房都有客人預訂了。您看,要不要我去通知一下,就說今天暫不營業了?”
經理急忙問道,按照以前的規矩,只要戰行川帶著朋友過來,那晚會所就不對外營業了。
“沒事,我也是臨時決定的,反正我們就吃頓飯而已。”
戰行川扭過頭,看了看刁冉冉,她也正在用眼神示意他沒關係,不必興師動衆。
“好的,好的。不過……戰先生,您常去的那間頂樓包房,因爲之前有些返潮,這兩天重新換了牆紙,也粉刷了一遍,對夫人身體不大好。要是您二位不介意的話,能不能換成樓下的包房?”
經理搓|著手,一臉侷促地說道。
戰行川顯然有些不高興,沒想到吃個飯也這麼麻煩,可又不能白跑一趟,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下來。
刁冉冉扯了他一下,意思是不要動氣。不過,她也知道,樓下的包房都是對外營業的,可能會遇到客人,而且如果遇到一些素質比較差的客人,可能噪音比較大,有些鬧。
“走吧,吃完回家,也不會很久,我都餓了呢。”
她倒是對於新大廚的手藝,有些躍躍欲試了,好久沒吃粵式點心,還真的饞得要命。
聽見刁冉冉這麼一說,戰行川立即舒展開皺緊的眉頭,伸手拉著她,二話不說走進電梯。
經理急忙跟上,心中暗道好險,幸好戰夫人看起來比較好說話,要不然,搞不好戰行川會生氣,甚至會責問下來,爲何要拖到年後纔開始重新裝修受潮的包房,擺明了會耽誤時間。
兩個人手拉著手,選了一間沒有預訂出去的包房,走了進去。
戰行川主動幫刁冉冉把外套掛起來,又幫她拉開椅子,讓她先坐下。
她打量著四周,只覺得滿眼都是一張張人民幣,忍不住口中嘖嘖道:“你還真是下血本啊!紙醉金迷,燈紅酒綠,看起來浮誇得很嘛!說來聽聽,開業這麼久,到底賺了多少鈔票,搜刮了多少民脂民膏?”
戰行川走過來,斜眼瞥了她一眼,無奈道:“我可是打開門來做生意,怎麼在你口中就說得那麼難聽?消費拉動經濟,誰說我是搜刮了?別人有錢,我也不能攔著人家不花。哼,要說紙醉金迷,我可比不上喬言訥啊,他的那家餐廳,可比我奢華多了。之前去過一次,連天花板和湯匙都是金的,土財主……”
刁冉冉知道他是因爲討厭喬言訥,連帶著也看不起“凝夢”的裝潢,索性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和他爭辯。
與此同時,江凱睿的車子緩緩開到了會所的大門前,他意氣風發地下了車,把鑰匙和小費一起丟給泊車小弟,然後一臉殷勤地從車裡把虞幼薇給接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