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虞幼薇,孔妙妙臉上的笑容很快褪去,雖然兩個人年紀相仿,又是自幼一起長大的,本該比一般的朋友還要親密才對。可自從五年前那件事發生之后,她就發現,自己再也看不透這個幼時玩伴的真實內心了。
“雖然不熟,可我很喜歡這位刁小姐,如果你執意要那么做,我想我不會幫你。”
孔妙妙深吸一口氣,雖然她從小就生活在姑姑姑父家中,一直心懷感恩,可是在這件事上,她不想違背自己的良心,以及做人的底線。
想來,如果是容謙知道了這件事,他也會支持自己的決定吧。
“妙妙,你……是不是在怪我?”
連多年來無論何事都會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的表妹都不同意,看來,這一次,是自己的決定太荒唐了吧,戰行川暗暗思索著。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同樣的道理,你不是她,你怎么知道她會承受多少痛苦?你也聽見了,她自己很清楚她是什么樣的女人,她和邱藝白不同,她和外面那些正在算計著你的錢的女人都不同……”
孔妙妙的情緒有些激動,音量也不自覺地揚高了幾分。
其實偷聽的人,又何止刁冉冉一個,她剛才在宴會廳里沒有找到戰行川,趕來尋人的時候,無意間也聽見了他同邱藝白、刁冉冉的對話。
“喬思捷也不見得就是真的愛她!我們這種人,婚事何來自主?不過都是家族聯姻,她嫁給喬思捷,和嫁給我,本質上根本沒有什么不同!不,也有不同,難道我戰行川還比不上喬思捷?”
戰行川的眉頭皺得更緊,關于這個話題,他已經不想再談。
率先邁步走回宴會廳,很快,他便再次融入了那群鶯鶯燕燕之中,盡情地享受著各式各樣美麗佳人的投懷送抱。
只有站在原地的孔妙妙知道,那樣的歡樂,不過都是假象,他唯一愛的,就只有虞幼薇一人而已。
愛到,在五年前,她要嫁給別人的時候,甚至不惜強|暴了她。
記得第二天,當虞幼薇醒來后,她立即試圖割腕自殺,卻被戰家的人及時救了下來。后來,她聘請了律師,試圖以強|奸罪來控告戰行川,只是這件事最終不了了之,而她也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戰家,直到一年前再次出現在中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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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的晚宴,刁冉冉都不會等到最后,今晚亦不例外。
她來之前已經同司機敲定了時間,看了一眼手表,差不多已經該離場。
今晚的收獲,還真是不少,刁冉冉的嘴角微微翹起,回想著剛才無意間聽到的消息。
她的繼母,阮梵女士,終于按捺不住寂寞,據說已經“重出江湖”,廣收請柬,就要再次出現在中海的上流圈子里。
只可惜,少了冉氏做靠山,又剛剛死了丈夫,這樣的她,自然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眾人討好巴結的年輕的冉太太,而不過是個可憐的窮困遺孀罷了。
更有甚者,有些長舌女人,暗中說她克夫,否則,怎么能剛嫁到冉家沒幾年,就害得一家如日中天的企業搞得破產,丈夫更是死得蹊蹺,不明不白地沒了性命。
不過,關于阮梵,冉習習真的了解不多。18歲那年的夏天,父親冉天澤親自去美國看望她,并且告訴她,自己遇到了心儀的對象,想要結婚,想要得到她的祝福。
冉習習平靜地說好,沒有人知道,那一刻,她的內心究竟充滿了多少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