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坐在刁冉冉斜對面,滿臉興致勃勃地想要打探消息的顧黛西當(dāng)場愣住,她張了張嘴,許久說不出話來。
這樣的金玉良緣,這樣的門當(dāng)戶對的婚姻,居然有人不想要,棄之敝屣?!
“冉冉,你……你不會和我開玩笑吧?”
顧黛西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仔細審視著刁冉冉此刻的表情,試圖看出些許的端倪。
“開什么玩笑,我還指望你能幫我搜羅一些小道消息。比如,喬思捷有沒有什么要好的女伴,或者在捧的小明星?不管是誰,只要有一個就好,我就可以順勢抽身而退了。”
刁冉冉手捧著白色的骨瓷茶杯,淺笑妍妍,靠著沙發(fā),她姿態(tài)閑適地品嘗著頂級紅茶。眉目之間一片疏朗淡漠,并不像是在說笑。
眾人私下都說她天生反骨,但其實,她想要拒絕這門婚事,倒也不完全是因為叛逆,而是此刻真實的身份,令“刁冉冉”無法輕易妥協(xié)。
父親的頭七尚未過去,她的周圍又全都是刁家的人,耳目眾多,人多口雜,自己生怕露出破綻,連日以來,甚至連去墓園拜祭的機會都沒找到,又怎么能高高興興地出嫁,實在不孝。
再說,她是冉習(xí)習(xí),不是刁冉冉,對喬思捷這個陌生人自然毫無感情。
“這個……只聽說喬家的老大很是沉熟穩(wěn)重,是傳說中的‘高爾夫球’男呢,我沒聽過關(guān)于他的什么花邊新聞。”
見刁冉冉鐵了心想退婚,顧黛西也正了正臉色,坐直身體,如是說道。
聞言,端著茶杯的刁冉冉一愣,滿眼好奇地追問道:“高爾夫?關(guān)高爾夫什么事,難道他也是一個打ball高手?”
顧黛西搖搖頭,想起網(wǎng)絡(luò)上流傳已久的段子,笑著回答道:“這可是來自于廣大網(wǎng)民的智慧,不是有一句話是這么說——‘英俊多金的男人是臺球,一個桿進無數(shù)洞;善良穩(wěn)重的男人是高爾夫,一個球只能進一個洞;囊中羞澀的男人是乒乓球,雖然很黃但是沒有洞可以進’……”
她掰著手指,一邊回憶著,一邊如數(shù)家珍地耐心解釋道。
“噗……”
雖然很努力地克制,但刁冉冉還是沒有忍住,破壞了之前的優(yōu)雅形象,險些將剛喝進嘴里的紅茶吐了出來。
實在是,太……太黃了!
這些所謂的perfect lady,表面上一個賽一個的端莊,其實私下里也是一個賽一個的猥瑣,刁冉冉暗自腹誹。
“姑奶奶,我的沙發(fā),意大利進口的!”
顧黛西當(dāng)即心疼不已地慌忙起身,手忙腳亂地拿紙巾擦拭著根本不存在的污漬,再也顧不上給刁冉冉講段子。
“我才不管他是什么球,總之,我這里沒有他能進的洞。”
刁冉冉站起來,忍著笑意,模仿著顧黛西之前的語氣,半真半假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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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緋色”的服裝助理將已經(jīng)熨好了的兩套禮服仔細地放進刁冉冉的后車座,小心翼翼地拂去紙袋上細微的皺褶,然后同她告別。
刁冉冉戴好墨鏡,揮揮手,瀟灑地踩下油門,駛離地下停車場。
她剛拐入一條主干道,便很無奈地遇上晚高峰,前方是一股車龍,再看看漫長的信號燈,目測至少還要等上3個。果然,如今這時代,出門不僅要看黃歷,還要看時段,尤其是在中海這種人口密度極高的特大城市。